此时,霍城深低沉的眼眸睨着眼前的安芷沫,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牵制住她的手渐渐收紧,面对那双何时由愤怒转变为不甘的眼睛,霍城深心里就愈发的泛寒。
“霍城深!放手!”
字里行间都是怒意,霍城深很清楚安芷沫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对他,忍着撕碎所有不可控制的情绪,他慢条斯理的回:“你就这么担心他?”
安芷沫本来想说是,可是看着霍城深森冷非常的神情,那句话就不敢这么轻易的说出口,深深吸一口气,试图和霍城深商量,“阿深,现在我需要去确定一下他究竟怎么样了,你快放手…”
她话音刚落,霍城深忍不住冷笑出声,像是自嘲:“看来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啊,嗯?为了他你情绪可以转变的这么快,这么和我委曲求全的说话?是担心我会对他做什么吧?”
越是深想,霍城深原本还是很理智的心绪骤然间变了。
没办法冷静,安芷沫却为了霍城深这几句信口雌黄的话红了眼,怒斥:“霍城深,你简直不可理喻!”
安芷沫不愿意面对霍城深冷若冰霜的眼神,想方设法扯开霍城深的手,至始至终霍城深都是纹丝不动,不过看安芷沫态度十分坚决,他冷着脸二话不说弯腰扛起安芷沫就往直升飞机停靠的地方走去。
他的耐心已经被安芷沫磨尽了,薄唇轻启,不容质疑的几个字:“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的。”
安芷沫因为失去重力攥紧了霍城深的衣衫,再听见他说的这几个字便开始不顾一切的反抗起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霍城深你凭什么?”
完全不理会安芷沫的吱呀乱叫,进了机舱甩给她一句话,顿时堵上了她的嘴。
“因为,我就是不可理喻的那种人。”
他完全不否认的一句话让安芷沫愣了几秒,转而又气又拿霍城深无可奈何。
霍家。
“少爷,这….”
管家瞧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发现的确是事实。
安芷沫因为一到霍家就感觉危机,挣扎间又被霍城深以狠辣的手段支配了,进门就撞见了熟悉的方管家,意识到自己此时和霍城深的举止,霎时间羞红了脸不敢动弹,对霍城深仍旧满腔的愤怒。
“我…我这就去安排茶饮…”
方管家神色尽量表现的从容淡定,深知霍城深不喜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对于安芷沫和他的事情,当下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措施。
“放我下来!”
安芷沫不肯妥协的喊着,声音有些沙哑,霍城深闻声不自觉轻蹙眉头。
“不用了。”
方管家心领神会,没再出声,只是默默目送着霍城深扛着安芷沫上了楼,面对安芷沫的求救无可奈何。
转角处,霍城深停了脚步,“一会儿准备点冰糖雪梨。”
紧接着迈着步子进了卧室。
伴随着房门紧闭的那一刻,安芷沫整个人被摔在床上,一时间头晕目眩,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霍城深就已经袭上去了。
“你干什么?!”
安芷沫望着近在咫尺的霍城深突然慌了,她害怕这样麻木对待她的霍城深,他看她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罪人,让安芷沫心生恐惧。
“啊!——”
他不回答,用实际行动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垂眸看着脸色惨白的安芷沫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她的拒绝,就联想到郑斯辰,眼中浅浅的心疼消失殆尽。
安芷沫握紧了双手,脖颈处仍旧还隐隐发痛,她整具身体都在抗拒,抗拒霍城深的触碰,霍城深愤怒的惩罚。
“看着我。”
霍城深冷冷命令着,瞧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手指毫不怜惜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她黑白分明的双眸就这么注视着霍城深,竟突然发笑,笑声极冷极悲,而后说:“用强,你这样和那些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注意到他似乎动怒了,安芷沫却是铁了心不服软,“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玩具吧?就算有天你不喜欢了,也不许别人从垃圾堆里把我捡走…”
她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得冷情:“你真是自私。”
可是她低估了霍城深的隐忍,任凭她怎么激怒他,现在他都不会放她去见郑斯辰,所以:“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的,休想。”
青天白日的房间里拉上窗帘竟是一点光都渗透不进来的黑,就像此刻的安芷沫陷进无限黑暗的心情。
清冷的房间里两人氛围却在无止境的升温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连同极力隐忍的呻.吟贯穿这样空寂的空间,一人全身心爱着,一人无声的抵制着……
很久很久,缱绻暧昧的氛围散去,霍城深靠着床头无视安芷沫悲戚的眼神点上一支烟,方才还缠绵悱恻的身躯就这么疏离着。
安芷沫透过烟雾凝视着那张棱角分明对的面孔,视线往下是他菲薄的眼角,再往下是柔软温润的唇,手指间夹着的烟一点点湮灭,她觉得这个人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无论是眉眼间的冷淡,还是一言不发的冷漠。
“刚才,你想的人是不是我…”
他侧过头,对安芷沫发问,因为他突然很混乱,刚才他明明感觉到安芷沫那么强烈的抗拒,他还是不管不顾的这么做了,就算有一瞬间的后悔,再得到安芷沫毫不犹豫的回答时没有了。
“你?呵——霍城深,你在想些什么?”
安芷沫面无表情,表现的极其淡定,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楚让她十分清醒的认识到,霍城深这么问不就说明了不相信她,那她又何必维护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呢?
于是,她选择伪装的若无其事,就像是不在乎这个人的试探,再一次强调:“不是你!怎么会是你呢——”
霍城深逐渐冷了脸,掐灭了烟蒂,死死盯住安芷沫毫不畏惧的眼神,咬牙切齿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你再说一遍!”
“不是你。”
安芷沫抓着被褥,低着头控诉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对你而言,只是发情的对象吗?”
她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用苦笑掩饰着自己的痛:“你这样对我,和…强nvgan犯有什么两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