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的唐一柔吓得脸色骤白：“我，我想办法。”说着，就要去接对方手里的东西。
陈牧晗避开：“你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嫌这文件被毁得不够，想亲手搓烂。唐一柔，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想要高管会议开不成，莫非你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这帽子实在扣得太大，唐一柔哪会认：“我……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她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有意弄脏文件。
陈牧晗哪会去听，手指对着她的额头一顿好骂。
言语间从指责弄脏文件，发展到摔了他的咖啡杯，咖啡杯当然价格不菲。总之，他的意思只有一个，唐一柔犯的错很大，他绝对不能忍。若唐一柔识趣，赶紧道歉赔偿，引咎辞职。
两人的动静引得其他同事侧目。他们纷纷放下手上的事围了古来。
一开始，他们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有两个性情爽快的还帮唐一柔说话。
毕竟这么多天下来，同事们对唐一柔还是满意的。不管他们交代下去什么事，这个新人从来都是在努力做，不会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有时候事情太多，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也没见她抱怨，都是默默的完成。
有了唐一柔，办公室其他人真省心不少。
所以在看到陈牧晗对唐一柔颐指气使后，直觉就是henry又在找茬欺负新人。
“好了，有话好好说。新人犯错在所难免，henry别生气，咱们跟她讲道理。”
“大家都一个办公室的，和和气气工作多好。唐一柔哪里做得不好，henry你直接告诉她，她一定会改。”
见有人居然帮唐一柔说情，陈牧晗气得险些岔气。
“怎么改？你们看看这文件还能用吗？”陈牧晗把湿哒哒的文件往众人眼前一放，叫嚣道：“这是马上要用的会议资料，我还没打印。现在资料全毁了，托她的福，高管会开不成了。”
资料被毁对会议有多大的影响，秘书室的人比谁都清楚。
陈牧晗话音落下后，其他人缄默，之前帮唐一柔说情的人都闭了嘴。他们现在觉得henry发这么大的火情有可原。
“啊，地上摔碎的不会是henry最喜欢的咖啡杯吧？我记得这好像是去年henry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特意从英国找来的中世纪古董瓷器。”
此言一出，众人看唐一柔的眼神都变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henry对这咖啡杯有多珍视。
如果单纯的资料被毁。时间来得及还能整理一份。但是咖啡杯摔碎，怎么也不可能还原。
所以这场事故不是henry故意弄出来折腾唐一柔的。
“小唐，跟henry道个歉吧。”办公室里的老大姐开口。事情已经这样了，僵持下去也没意义。
犯错的是唐一柔，应该道歉。
“对不……”
唐一柔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牧晗打断。
“道歉有用的话，就能让文件恢复？能让我的杯子完好无损。”
在他的怒火攻击下，唐一柔瑟瑟发抖。
眼下一个得理不让人，一个被吓得都要晕过去了。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琢磨着是不是找王主任来解决。
就在大家沉默时，唐一柔忽然有了动静。
她身子一矮，蹲到地上，伸手捡咖啡杯的碎片。
“我认识修瓷器的手艺人，这些……我收好，应该会有办法。”她边捡碎片边解释，手指被碎片边缘的棱角划破也没让她停下动作。
众人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在地上搜集瓷片，不觉升起恻隐之心。
“小陈，把你的文件给我，我来整理。”老大姐朝陈牧晗伸手。
陈牧晗想拒绝，可是其他同事的眼光……
真是气死人！
就知道泫然欲泣、装可怜是心机白莲女无往不利的手段，这不，她哭丧个脸说几句话，就让同事们站她那一边了。
纵然再不情愿，眼下情形让陈牧晗没得选择。他把手上弄脏的文件交给老大姐。
老大姐翻了翻：“还好，没有全部弄湿，字也没完全糊开，我能整理好。”
她拿起文件回了自己位置，其他人看看黑着张脸的陈牧晗，再看看手指已经在渗血的唐一柔，均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各自散了。
“henry，得到人处且饶人。”
一个跟陈牧晗关系还不错的年轻人临走时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