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潇，你来了！”程清雅看到凌言潇的时候，自动的忽略了他身旁站着的苏寒雪。
“苏小姐。”程清雅想了想，还是和苏寒雪打着招呼，毕竟凌言潇还在这儿。
苏寒雪也微笑着和程清雅点点头：“萌萌呢？”
“萌萌有节目表演，和幼儿园的阿姨在后台排练。”程清雅上前挨着凌言潇：“萌萌念叨了你一下午了，可算把你盼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萌萌交代了。”
紧挨着凌言潇，程清雅和他之前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苏寒雪站在一侧，倒是尴尬了。
“萌萌妈，快进来吧，演出马上就开始了！”另一位家长站在门口喊着程清雅。
程清雅转头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挽着凌言潇的胳膊：“马上就来！”
凌言潇皱了皱眉，垂眸看着程清雅挽着自己的胳膊，有些不自然，动了动胳膊，率先迈开步子，不着痕迹的甩开了程清雅的触碰，和苏寒雪朝着剧场走去。
程清雅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凌言潇和苏寒雪的背影，眯了眯眼，咬着牙跟上了两人。
对于程清雅刚刚的动作，苏寒雪是看在眼里的，这跟明抢就什么区别？苏寒雪暗笑，却没点破。
拥着苏寒雪进了剧场，程清雅快步走上前：“我们坐在第二排。”
三个人走到第二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苏寒雪进了剧场才感觉到有些暖意，肩上披着的衣服也被她拿了下来，准备还给凌言潇，结果凌言潇直接把衣服披在了苏寒雪的腿上。
“把腿盖好，一会儿吹冷气的话，夜里腿会疼的。”凌言潇细心的嘱咐着，就怕苏寒雪冻着。
坐在凌言潇左侧的程清雅听了，心里酸酸的，苏寒雪凭什么？有了未婚夫却可以得到凌言潇的关心？
拿出手机，程清雅趁着俩人不注意的时候，拍下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还在出差的慕容帆。
怕凌言潇发现自己的小动作，程清雅发了照片之后，连忙把手机收了起来，认真地盯着台上。
先是上来两个可爱的小朋友报幕，然后整个会场就暗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跑来了几个小朋友，站在正中间唱着儿歌，后面几个小朋友伴舞，穿着卡通玩偶的样子，童真童趣，让苏寒雪看着就觉得开心。
苏寒雪看着和晓妍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在台上蹦蹦跳跳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果晓妍也在的话，应该也会在幼儿园里结交很多小朋友了吧？
苏寒雪沉默着，双手紧紧握拳，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一旁的凌言潇感受到了她的异样，转过头关心的看着苏寒雪，见她美眸中闪着泪光，凌言潇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伸出手将苏寒雪的手紧紧握住，凌言潇感觉到她冰冷的双手也在颤抖，那种让自己窒息的痛，凌言潇懂。
“雪儿……”凌言潇心疼，抬起一只手搂着苏寒雪靠在自己的怀里，苏寒雪并未拒绝，此时的是，太需要一个怀抱来让自己安心了，若不是凌言潇，她还能依靠谁？
“是不是想起了晓妍？”凌言潇的声音柔和低沉，在苏寒雪的耳旁响起。
苏寒雪咬着下唇，没有回答凌言潇的问题，但是他却很清楚，苏寒雪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孩子们在台上表演着各种各样的节目，家长们在台下扒手又拍照，为的就是给孩子们留下一个美好的瞬间，苏寒雪曾经也是这样，从晓妍出生的时候起，就开始给晓妍拍照记录她的成长过程。
渐渐地，晓妍长大了，会走路了，会说话了，会跟苏寒雪撒娇了，这些都是苏寒雪一点一滴的记录下来的。
当晓妍离开的时候，苏寒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每天都看着晓妍的这些照片发呆，就好像晓妍从来都没离开过自己似的。
她知道，晓妍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可是，苏寒雪却总是走不出那个误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她曾经想过，晓妍走了，自己也就跟着去了算了。
那时候，多亏了沈安然，整天陪在自己身边，若不是沈安然陪着，苏寒雪还活在自己的懊恼当中，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晓妍，才会害的晓妍出车祸，是自己不够认真，不够细心。
现在看着和晓妍同龄的孩子们在这儿表演节目，苏寒雪更加有这种感觉了，愧疚更浓烈了。
凌言潇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女人还在颤抖的身子，轻声的哄着她：“雪儿，我在呢。”
苏寒雪深吸口气，抬手擦了擦差点儿落下来的眼泪，然后扬起笑脸，转眸看着凌言潇。
可越是看着凌言潇，就越是感觉像是看到了晓妍的那双眼，清澈透明。
凌言潇抬手，擦掉苏寒雪脸上的泪痕：“雪儿，别哭。”
苏寒雪用力让自己微笑，告诉自己，别哭苏寒雪。
晓妍离开了多年，可却依然在苏寒雪的心里像是一根刺一样的不能触碰，也不敢去触碰。
凌言潇心疼的看着苏寒雪：“晓妍不会喜欢看到你哭的。”
听到晓妍的名字从凌言潇的嘴里说出来，苏寒雪缓缓的闭上眼，摇了摇头：“凌言潇，你不懂。”
“我懂，雪儿，我都懂。”凌言潇强迫苏寒雪听自己说话：“我知道晓妍是我的女儿，是你用生命守护的孩子，但是却没能保住，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独自一个人在国外生下晓妍！”
一旁的程清雅瞬间惊呆，原来，苏寒雪死掉的那个孩子，是凌言潇的！
她曾经猜测过，但是却没有证据，或者说，不想让自己去相信，但是这些话从凌言潇的嘴里说出来，程清雅还是震惊更多，完全怔在那里，目瞪口呆……
苏寒雪，和凌言潇，有过孩子……
凌言潇搂着苏寒雪再次靠在自己怀里：“都是我的错，雪儿，不要再折磨自己……”
苏寒雪在他怀中沉默，仿佛感受到了凌言潇的体温，让自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