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越说越大声,好像声音越大,就能掩饰自己的心虚似的。
凌言潇的命令?
苏寒雪平静的眸子漾起一丝波澜,如果苏妙冉没有心虚的移开视线的话,还能从她眼中看见一丝丝讶异。
但打破水镜表面的石子后继无力,很快,她的脸色恢复了古井无波,只是悦耳的声音里罕见的暗藏着恼怒。
“是吗?”
这是苏寒雪第二次说这句话。
“当然!”
凌言潇这个名字仿佛是魔咒,一说出口,苏妙冉心下一定,信心大增。而苏寒雪,瞅着她深陷情网的模样,心下冷嘲。
苏寒雪眸眼微微一沉,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意涌上心头,令她不悦的拧起眉毛。
突然,她眼中不耐之色一闪而过,冷笑一声,丢下一句话。
“我服从公司的决定,不过,希望苏澜小姐能支付得起代价。”
代价?苏妙冉心下有不妙的预感,无端的,她觉得这句话对她很重要,不由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苏寒雪目露嘲讽,扬起雪白修长的脖颈,如同高傲的天鹅,瞥了苏妙冉一眼。明明两人一样的身高,苏寒雪硬是营造出了居高临下的架势。
她没有说什么,无声的扯动唇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利落的转身,不拖泥带水。
身后,徒留苏妙冉很没有风度的大喊大叫。
走出公司,阳光下,苏寒雪精致的锁骨上,银链闪闪发光,她的心里却一片冷凝,犹如荒漠。尽管再三提醒自己,言潇只是做戏,但苏妙冉说起他的名字,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还是心痛到难以忍受。
这种无法描述的心情,就好像身处一个阴雨连绵的夏日,无风的空气透着闷热,灰色的厚厚的云层,讶异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淹没,令人窒息。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直到一辆低调的法拉利停在她的面前,缓缓降下的车窗,露出了一张苏寒雪刻骨铭心的脸。
凌言潇幽深的黑眸像漆黑无光的黑洞,散发着无形却致命的吸引力,牢牢的吸引了苏寒雪的目光。他抬了抬下巴,冲她写意一笑:“上车,我送你回家。”
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了,看着他的笑容,苏寒雪的心不知不觉轻松了。她坐进副驾驶,纤细白嫩的手指灵巧的系上安全带,然后偏了偏头,俏皮一笑:“总裁先生,你不是在出差,不见我吗?”
女人清雅的馨香从右手边传了过来,凌言潇冷硬的五官柔和些许,闻言低低的笑出声,漫不经心的说:“你去顶楼找我,出差在外的总裁先生当然不见。不过,出差在外的总裁,你还是可以见一见的。”
苏寒雪无语,虽然不知道凌言潇答应了苏妙冉什么,但是,这不是在玩文字游戏吗?
苏妙冉要是知道凌言潇跟她这样玩,肯定气坏了。想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苏寒雪弯了弯唇,而后将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脑海。
而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嘴角溢出的笑意,一脸深沉的男人,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喏,你的咖啡。”
嗒的一声,苏寒雪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轻轻放到凌言潇面前,自己则端了杯红茶,坐到他的对面。
凌言潇低头看了眼咖啡,而后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
苏寒雪吐了吐舌头,这是她特意买来的咖啡豆,手工磨粉,不加任何调剂,冲泡出来的咖啡,她曾经尝试了一下,再也不想喝第二口。这个男人,是没有味觉吗?
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向来是凌言潇办公必备,习惯了苦涩的味道,凌言潇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眼角余光瞥见某个小女人偷偷吐舌,他黑沉沉的眼眸透露出些许笑意。
想了想,凌言潇低沉的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思绪不由飞回了那天晚上。
那晚,苏妙冉端着热牛奶走进书房:“言潇,你在忙吗?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凌言潇头也不抬,一句话里面,手上的文件已经浏览过半。
“是……关于苏寒雪的。”苏妙冉吞吞吐吐的说,长长的睫毛遮住漆黑无光的眼瞳,也遮住了她眼里的试探,“她毕竟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我……”
她捏着衣角,神情挣扎。她既不像轻松放过苏寒雪,又不愿破坏凌氏的声誉。
凌言潇手顿了顿,然后继续翻手上的文件。
男人冷硬的声音道:“你想怎么做?”
苏妙冉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让她离开公司吧。”
“咳,暂时的。”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苏妙冉假意咳嗽了下,掩饰的说,“毕竟她在公司,影响不好。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让她回来比较好。言潇,你说是不是?”
强大的心理素质,让苏妙冉很快镇定下来,她温柔的说,别了别耳边的碎发。但在凌言潇看不见的角度,眼中精光一闪。
凌言潇沉默了一会儿。
苏妙冉心里越来越着急,恨不得代替他,立刻说好,又怕他会否决,坚决维护苏寒雪。
“言潇?”
在她即将绷不住脸色,温温柔柔的轻声呼唤的时候,凌言潇不可置否的说:“随你。”
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苏妙冉狂喜,手抖了抖,眼睛瞬间湿润了:“言潇,你真好。”
从回忆中抽回心神,却听一个冷静的女声说:“不想!”
苏寒雪斜倚在沙发上,修长的美腿随意搭着,她换了身居家服,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下。见此,她不但没有害羞,反而得意的哼了哼,换了个姿势,更好的展现她线条优美的玲珑身躯。
凌言潇喉结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咽了咽口水,放肆的目光在女人玲珑的身躯上游离,接下来,却恶狠狠的瞪向女人艳丽的小脸。
苏寒雪调皮一笑,伸出丁香小舌,诱惑的舔了舔粉唇。
凌言潇低咒,如恶狼一般扑了过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一吻毕,他摩挲着女人红肿的唇,狭长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对任何一个进到你家的男人,你都这样诱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