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贼兮兮的,苏寒雪一怔,然后敲了敲她的头,哭笑不得的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那是我朋友,普通朋友,啊不,关系很好的朋友。”
听到苏寒雪否认,不可避免的,沈梦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地关系,那她就可以……
啊,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沈梦脸色爆红,苏寒雪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古里古怪的。却没有让她出去,而是耐心的等待。
踌躇了一会儿,沈梦嗫嚅着,不敢轻易开口。
慢慢的,苏寒雪觉出味儿来,探究的看向沈梦,开玩笑似地说:“你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可以吗?”沈梦惊喜的抬起头。
“这个……”苏寒雪有些不忍心,却还是把话说出口:“慕容的工作在国外,这一次,他是来出差的,所以……”
“啊,这样子吗。”沈梦喃喃道。
苏寒雪耸耸肩,爱莫能助。
沈梦只好失魂落魄的离开。
胡新宇能坐上设计部的经理之位,能力不是盖的。一个下午,就盘查出了几个人选。
“总裁……”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胡经理即将开始的报告,凌言潇气压显而易见的低了低,才冷硬的开口:“进来!”
于助理推开门,发现胡新宇站在办公桌面前,顿时有些惊讶。一般来说,胡经理不怎么上顶层,除非是像主设计师入职这样的大事。
“什么事?”
等他回过神,就发现自己总裁一脸不爽的催促他。
于助理忙道:“凌总,下午三点您有个会议。”
凌言潇看了看腕表。劳力士的手表,庄重,实用,不显浮华,就像他的性格。
下午两点四十分,助理一向提前二十分钟来叫他。
凌言潇站了起来,对胡经理说:“写个书面报告,交给王秘书,之后有任何进展,都及时向我汇报。”
凌言潇堪称日理万机,值得他时刻关注的,无一不是重大项目或者集团的吞并,这话一说出来,于助理心里的好奇心爆棚。
就是之前的苏澜小姐,也没有让凌总这么关心呀。
胡新宇比任何人都深刻的认识总裁对苏寒雪的“关心”,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会尽快查到幕后的推手。”
三点的会议,其实是股东大会。因为设计图的泄露,凌氏的股票有些动荡,不少小的股东联合起来,要求辞掉苏寒雪,并让sd珠宝的宣传部准备道歉。
凌言潇脸上泛着残酷的笑,转着钢笔,听底下的人闹来闹去。他一言不发,但是周身的散发着庞大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
有人注意到他脸上越来越明显的不耐,不禁噤了声。
最后,偌大的会议室静了下来,个个都安静如鸡。
这时,凌言潇叉着手,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辞掉主设计师?发表道歉声明?”
他一个个看了过去,看得他们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啪!
凌言潇把桌上的文件一摔,上半身微微倾斜,语气中满是不屑:“把苏寒雪辞掉了,下季的主打产品谁来设计,你吗?”
他点了个不大不小的股东,是个中年秃顶的男人。秃顶男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这个,凌总,可以让之前的闫设计师主持啊。”
凌言潇嗤笑一声:“那个三年来没有一点进展,上次还交了个淘宝爆款的?”
秃顶男人羞愧的低下头。
他们能参加股东大会,并不是没有眼力的。苏寒雪的设计明显超出闫海太多,而珠宝的销售情况,可是跟这些小股东的分红息息相关,他们傻了才会为闫海出头。
“至于发表道歉声明,”他环视众人,慢悠悠地说:“凌氏没有剽窃别人的设计师,我相信苏寒雪。另外……”
凌言潇唇边泛起一个冷笑,阴郁的笑容里隐藏着愤怒:“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不容许任何人对凌氏指手划脚,没有下一次!”
他豁然站起身,大步走出门外。几个助理跟在凌言潇身后,连个余光都没赏给会议室里的人。
股东大会年年开,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临时开,还干涉凌氏内部事务。无他,这些股东的所有股权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凌言潇的一个手指头。名为股东,实则这凌氏,就是凌言潇的天下,他们只有分红的权力。
“将这次的珠宝的销售报表准备好,到时候邮件给各位股东。”一出会议室,凌言潇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吩咐身后的助理团,“另外,约见凤凰影视的总裁,今天晚上之前我要看到并购方案……”
“凌总……”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一个个试图同他搭话,凌言潇理都不理,只偶尔回答一两个问题。
凌言潇一身整整齐齐的西装,迈着长腿走在公司里面,身后一堆人亦步亦趋。通道上的玻璃反光出他俊美又锋利的眉眼,沉静的神情却如同入了鞘的宝剑,沉稳,又蕴藏着锐利。
突然,一个窈窕的身姿吸引了他的目光。
总设计师专用的办公室,这面墙特意设计成了两面透明,透过玻璃墙,凌言潇可以看到,苏寒雪正专心致志的画着设计图。
卷翘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她目光专注,手上不停的动作着。修长的脖颈微微弯曲,优美的弧度,如同天鹅垂下的颈部。
一缕秀发垂下,随风浮动,不时扫过她精致的锁骨。苏寒雪不适的拧起眉毛,但全身心投入到设计图的她,连分出手将它挽到耳边的功夫都没有,只能在沉浸画稿的途中,不时拧起眉毛。
苏澜……
凌言潇怔怔的看着玻璃墙里面的她,有一种时空颠覆的错觉。
“凌总?”
于助理小声提醒他。
凌言潇猛地回神,从未有这一刻那么清晰的认知到,苏寒雪就是苏澜。她们沉浸设计的样子,除了脸,没什么不同。
“那位小姐的脸,几乎全部都整过……”医生的话回荡在他耳边,凌言潇眸子微微一沉。苏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宠爱了三年的人,到底是谁?
“走吧。”凌言潇收回目光,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大步离开了。
那身影,从后面看来,竟有着一丝逃离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