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累了,想睡觉了。”虞芷宁身体僵若木鸡,站了起来,低低的道了一声,林梦琪这才放开她的手,看着她上楼去,不由冷笑一声,小三是那么好当的么,她非得天天刺她一下,好叫她别忘记了自己的现状,而她现在脸上又恢复了那幅要死不活,要笑不能笑的死表情,让她心中实在是痛快极了。
到了星期六的时候,休息了几天,又恢复了元气的凛柏晨又回到了工地上,看见了几个熟悉的民工,都十分热情的与他们打着招呼。
“李哥,今天我还是搬这些?你可以再给我弄多点!”之前累得要死,休息几天,加上程玉华天天给她煮大补的东西,凛柏晨觉得自己现在又生龙活虎了,不禁想要在工人面前表现表现。
他喊的李哥是那个小工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本来以为上个星期之后,这大少爷就不敢再来地工了,必竟这样的苦头,吃一次是体验,吃二次三次,就是自虐了。
“凛少爷,你还真的又来了啊,搬这些就行了,不要逞强。”小李好心的提醒着他,别一会儿又累得在那里瘫软在地站不起来。
“你小子,不许小看我。”凛柏晨哼了一声,虽是觉得很累,但是这几天,他感觉自己身体竟是好了许多,比健身还要有效呢。
小李只好不管他了,凛柏晨拉着推车,装了砖又开始搬了起来,一开始他还是干劲儿十足的,后来的时候,就又累得直喘气了。
“看来这搬砖也不好做,也是要天赋的。”不到半小时,他就只觉那种熟悉的疲惫感又涌了上来,不禁叹息了一声,还是这些人厉害啊。
他把身上湿透的衬衫脱了下来,甩到了一边,反正一会儿都会脏,又在肩膀上搭了一条擦汗的毛巾,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别人一定不会相信他是凛家的二少。
搬完了墙角的砖堆之后,又跟着工人一起去卸水泥,近百斤的袋子往背上一背,差点没将他给压趴了下去,两只腿直颤抖着了起来。
“凛少爷,要不你不要做个。”小李见他动也不动,似是走不动了,好心的提醒着他。凛柏晨把头发一甩,甩得汗水珠子四处飞溅,摇头,然后一咬牙就往前走去,从巷子口进去,不过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却让他觉得背上的水泥袋子越来越重,他的腰也越弯越下去了。
好容易咬牙,撑到了一下午,他就觉得自己解脱了。凛柏晨受不了的抵在墙上喘了口气,看见后面一个小民工竟是背着两袋子水泥过来,他佩服的看着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这些人真心牛逼。
小民工送了几十袋子过来之后,也有些累得受不了,学着他一起靠在墙上休息,一边从裤袋子里摸出一包有些压瘪的烟包,抽了一根点起,深深的吐了口烟出来。凛柏晨看着他,发现他脸上一幅销魂的表情。
“你想抽么?”小民工给了他一根,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又缩了回来,笑道:“我的烟都是劣制烟,凛少爷怕是看不上。”
“不是,我没有抽过烟。”凛柏晨想了想,从他手里拿过了烟,小民工愣了下,又帮他给点上了烟,凛柏晨学着他用力吸了两口,呛得直咳嗽,但是又觉得果然身上的疲惫好似消了一些。
“你每天做这么累的活,怎么没考虑换个工作呢?”凛柏晨佩服他们这种吃苦的能力,但是这样下去不是长久办法啊,看在同事的份上,他也想要提点一下他。
“凛少爷,我也想做其它的,但是么得文化,只能做这样的活啊,虽是累了点,但是比一般的工厂要工资高些,一个月可以赚个万把块钱,不错了……”小民工很少有机会与这样的人聊天,所以也觉得有些稀奇,而且这些天一起干活,他觉得这个大少爷也不坏,不像其它的有钱少爷一样的鼻孔看人。
“如果我要是你,有钱了就去学个技术活,这种活,不是人干的。”凛柏晨叹息了一声,又用力的吸了两口烟,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着,体会了这种民间疾苦之后,他想,若自己将来做了管理层,一定要对下面的员工好些。更深的体验却是,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堕落到这种地步,只能做这种卖力气的活儿,就算不能与凛寒比,也不能太差。
等到晚上回去,凛柏晨累得瘫在沙发上,连洗澡也不想动。程玉华看见他背上全是一些擦伤的痕迹,心疼极了,又见他头发上全是灰泥土,看着又脏又狼狈,叹息了一声,在他脸上拍了拍,“儿子,别睡了,一会儿你爸就要回来了,让他看见你这样脏兮兮的样子,怕是要发火。”
“妈,你让我先躺一会儿,我好累。”他叹息了一声,不想再动,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软得像面条似的。
“你这傻孩子,就不能做做样式吗,干嘛要那样认真的去干活,瞧你这背上,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程玉华看得心疼死了,在一边默默的抹眼泪。
“妈,老头子他看不起我,说我只能做搬砖的活,还说这样的活我都不会做,你说,我怎么还能偷懒,我最好累死在工地上,这样他就不会这样看扁我了!”凛柏晨气闷的道了一声,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喜欢去做这样的活,不过是为了在老头子面前争一口气罢了。
“你啊,怎么这种时候倔呢,你吃这么多苦,你爸也不心疼一下……”程玉华满心的不甘,忍不住的数落着他,正抱怨着,就听见开门声,她抬头,看见是凛父进来,连忙的上前,帮他将外套拿了下来,一边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去见了几个老客户,一起吃个饭而已。”凛父淡淡道了声,进了来,才看见凛柏晨像个死尸一样的瘫在沙发上,全身脏兮兮的,将沙发都弄脏了,他皱眉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在向我邀功吗?脏成什么样了,也不去打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