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水般细致平缓的流过,没有留下什么涟漪。
白天我在h周刊上班,下班后到叶昊的片场帮忙,晚上去医院看望父亲,生活得忙碌却充实。顾泉白亦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就好像我们三人的纠葛都是场梦一般。
“秦絮,快点收拾东西!”
刚一推开工厂门,就听见同事火急火燎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的话让我心惊肉跳,不会我只工作了一月不到就被炒鱿鱼了吧。
眼前是热火朝天的景象——每个人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甚至压箱底多年的稿件也被翻出来,一时间,灰尘与纸张齐飞舞。桌椅早也没有整齐排列的样子,好像我们这批人分分钟要去逃难一样。
完了,我欲哭无泪。可能比炒鱿鱼还要惨,我们周刊好像破产了,连办公桌椅要都被拿去抵债了。
“嗨,秦絮,我们走大运了。”一个同事眉飞色舞的跟我打招呼,很显然,他现在处于强烈亢奋激动中。
走运?我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有人收购了咱们这件小报社。”
“什么?!”我惊讶的叫道,哪个不精明的土豪这么一掷千金收购我们这种多如牛毛的小报社,风险投资还是打赌输了?真是没有脑子,有再多的家产也要被他败掉。
“是真的!”同事满面笑容手舞足蹈,“我们要去t社上班了。”
嗡。我脑子也瞬间轰鸣一声,说不出话来。
t社……所有记者趋之若鹜的t社……
“小秦。”主编走过来,推推眼镜道,“整理下你的东西,我们一会儿就去t社报道。”
可是,主编的表情并没有多么喜悦,他的笑容那么面勉强,我心下不解,“郭哥,你……”
在h周刊工作了半月有余也算摸清一些情况,我们一没销量二没独家新闻,也没有什么可以独当一面的记者,从任何一个方面考虑,t社都没有收购我们的必要。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上期刊登出的几张照片出了些问题,f社咬定照片是出自他们记者的手。状告我们为夺照片与他们记者发生肢体冲突,致使其入院。”主编无奈的推推眼镜,叹气道。“f社直接上诉要求天价赔偿,有板有眼而且有证据。我也是收到法院传票才知道这事的。”
工厂里安静了一瞬,主编喃喃道,“很显然,我们被陷害了,虽然不知道何方神圣这么看得起我们。”
吴星率先反应过来,脸色沉了沉,上前一步问道,“所以是t社出手相助?”
“算是吧,f社开出高额赔偿之后t社就联系我了。”主编接着叹气,“怎么说呢,f社的目的是逼得我们无路可走,其中的附加条件就是所有吊销我们所有人的记者证,这我可绝对不能答应。”
“所以……”
“所以我就顺势答应了t社的收购想法,不知道这两大杂志社在博弈什么。不过很显然,我们已经身在局中,不可能抽身而退,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了。”主编苦笑一声,疲惫的摆摆手,“收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