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身体习惯性地想要坐起来,但由于中风的缘故,他现在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紧张跟忐忑。
就算他做过伤害宋栀蓝母女的事情,但他从来都不希望宋栀蓝受到任何的伤害。
“许惠珍……”他有些惶恐的出声。
可是,他根本无力阻止,因为许惠珍就犹如疯了一般,她抓过那把水果刀便往宋栀蓝所在的方向疾冲而去。
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自然是逃,宋栀蓝也不例外。
但她都还没来得及迈开双脚,许惠珍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宋栀蓝跟宋永峰也许都以为这把刀子是要扎入宋栀蓝体内的,但……却是扎在了许惠珍的腹部位置!
许惠珍将刀子塞入宋栀蓝的手中,然后反手握住了宋栀蓝的手,再借助自己双手的力,让这把刀子扎入自己的腹部位置!
她对自己真的是非常狠了,就连宋栀蓝也被这跟女人的狠厉给惊到了!
许惠珍就好似疯了一般地将刀子反复的捅入然后又拔了出来,她腹部的位置已经血肉模糊了,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而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许惠珍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之意,相反的,她正对着宋栀蓝笑。
这种笑很可怕,让人不由得从脚底窜起了一股寒意。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宋佳琪赫然立在病房门口,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巴立时长大,嘴唇也开始颤抖起来:“妈……”
许惠珍也终于扛不住了,她直接向后倒去,那把握在宋栀蓝手中的刀子也直接应声落地。
鲜血像是绽开的妖冶的雪莲花一般,在许惠珍的身侧妖冶地绽放着。
“记住……你们都是目击者……是她……宋栀蓝……用刀……捅了我!”许惠珍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对宋佳琪还有宋永峰这样说道!
一整个下午,宋栀蓝都没有回到办公室,这让危铭则不免觉得有些不安。
这些天宋栀蓝的表现都很好,她如果需要离开公司一整个下午,都是会发短信告诉他的。
而现在都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她还没回来公司,他也没有收到她的短信。
“去设计部!”危铭则站起身,对许嘉阳这样说道,然后就搭乘电梯去了设计部。
设计部的员工大多数都会留下来加班,所以当危铭则抵达设计部的时候,大多数员工也都还没下班呢。
部长看到老板亲自过来了,就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危总,您怎么亲自下来了?”
危铭则的目光直接跳过部长,落在了宋栀蓝空空的办公室内,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担心:“宋设计师呢?”
“宋设计师啊?”部长回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办公室,随后说道:“我中午的时候就看到宋设计师出门了,她跟我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但这都下班时间了,我还是没看到她。”
“她没说自己去哪儿吗?”
“好像说是去医院……看望一个什么人。”部长仔细回忆着,然后这样说道。
去医院?看望人?
危铭则的脑海中闪过了宋永峰这个名字,关于宋永峰资金缺乏从而导致公司破产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而且他还听说宋永峰直接中风住院了。
过两天又是宋栀蓝母亲的忌日,她很有可能是去医院探望宋永峰了。
这样想着,危铭则便已经转过身去往电梯口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已经掏出手机给宋栀蓝打电话了。
通了,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危铭则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他看向了身侧的许嘉阳:“还记得宋永峰是在哪家医院吗?”
“第三人民医院。”
“院长的电话。”
身为危铭则的助理,你就是得有这样的本事,不管他需要什么,你都得在很短的时间内帮他搞定。
危铭则想要第三人民医院的院长的电话,许嘉阳便得马上帮他查到号码。
许嘉阳的办事效率极高,车辆刚刚驶出大厦,他便已经查到电话号码了。
危铭则拨打了这个号码,直入主题:“我是危铭则,嗯……有点事情需要麻烦院长您……”
挂断了电话之后,危铭则便如坐针毡,宋栀蓝去了医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她到现在都还是不接电话?
院长的办事效率也挺高,很快便将今天医院内所发生的那起大事给查到了:“危先生,是这样的,宋小姐由于故意伤害,这会儿已经被带到医院附近的那个警察局了。”
“故意伤害?”危铭则的眉头下意识的皱起。
“是的,医院的工作人员给我的回话的,宋小姐由于持刀伤人,已经触犯了故意伤害罪,现在正在警察局内接受调查。”
“我知道了。”危铭则沉声挂断了电话,让许嘉阳直接将车子开去了医院附近的那个警察局。
危铭则在警察局内也有熟人,所以很快便打听到了宋栀蓝的消息。
宋栀蓝的确是被带到了警察局内,只不过这会儿,已经无罪释放了。
所以当危铭则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从警察局内走出来的宋栀蓝。
她的眼眸微垂,甚至连脚下的台阶都没有看到,如果危铭则没有及时的上前扶住她,怕是这会儿早已经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了。
正打算说谢谢,却对上了危铭则的双目。
“危铭则……”
“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局外面有一条长椅,于是她便提脚往旁边的长椅上走去,随后坐了下来。
危铭则在她的身侧落座。
她抬起头看向了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许惠珍为了诬陷我还真的是费尽心力。她拿刀子捅向自己,把自己弄得只剩半条命了。而因为现场有目击者,而且那把刀具上有我的指纹,所以原本我是逃不了罪的。”
“那后来呢?”
“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能想得到,在这最后的关头救了我的人是谁吗?”宋栀蓝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很荒唐。
至少,她没法觉得这件事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