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实话?”
“当然!”
“闷骚。”某人脱口而出。
宋栀蓝捏紧了手中的刀叉,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一个答案:“什么?”
“我说,如果非要把你分门别类的话,我觉得你是属于闷骚类型的。”危铭则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她自认为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明显了,应该足够让他明白,她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的!
但是这个男人,竟然还故意给她强调了一遍?
“宋栀蓝,其实在你的身上真的存在很多的可能性……我相信,如果我开发得当的话,我会发现你很多不一样的面。”危铭则说罢还对她投去了一抹暧昧的笑容。
不远处的老严,看着坐在餐桌上,笑得真实的危铭则,他也随之勾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从危铭则的脸上看到笑容了。
宋栀蓝好起来了,危铭则也好似突然找回了灵魂一般。
“我才不相信你能开发出什么东西来……”宋栀蓝低下头去,开始专心吃东西。
她发现,只要跟这个男人聊天,他总有办法把正经的话题,给你带偏了。
所以,这个男人大概是有毒吧……
没错,就是有毒。
这是宋栀蓝目前为止,对这个男人最深刻的印象。
用餐结束之后,危铭则便说自己需要回书房处理一点事情。
宋栀蓝并不知道他是在为了她所该负责的事情忙碌,直到她接到了傅子珩的电话。
危铭则给她购买了一台新的手机,而这是她醒来之后接到的第一通电话。
“宋设计师,你的电话总算是打通了。”傅子珩的语气透着几分的调侃之意。
宋栀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她的确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也耽误了她事前应承下来的工作。
“很抱歉,傅先生,我好像耽误您的工作了。我明天会马上将初稿送过去,然后如果您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马上修改……”
“原本该由你来做的工作,某人替你代劳了。”
傅子珩的话让宋栀蓝有点摸不清头脑,她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只好主动发问:“什么叫做某人代劳了?”
其实,她的心里冒出了危铭则这个名字,只不过她不敢贸然确定。
“这个某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除了他,还有谁会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啊?”傅子珩道出了一个事实。
对于现在的宋栀蓝来说,她在这座城市其实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孤苦无依。
唯一会对她的事情特别上心的,也就危铭则了,至少目前为止,他对与她相关的一切事情,都很上心。
这一点,其实真的让她有点吃惊。
“好了,我打电话来,主要是表示一下慰问。毕竟咱们现在也是合作关系,既然已经确定你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再见。”
“嗯,再见。”耳畔传来了嘟嘟的声响,宋栀蓝却还是紧握着手机,丝毫有点晃不过神来。
她一点点略显迟钝地放下了手机,转瞬便走出了房间,径直去了书房。
她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当她就那样站立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危铭则从忙碌中抬起头,看向了她:“怎么?想我了?这么迫不及待又来找我了?”
宋栀蓝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了过去,桌面上摆放着的正是她的初稿。
“危铭则,这些是我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的。
但现在,她所欠他的,好像越来越还不清了。
危铭则放下手中的画笔:“所以呢?”
“你……你没必要再给自己添麻烦的。我知道公司原本就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你去处理了……”
“前两天你昏迷不醒,我没把握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但我希望你的工作能够顺利完成,哪怕是我代劳,至少你的工作是完成了,这样也能给外界一个交代。你知道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她的声誉也很重要。”
危铭则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抬起眼看向她:“接下了这样一个大型服装秀的鞋子设计,你最后却没能完成,别人并不会去管你没能完成的原因,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一个没办法说到做到的设计师。”
他这算是……在帮她吗?
而她的前途到底如何,跟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关系吗?
其实这件事,他真的可以完全不用管的。
也许是猜透了宋栀蓝心里的疑问,下一瞬危铭则便自顾自地解释道:“你不必有任何心理压力,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很要面子,如果你丢了面子,那别人会怎么评价我?说我眼光很糟糕?”
“所以,我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丢人,所以帮你做这件事。”
为了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帮助,他找出了这样的一个借口。
宋栀蓝当然不会听不出来,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宋栀蓝的目光紧锁住他的双目:“危铭则,你应该不会在一段感情里面真的付出感情吧?”
坐在椅子上的危铭则,他的身体猛地僵住,那张脸虽然看起来仍旧是波澜不惊,但他的心底却犹如被什么猛地冲撞了一下。
“为什么不会?”
“难道你真的有可能喜欢上我吗?危铭则,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这只是一段互惠互利的感情。我觉得任何事情都不该偏离轨道,否则……咱们都会陷入痛苦。”宋栀蓝的自制力也没有那么强。
倘若他真的爱上了她,那么他用心为她所做的种种,她不可能无动于衷。久而久之,这也就意味着,她也会沦陷其中。
而她这个人就是属于典型的,如果不付出那就都不付出,可一旦决定要付出了,那会愿意把自己的命都献上!
可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跟这个男人能一直走下去。
既然没把握,她就没有理由让自己冒险。
所以,她更情愿,彼此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谁都别付出感情。
危铭则没有说话,就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有点冰冷,也有点……吓人。
下一瞬,他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朝她一步步徐徐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