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突发情况,专家也实在摸不透缘由。
“根据我们的经验来看,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宋小姐的潜意识里面是抗拒这个世界的。所以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让她无助的那一切。现在她已经完全进入自己的世界,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你们的意思是,我就只能这样干等着?而这样等下去的结果是,她有可能会醒过来,也有可能不会?”危铭则的双目微微泛着猩红。
专家都感觉得到危铭则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很狂躁,也不想说出任何让他失望的话。
但他们作为医生,却必须得实话实说。
他们垂下脸去,都陷入了沉默当中,他们的沉默也算是回答了危铭则的问题。
接下来的两三天,还是一样的情况,维系宋栀蓝的生命的方式,就是给她的体内输入营养液。
在又一次的输液结束之后,危铭则来到了她的房间内,他深沉幽暗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宋栀蓝,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你分明知道的,我这个人的耐心一般,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而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能为力的便是那种不知道期限的等待。”这种等待,往往也是最折磨人的。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所以你还是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来逃避那一切吗?宋栀蓝,你就这样不信任我吗?在你的心里,其实我跟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没有任何区别是吗?”一想到这一点,危铭则的心里头便有点难受。
他的心口隐隐作痛,甚至连眼眶也染上了一点红。
他微微垂眸,转而抓住了宋栀蓝的手:“如果你是想要赖在我家里一辈子,我是完全接受的,我也愿意多养你这么一个女人。但前提是,你别用这种冷冰冰的姿态,行吗?你至少得好起来,你至少得能哭能笑能发脾气,对吧?”
“这些天我又咨询了很多专家,但每个专家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说你的沉睡完全是找不到根源的,也就是说,能不能醒来,全靠你自己,咱们谁都帮不了你。”危铭则的眉头微蹙,多么盼着下一瞬就能看到她睁开眼睛,然后对他勾起一抹笑容。
距离傅子珩给他的期限,也只剩下最后的两天了。
说实话,危铭则真的没有把握宋栀蓝会在这最后的两天内醒来,也因此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他派人去宋栀蓝的家中,将她的设计初稿拿来了。
并且对她的设计稿尚且不太成熟的地方做了修改。
除了需要对设计初稿进行完善之后,他还得跟傅宣仪还有叶晟行都确认一下,宋栀蓝为他们设计的鞋子,他们是否满意。
毕竟是压轴模特,是拥有这样的特权的。
当前来跟自己接洽的人并不是宋栀蓝,而是危铭则的时候,叶晟行便恍然意识到,宋栀蓝还没好。
所以他便怒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危铭则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危铭则,你不是向来都标榜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无所不能吗?怎么,连救一个女人你都办不到吗?她为什么没来?她还没好?”
“结果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危铭则淡漠地回答道。
叶晟行怒不可遏的皱起眉头,双目也都染上了愠怒:“危铭则!你做不到,就该离她远一点!好,现在既然你没有这样的本事让她好起来,我结束今天的工作之后就去接她!”
“我没有本事让她好起来,你就有这样的本事吗?”危铭则反问,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叶晟行带走宋栀蓝的。
就算接下来,宋栀蓝很可能成为他的一个麻烦,他也不打算丢掉这个麻烦。
叶晟行松开了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道:“至少我会拼了命去保护她,而不是让她再遭受任何的伤害!宋栀蓝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她接下来就别想过安生日子!只是一个宋佳琪,就足够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了!”
他是见过这个宋佳琪的,根本就是一条疯狗,谁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咬宋栀蓝呢?
“我没必要向你保证,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为你向你交代什么。”危铭则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揪得乱掉了的衣领。
他站起身来,都打算提脚离开了,最后却又转过身来,撑开双臂,俯下身去,对上叶晟行的双目:“我既然招惹了她,这就代表我会对她负责到底。在我还没打算丢掉这个责任之前,谁都别想接手。”
叶晟行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着,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危铭则顺势将自己带来的设计稿递到了叶晟行的面前:“这是她为你设计的鞋子,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给傅子珩那边回个消息。这份设计稿会马上送去鞋厂进行制作。”
“只要不是她来跟我接洽,我就不可能点头答应。”叶晟行一字一顿地说道。
危铭则对此也不以为然。
如果叶晟行不配合,傅子珩就只能考虑换模特了。
反正在这个圈内,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走这场秀呢,又不缺有名气又有影响力的当红明星。
危铭则将设计稿放在桌面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叶晟行的休息室。
叶晟行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在今天的工作全都结束了之后,他果然去了危家,想要将宋栀蓝带走。
这段时间,也就是从宋栀蓝回国之后,他就只接一些国内的工作,国外的工作几乎已经不接了。
这样的选择自然是会影响他的发展的,但对于他来说,他更在意却是能跟宋栀蓝呆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她的呼吸,感受她也在感受的空气。
叶晟行想要带走宋栀蓝,结果也很显然,危铭则是不可能同意的。
“叶晟行,你的胆子还真的是够大,这里是危家,而你竟敢一个人来,况且你想要做的事情,还是那样的……让人无法心平气和的接受。”危铭则双手放在裤袋内,漫不经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