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堇结束治疗就去了唐老爷子的病房,唐老爷子还在睡,阮堇等到晚上近十点唐老爷子才再次醒来,陪他说了几句话,在唐老爷子的催促下离开。
阮堇发现唐老爷子的心情好了不少,问起唐南风:“你跟爷爷说了什么?”
唐南风:“只是把你答应嫁给我的事情告诉他了。”
阮堇眉头轻挑,怪不得刚刚唐老爷子那么着急让她走,估计已经脑补出曾孙子了吧。
“不对呀……”阮堇两步走到唐南风面前,转过身倒退走面对着他:“是我提的结婚,退几步讲该算作是我求的婚,你要说也应该说是你答应娶我了。”
唐南风拉住阮堇的手,说:“你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求婚计划都推翻了,是怪我吗?”
“……”
阮堇顺势抱住唐南风的胳膊又转了个身和他并肩走,小声喃喃:“就怪你。”
阮堇一度以为唐南风会不想结婚的,毕竟唐南风目睹了亲生母亲不幸婚姻的全过程,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唐南风或许会对婚姻产生抗拒。
阮堇都已经做了和唐南风谈一辈子恋爱的准备。
那时候会提结婚,是因穆若琪的死心里生出一些感触,后来知道穆若柔和程逍你故事后更加艰定了这个想法,她不想留有遗憾,因为不知道意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降临,然后毫不留情地摧毁一切。
唐南风浅笑不语,阮堇该有的他会一个不差都补给她。
阮堇低头揉了揉有些涨晕的额头,唐南风知道她这是累了,抬手替阮堇揉额头:“很累?”
阮堇点点头,歪头靠在唐南风的手臂上蹭了蹭,“我们快点回家吧。”
唐南风心疼得低头点了点阮堇的额头,“好。”
在回家的路上,阮堇身上搭着一条毯子靠在窗边闭目休息,半梦半醒间眼睛睁开了一半,恍恍惚惚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徺景,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人影从她的面前一闪而过,阮堇只觉得熟悉,只是她没有去细想,因为浓重的困意很快就将她拉进睡梦中。
唐南风将车停进车库,看到阮堇已经睡沉,一只手还抓着他外套的一角。
唐南风握住阮堇的手,将衣角从阮堇手中抽出,尽管他的动作很小,但阮堇还是在衣角脱手的那一刻醒来。
“到家啦……”阮堇揉着酸涩的睡眼坐直身子。
唐南风已经下车绕到了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对,到家了。”
唐南风将阮堇从车中抱也出来,阮堇双手习惯性地搂住唐南风的脖子,头靠在唐南风肩膀上,轻轻蹭了两下又缓缓闭上眼睛:“我再睡儿……”
唐南风轻轻地掂了掂人,轻声说:“睡吧。”说着便抱着人步伐轻且稳地走向电梯。
回到家中,唐南风将阮堇放到床上,抽手离开时被阮堇抓住了手。
阮堇依旧睡着,仿佛只是梦中的习惯性动作,将唐南风的手履在脸上又往唐南风的方向挪了挪,依赖地贴着他,小声呢喃着:“陪我……”
唐南风抚摸着阮堇的脸:“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阮堇眉头皱起,更加用力地抓住唐南风的手,身体往唐南风的方向又挪了挪:“不好。”
阮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清澈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水雾,她攀着唐南风的手臂坐起,朝唐南风伸出双手,声音软糯,无辜又可怜:“要抱。”
唐南风心尖尖都软了,说不出一个“不”字,将阮堇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阮堇这才心满意足地翘了翘嘴角,靠在唐南风的心口出,被心安的气息包裹着才让她可以真真正正安睡。
唐南风抱着阮堇躺下,阮堇便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
唐南风的眸中泛着浅浅的亮光,低头轻吻着阮堇的耳低声说着说什么,温声细语的喃喃声是恋人间亲昵的耳语。
第二天一早,唐南风接到霍伯打来的电话,霍伯的声音急切地告诉唐南风,唐德礼找去a大了,研究大楼的工作人员不肯放他进楼,他就赖在大楼门口撒泼,大吼大叫起来。
学校保安人员想把他请出学校,可唐德礼像个极了无赖,躺在地上,一有人碰他就喊救命,要报警,校方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这样和唐德礼僵着。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唐南风黑沉着脸挂掉电话。
阮堇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唐南风这一副表情,还以为是el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快步走到唐南风的身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南风看到阮堇才缓了缓神色,但从紧抿的嘴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唐南风说:“唐德礼在a大闹事。”
阮堇惊愕:“他这么知道爷爷在a大养病?”
“还不清楚,我现在先过去,早餐在厨房,你记得吃。”
唐南风拿起外套往外走,现在唐老爷子的情况还不问定,绝对不能让唐德礼闹到唐老爷子的面前。
阮堇哪还有心情吃饭,她知道唐南风的顾虑,唐南风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我和你一起去,等我五分钟。”
阮堇快速地换了一身便装和唐南风一起离开,阮堇刚坐上车,唐南风把一个裹着保鲜膜的三明治和一瓶牛奶递给阮堇:“在路上吃。”
阮堇没想到唐南风明明着急着出门还能想到给她带早餐,乖乖应下后吃起了三明治。
阮堇和唐南风赶到a大时正好是学生上课的时间,路上都是抱着课本去上课的学生,阮堇下车才发现自己走的急忘记带口罩了。
唐南风在有人看到阮堇前从口袋拿出了口罩给阮堇带上又将她卫衣的帽子戴上,牵着她的手:“走吧。”
平时两人都是避开学生上下课的高峰期,现在唐南风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高挑的身段和出众的外貌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唐南风将阮堇往怀里搂了搂避开着拥挤的人群,对于那些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完全的无视。
当两人来到医学系的研究大楼,大楼门口围着一圈圈看热闹的人,隔着黑压的人群阮堇都能听到唐德礼的叫喊声。
阮堇奇怪为什么保安不直接把人抬起来直接扔校门口,这样耗着只会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但当阮堇看到唐德礼,马上就明白为什么学校保安对他束手无策了。
唐德礼坐在台阶中间,手里举着一个破碎的啤酒瓶,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拿着啤酒瓶的尖端往自己的脖子上怼。
其实他只会做做样子,但保安们不知道唐德礼本性,自然不敢上前。
“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命好苦了——我辛辛苦苦几十年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把老子的家产都骗走之后就把我赶出家,不让我进家门,还雇人打我,要打死我,作孽啊,我到底是做什么孽,老天爷啊,谁来给我作主啊……”唐德礼就这样拍着大腿一遍一遍地哭喊着这几句。
几个保安一直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已经失去了很多耐心,但还是忍着气劝着:“这位先生,你把你儿子的名字告诉我们,我们去帮你把他请过来,让他把你带回家。”
“人家财大势大,就你,一个又破又穷的小保安,你配吗,你有资格吗?切!”唐得礼鄙夷加不屑地白了几个保安一眼,然后继续捶地哭嚎着。
阮堇看到围观的人群已经有不少拿起手机拍,唐南风现在肯定不能走出去,不然视频传上网,唐氏少东苛待亲生父亲的新闻就要占领各大榜报的头条了。
而唐德礼显而易见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用舆论逼唐南风就范,把他接回唐宅。
只是……
阮堇皱眉,为什么是在a大呢,按照正常思路,唐德礼应该会选择唐氏大楼才对。
阮堇抬头看向唐南风,唐南风现在的脸色十分黑沉,眸色冷寒,看着唐德礼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人群里有一双手扯了阮堇一把,阮堇回头,是廉乐心,廉乐心的额头还留着汗,也是急匆匆地赶来。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