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叫妖女,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所有她没有发火:“完颜纲在和我们大战?亏你们想得出来。我军有多少人,要是还在战,我们还能赶来助战?你们要是不相信,不妨等等。受俘的金军太多了,我们现在还在绑人。要不这样,我们护送你们去云岭,现在那些受俘的金军就在外面,你们一去就能看到。”
赵丹说完,暂时没人和她聊天了。她轻声问韩㣉:“我们现在怎么办?万一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大战,到时候又不知道要伤亡多少弟兄。”
对方起码还有一万七八千人,又没在绝境,韩㣉对能说服这些金军没一点把握:“他们要是相信了你的话,可能会选择突围。我们这一万人去山后阻拦,能拦多少是多少。”
韩㣉出的这个主意,让大家有些失望。赵扩问:“子健,你就没别的办法吗?瑞安说得不错,他们的人不少,要是大战起来,我军又会有不少伤亡。”
韩㣉也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可要人家答应才行。见那些金将正在交头接耳,他拿起马背上的喇叭:“对面的金军听着,完颜纲的那支军队已经被灭,你们可以突围了。云岭那边有我们的大军堵着,是条死路,你们可从后面逃走小路。最好不要去封山县,我已派人去攻那里了。现在扔下武器投过来,性命一定能保。要是在大战时有人想要受俘,只需扔下武器,抱着脑袋蹲下,有可能逃过一劫。”
众金将呆住了,他们正在商量逃命的事。赵丹说的那些话,他们已相信大半。不少人都建议走后面走小路,但韩㣉这样一说,大家有些怀疑,他在小路是不是又挖了什么陷阱。姓噶的中年金将说:“韩㣉狡猾之端,说不定他在小路安排了伏兵。我们不如去云岭看看,如果真如韩㣉所言,我们就在那里和他们拼了。”
大家没有反对,他们并不是很相信韩㣉小两口。最重要的是他们想将事情搞明白,现现心服。古扎赫说:“就按噶将军之言,左右不过一死,搞明白了死也能瞑目。”
“相公,他们开始组阵了。”
赵丹说:“难道他们想就在这里与我们决战?”
有些人猜到韩㣉的想法,想激这些金军去云岭那边。要是金军从后面走小路,步兵没希望逃走,骑兵应该能逃走不少。看样子这些金军没有逃走的意思,已开始汇聚在山前,组成一个方阵。韩㣉也摸不准他们是想死战还是想去云岭那边,大手一挥:“让他们组阵,我们再退一段距离,让那些受伤的弟兄先去云岭那边休息。”
有趣的一幕出现了,两军已经组好阵,金军慢慢朝宋军逼近,宋军在慢慢后退。许多人都不知道韩㣉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赵丹问:“相公,为何要让他们?我军现在的数量比他们多了不少。既然他们不投降,干脆就在这将他们解决算了。”
韩㣉难得一次没有回答老婆,他现在已经猜到这些金军的想法。金军不会轻易投降,是因为还未到绝望时。待这些金军过完眼瘾,就算人未绝望,心也会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