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四周看了眼,朝士兵点点头:“好了,这艘船我们记录完了。你们自己忙,我们去休息了。”
年青小吏带着手下离开后,中年男子旁边的一个年青人说:“爹爹,这人好面生,怕是才来码头的。看样子很好说话,一点也不惹人厌。”
中年男子摸了摸脑袋:“这人的确是才来的,唉!要是每次都这样检查该多好啊!别说了,让大家先将货卸下来。”
中年男子说完,一艘比他们平船更大的船只,从海上快速驰来。人未到,一阵喇叭声传来:“岸上的弟兄听着,有大量宋军从海上袭来,快去城里通知将军。”
“啊!”
一阵阵惊呼声在码头各地响起。所有人都搞慌了神,有些反应快的人,已经在将船调头。年青人急声说:“爹爹,宋军要来了,我们快将船划走。”
中年男子点完头还未开口,又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声音:“大家不要怕,宋军来了就来了,他们不会伤人,更不会损害大家的东西。”
这道声音的人胆子很大,还好此时的官兵都在注意逃命,没有人心思管他。中年男子听完犹豫了,看了眼自家的船,想了想还是没敢赌:“先将船划走,看看情况再说。”
码头乱了,刚才那道声音的作用很小,大半的船只都划走了。没走的几乎都是些空船,还有少量的人。没让这些人等多久,从海上驶来几十条船只。这些船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但挂着宋军的旗帜,船头还站着不少将士。可能怕引起混乱,同样人未到,声音传来:“大家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平民百姓。”
有宋军来袭,天亮后,东海县的城门打开一会。数骑从城西冲出,朝海州城奔去。中午,海州城东西两座军营的同僚,终于坐在一起。在东面军营,一脸凝重的禄尔安,扫了眼坐在左右的官将:“东海县那边传来消息,昨天半夜,有一万多宋兵从海州码头登陆,已经将码头占领。”
这已经不是新闻,但个中细节还有许多人不知道,赫尔高问:“码头那一千二百弟兄如何了?”
“他们怕是不妙,”在赫尔高下面坐着的一个浓眉大眼、长相较丑的中年将领回答:“宋军还未登陆,他们就打探到了。明知宋军势大,他们仍聚在水军营与之拼杀。暂时没有他们的消息,大帅已派人去码头那边打探。”
这个消息让许多人动容,一千二百兵,有勇气对阵一万多敌军的不多,大家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一个壮年将领问:“东海县那边可派援军去支援?”
还好,得到的消息没让他们再次佩服,禄尔安说:“东海县只有五千兵马,鲁将军要率兵守城,没有派人去支援。如果不出所料,这些宋军应该是淮东军。大家说说,淮东军派这些兵马来攻我海州是何意?”
禄尔安的确有些想不通,海上运兵并不好,战马在船上久了会生病。包括一些晕船的将士,就算不生病,也会大大降低战斗力。还有这种孤军深入非常危险,一个不好容易全军覆没。无论是丘进还是楚州的关天培,他都不认为是傻瓜。大家想了一会,赫尔高说:“他们从海上登陆,应该只有步兵。这些步兵攻城并没什么影响,看来他们的目的,是先攻取东海县,以东海县和码头作为根基,下一步陆续会有兵力从海上赶来支援。还有一种可能,那些兵可能只是其中一支,他们趁我大军去支援东海,会派兵攻夏陵,进而使我军两头受敌。”
这番言论让大家很佩服,邓谬点头附合:“他们不可能冒险来攻我海州,丘进亲守泗州,应该就是防备徐州那边的援军。一旦被他们攻下东海和夏陵,我海州就成了一座孤城,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可以放弃一边,全力进攻另一边。”
这个想法比较有进取精神,禄尔安问:“邓大人请细说来。”
邓谬没有客气,说出他的计划:“有两条路,一是攻东海那边,他们只有一万多人,我东海有五千,一时他们绝难攻下。我大军去,要是他们正在攻城,我们还可以里应外合,吃掉那些人并非不可能。二是攻夏陵那边。他们在那边的兵马应该不止一万多人,骑兵可能不比步兵少多少,要想将他们吃掉很难。”
这帮人谁也没猜到,韩㣉会选择他们这边作为突破口。更没人想到,现在东海那边的情况。禄尔安想了一会说:“我们将重心放在东海那边,我率两万兵马去支持东海。夏陵那边也不可弃之,若宋军攻夏陵,赫将军领五千兵马去支援。待我们打败东海那边的宋军后,我会用最快速度赶来支援。”
许多人都很认可禄尔安的选择,东海那边毕竟背靠大海,就算宋军不攻东海县,他们也可以去攻码头。一旦开打,坐船逃生可能也没时间。背海一战,他们相信宋军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只有赫尔高有些不满,他率五千,加上夏陵的兵马也不过才一万。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他虽不满,并未推辞:“禄大帅放心,我定守好海州城。如果宋军来攻夏陵,定派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