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谁都不知道,不承认,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到时候朝阳公主把自己赶出家门,自己真的是有冤无处申。
但是无论怎样,自己的孩子安好就行了,林柔儿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无论怎样自我安慰,林柔儿的心情一直患得患失的。
柳峰之前的时候也来看过她几次,可是林柔儿一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常常失言,惹得柳峰不快。
柳峰拂袖而去后,林柔儿也十分后悔,可是后来柳峰已经不再来了。
林柔儿也听说说是柳峰已经定下了陈尚书府的嫡女盛娇娇,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但又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朝阳公主还有柳峰根本瞧不起她的出深,她是不可能做柳峰的正妻的,就连一个妾室都得这样躲躲藏藏的。
每每想到这里,林柔儿都不由得觉得心情十分的失落,可是除了失落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现在怀了柳峰的孩子,如果柳峰不愿意要她的话,那她今后难道还能够重新再投靠他人吗?
总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无论之前自己的父母再疼爱他都不可能在回林家了,她现在除了跟着柳峰,没有其他的办法。
林柔儿正失神的想着,就听见一旁的陪嫁丫鬟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连茶水都是凉的,就这样对待我们家小姐?”
“柳公子真是的,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对我们家小姐好的,可是却把我们家小姐送到这种鬼地方来,而且连茶水都是冷的。”
“我家小姐还怀着身孕呢,他们就这样对待我们家小姐,那个朝阳公主难道真的不怕天谴吗?”
“不就是嫌我们家小姐出身够不上柳丞相府吗?”
林柔儿听见丫鬟的抱怨说道:“你少说两句吧,万一他们来了听见又该不高兴了。”
看见林柔儿小心翼翼的样子,那陪嫁丫鬟更加不由得替自己家的小姐鸣不平,说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搭理那个柳公子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小姐,你现在还委屈你自己。”
林柔儿摇了摇头,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委屈,只要肚子里面的孩子安好,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受什么委屈都是值得的。”
听见林柔儿自相矛盾的话,陪嫁丫鬟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姐我替你去把这些茶倒了,换一壶新的茶来。”
林柔儿点点头,看着发白的天色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就有一个丫鬟上来说道:“小姐,柳丞相府派人来看你了。”
林柔儿一脸的淡然说道:“哦,是吗?可是他派人来的?”
那个丫鬟摇了摇头:“不是,似乎是朝阳公主派人来的,还说是要给小姐送些日用品和安胎的汤药。”
林柔儿说道:“你让他们送过来,放在这儿吧。”
丫鬟点点头,就有一群人脸色阴森森的,拿了一些衣服首饰,还有安胎的汤药端过来。
林柔儿扫了一眼那些衣服和首饰,似乎料子十分的华贵。
自己从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朝阳公主非常看不惯自己处处与自己为难,如果不是自己怀着孩子的话,现在还真不知道活得如何。
怎么朝阳公主会送这么名贵的衣服和首饰给自己?她不是嫌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名贵的首饰和衣服吗?
林柔儿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寒酸的装扮。
抬头看着那些送来衣服首饰还有安胎药的丫头和婆子,都阴沉着脸。
林柔儿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其中一个领头的婆子开口了:“姨娘,这些都是朝阳公主特意为你准备的。”
“姨娘好歹也是有身子的人,朝阳公主吩咐过,绝对不能苛待你,安胎药可是公主特意吩咐大夫给你熬的,特别适合姨娘的身子。”
“姨娘还是喝下吧,奴婢们也好回去给公主复命。”
林柔儿接过那一碗汤药,一股特殊的气息袭入林柔儿的鼻尖,林柔儿又不由得皱起稍显秀气的眉。
林柔儿觉得这碗汤药有些不同寻常,就连今天这些丫头还有婆子表情都怪怪的。
平常的时候,也就柳峰来看自己几眼,不过也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在柳丞相府的时候,朝阳公主更加不待见林柔儿,之前自己搬出柳丞相府之后她也没见得对林柔儿关心过,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这么关心她。
林柔儿知道此事不对,但是那些婆子盯她盯得紧,林柔儿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端着汤药手有些抽搐。
林柔儿因为从小身子不好,所以经常服药,一闻就闻得到药的不对劲。
林柔儿的心中闪过万千个想法,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朝阳公主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顺利迎娶新妇,想把自己杀人灭口,一尸两命。
林柔儿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都白了,本来林柔儿气色就很不好,现在脸色更是白得跟纸一样。
一旁的婆子看林柔儿端着碗就是不肯喝下去,就催促道:“姨娘,你怎么了?这汤药要是凉了可不好喝。”
“而且对身子不好,姨娘还是趁热把它喝了吧,奴婢们也好回去复命啊。”
林柔儿看见这些丫鬟和婆子紧紧的盯着自己,像是要逼迫自己喝下去的样子。
林柔儿不由得两手颤抖,说道:“好。”
林柔儿举起碗就想要喝下去,她有办法拒绝吗?
即使她知道这碗里面是毒药,她也没有办法不喝这些汤药,或许死是一种解脱吧。
林柔儿闭上眼睛,把这碗汤药喝了下去,那个婆子收了碗,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奴婢们就告退了。”
林柔儿擦了擦嘴角的药汁,默默点点头,神色十分的悲伤,难道,她就要和肚子里面的孩子死在这里吗?
看见那些丫鬟婆子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一个将死之人的,看来,刚才自己喝的那一碗是毒药无疑了。
林柔儿想着,心中早已没有了求生的欲望,生亦何欢,死亦何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