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要是你出事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地活了下来,你以为我会安心吗?”说着说着,泪水不可自制地滚落下来。
望着黑暗中她落泪的脸庞,他却是深深地笑了,抬手擦着她的眼泪,说道:“我怎么会出事?有你在身边,死神根本不敢靠近我!”
听他说这句话,她不禁破涕为笑,说道:“你拿我当驱鬼符啊?”
他笑着说:“那是,我老婆救了那么多人的命,鬼见了你都玩命地跑,这么灵的符,我干嘛不带着?”
“去死啦你!”
将唇凑近她的,他柔声道:“傻瓜,我舍不得你离开!”
眼中,又是那个他,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他!
“许诗媛,我想——”他在她的耳畔说,她立刻闪到一边,说:“打住,你这个笨蛋,不许再说!”
他坏笑道:“那,不想听我说的话,是直接——”他故意没有说下去,她蹭一下站起身,说道:“汪子轩,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啊!”
“和我老婆,我干嘛要知道羞耻?”他也站起来,右手撑着墙面,将她抵在墙边。
她抬起双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说:“看清楚,我的手上什么都没有,我和你不是夫妻!”
他点点头,抬起自己的左手给她看,说道:“那我这个,是谁给我戴的?不是我自己,好像!”
她别过脸,嘟囔道:“反正,我没有!”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他往卧室走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过了片刻工夫,他就跑过来了,把一枚戒指亮给她看。她惊讶地盯着他,就见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望着她说:“许诗媛,请你嫁给我,好吗?”
她别过脸不看他,他又说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他突然站起身,抓起她的左手直接给她套上去。
“忘了,我们还是夫妻,现在,物归原主!”他挑衅似地看了她一眼,她刚要准备摘下,他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死丫头,要是让我看见你把它取下来,我会——哼哼!”
“你还能杀了我?”她顶着他的话。
“我不杀你,我会吃了你!”他望着她,笑意深深。
“无聊!”她摘下戒指,放在他的手上,毫不示弱地说道,“在你没有收拾好残局之前,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戒指的事!”
说完,她就往更衣室走去,准备换下外衣去冲澡。
他靠着墙站着,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禁苦笑了。
她可以说不想没有他活着,却不能接受和他做夫妻吗?
虽然两人是和好了,可是,依旧处于分居的状态,从开罗到耶路撒冷都是如此。
而今晚,也是同样。
因为刚发生过枪击案,他们住的房子外还有警察在值守,因此,她没有去外面的露台上看月色,只是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眼前不是静夜,而是枪击后他流血的脸,刚才在医院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
她立刻站起身往他的卧室走去,敲开门,看见他像过去那样坐在床上玩游戏。他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她,问:“怎么了?”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手摸着他额上的绷带,问:“疼不疼?”
他微笑着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说:“只是被玻璃擦破了皮,没什么的!”
“我没有跟你道谢,现在说,是不是晚了?”她望着他。
这些日子下来,他看着越发的憔悴了。
“傻瓜!谢什么?我们是夫妻!”他说着,轻轻地拥抱了她。
她的眼中噙满泪,向他伸出左手,他没明白什么意思。
“汪子轩,把戒指给我戴上!”她说道。
惊诧之余,他立刻转身将放在床头柜子上的那枚戒指拿过来,盯着她问“你确定?”她重重点头。
他的手,颤抖着,比过去给她戴戒指的时候要抖得厉害,她微笑着望着他,看他给自己戴上,就骄傲地抬起手在他眼前亮了一下。
“许诗媛,我爱你,请你接受我,好不好?”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脸庞,说道。
她没有回答,只说“我有点害怕,今晚,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似乎,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许诗媛又回来了,像个傻瓜一样的许诗媛!
他微笑着点点头,便给她让了位置,她便爬上了床,望着他,手指相绕。
灯光朦胧,两个人彼此注视着,许久之后,他才说“今年真是发生了好多事,一定是流年不利了!”
“我现在觉得,能够活着,真是件很幸运的事,真的!”她说,他点头,说道:“我们两个人好像运气都挺好的,经过这些事竟然还可以好好地躺在这里,真是奇迹!”
她笑了,说:“因为死神见了我会跑掉!”
他支起身,亲亲她的鼻尖,说道:“有道理!”
四目相视之时,全身好似电流贯通一般,她没有拒绝他,垂下目。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只过须臾,便吻了下去。霎时间,压抑在心中的渴望被这雷电点燃,如同火烧原野一般不可收拾。
她在心中笑自己,为什么总是可以这样轻易地原谅他、接受他?可是,既然爱着,既然那样深深地爱着他,何必故作矜持呢?
“我想你!”他在她耳畔低语道,“这么些日子,没有一刻不想你!”
身体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下,她却问“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吗?”
他的动作停下了,问道:“你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