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厂的负责人呢?怎么样了。”
顾衍随意翻看着桌上的资料,这些本来是他晚上要看完的内容,可今天他变身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公司,几天的合同都压在了桌上,数量非常可观。
姜洋这时候眼前一亮,飞快的将刚刚得到的信息点对顾总汇报:
“顾总,我们查到那个负责人在爽约后就一直在拨打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号码?”
姜洋说着,抽出了一张打印出来的列表,递到了顾衍手里,“是的顾总,”
“这个号码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区号是纽约。”
顾衍接过了,打量了一眼皱眉道,“打了将近四十几通?”
“都没有接通。”姜洋解释道,“对方似乎换了号码,所以那位负责人没有找到人。”
“可他为什么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和我们爽约之后才打电话?”
“顾总,我觉得这个电话号码,可能与我们要找的事有关。”
顾衍看着那串号码,眉头浅浅的挑起,“顺着这个废号码,继续往前查。”
美国?那就更简单了。
姜洋也深以为然,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姜洋估计是苏助理进来了,于是把那页单子收了起来。
顾衍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自己的脸色,目光不自觉的往门口望去。
忙乱中,姜洋抬头正好看到顾总的不对劲:顾总的脸色……似乎有些白得过分了吧?八壹中文網
“顾总,姜助理,喝咖啡。”
不等姜洋问出口,苏以安已经把咖啡端了上来。
大半夜的咖啡机的声音也很恐怖。
苏以安只磨了两杯咖啡,就被那滋滋啦啦的噪音吓得冷汗直淌。
不过她还是勉强挂着笑意,将咖啡分别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谢谢苏助理。”姜洋礼貌性的对着苏助理一笑,苏以安稍稍点点头:
“不用客气。”
只是,为什么她一进来,两人就不说话了?难道会开完了?
时间太晚了,姜洋也确实觉得困了,正需要一杯咖啡提提神,事情汇报的差不多,他端起杯子来就要喝,却后知后觉的感到一股视线正砸在他身上,死死的盯着他,叫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
姜洋不怕死的看回去,正对上顾总杀人的眼神,他微微一愣,匆匆把手里的咖啡放下了。
“顾总,没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是这个意思吗?
姜洋心里忐忑,就见真皮座椅上的顾衍终于收回了目光,浅浅点了点头,“走吧。”
姜洋大大松了口气,提着资料起身要离开,步子迈开又顿了一下:
“顾总,您胳膊上的伤口一定要记着擦药啊。”
苏以安随手整理着文件,听到目光立刻往顾衍的胳膊上看去。
起初还没觉得,现在她再看才发现顾衍的左臂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想想刚刚在电梯里她直接扶在了他的手臂上,当时确实听到了一声闷哼……
“顾总,你伤在左臂?”
顾衍转身骂了姜洋一句,“罗嗦。”
姜洋见目的达成,苏助理应该不会放着不管,这才一笑提着资料下班了。
“顾总,我还是给你擦点药吧?”苏以安不清楚伤口是什么情况,但姜助理刚刚那么说了,伤口一定是还没好。
顾衍不理,皱眉端起了咖啡。
受伤了还喝咖啡?苏以安见顾衍不理她,直接一步上前,稳稳的按住了他的手,将那被咖啡抢了过来。
“顾总,请你配合我一下。”苏以安插着腰,从他身后轻车熟路的拿出医药箱来,目光落在顾衍的左臂上。
苏以安的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在面对顾衍的不耐烦时,终于露出了一丝的裂缝。
“我说不需要。”
顾衍冷冷的拒绝。伤口陆云已经处理过了,他不需要谁来上药,尤其是她,苏以安。
苏以安咬了咬牙,心里一股气:这个顾衍,明明伤就没好,这么撑着什么意思?
还是觉得她不配给他上药?
思绪回到配不配的问题上,苏以安的眼眸暗了暗,看顾衍脸色这么冷,倔强的道:
“好啊,顾总既然不需要上药,那我这个小助理当然不能说什么了。”
“我的工作内容是听顾总的,顾总,你的咖啡。”
苏以安索性把咖啡也还了回去,退了一步笔直站在办公桌一旁,像个无可挑剔的总裁助理一般。
咖啡杯重新塞进了他的手里,苏以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愉快,裂开的面具再度缝合,顾衍起身,先前迈了一步,同时的苏以安训练有素的而后退一步。
“顾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以安在笑,可顾衍的眉头却越挑越高。
“下班。”顾衍将手里的咖啡重重放在桌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率先出了办公室的门。
“好的顾总。”苏以安答应着,从医药箱里找到医用棉球和碘酒,放进随身的包里飞快跟了上去。
现在不上药了不起?
有本事等白天变狗了再这么嚣张试试看?
苏以安大步跟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想把顾衍刚刚的态度报复回去,转身就忘了那些配不配的言论。
……
第二天,虽然夜里几乎没怎么睡,苏以安还是起了个大早。
一个是今天要参加冷先生的追悼会,另一个,就是给狗总裁上药了。
苏以安头疼的厉害,连续两天没睡好,她觉得自己现在站着都能睡着了。
她揉着眼睛轻手轻脚的起来,从包里掏出自己预备好的棉球和碘酒,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床上正睡着的狗总裁的被子。
眼看着松狮四肢伸展,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再看看自己地上的被褥,苏以安觉得很是悲催。
昨天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又把顾衍带到家里来了?
带他回来就算了,可凭什么住在她的出租屋,还要她这个主人睡地铺的?
简直欺人太甚,这次上药她一定要让他好好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苏以安这么想着,上前在松狮犬的左前腿外侧,拨开蓬松的长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血窟窿。
那血窟窿对几个月大的小奶狗来说不小,如果是人形,苏以安更加明白这个伤口的大小了,一时间她惊讶的忘了动作。
那个金胜兰,对自己儿子也太狠了点吧?
顾衍竟然连这样都忍了下去?
苏以安叹了口气,手里的棉球沾了碘酒,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
“呼、呼——”
苏以安边擦着,见那伤口似乎有新血痂的样子,才知道昨天恐怕她的一抓,真的抓破了伤口。
苏以安有些歉意的朝伤口小心吹气,擦完药水正要收拾,起身就撞上了狗总裁冷冽的双眼。
“汪汪。”苏以安,你干什么。
“顾总,早上好。”苏以安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笑脸面对他。
逆着阳光,她脸上的暖意叫顾衍觉得胸口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