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安才到公司,连公司的大门都没进,就被大总裁铁口扣了薪水。
反正被扣掉了,直接旷工?
大总裁懒懒看着她,仿佛在提醒她:案子缩短成两天,你自己看着办。
吸血的资本家啊……
苏以安的手机响了,是昨晚那三个小女孩。
她们正在群里追问,小姐姐遛狗了吗?小姐姐有没有好好教训不听话的狗狗了吗?
对,遛狗了,然后……就被狗教训了。
苏以安欲哭无泪,把手机丢进包里,认命把狗总裁放进狗笼,进公司接着看资料去。
姜洋从公司出来,和苏以安错身。
“姜助理早。”
姜洋步子匆忙,“苏助理早。”
“我有事要出公司,苏助理如果需要找甲方公司沟通的,可能要等下午我回来了。”
苏以安忙点头,“好的。”
看着姜洋离开的背影,苏以安有些不解:这么早,姜助理有什么急事?
姜洋直接到了公司的停车场,将自己手头的资料给顾总发过去后,直接联系朋友,开车直奔目的地。
英兰区一家烤肉店门前,姜洋拿着牛皮纸袋,下车进门,越过大厅进了后厨。
“苏女士。”
姜洋的步子准确的停留在一个身穿制服,动作生疏的女人面前“我们谈一谈。”
“苏女士,我是顾氏的总裁助理,姜洋。”
“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
“我是来和苏女士讨论苏家大宅的归属问题的。”
姜洋把手里的文件拿出来,面前的妇人僵立在那里,仿佛不敢相信有人认出了她。
“苏女士。”姜洋的态度越恭敬,那戴着口罩躲在角落刷烤盘的苏茹心中越痛苦。
后厨里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苏茹没办法,只好起身,和姜洋一起出了店里。
“苏家大宅是我哥的资产,我谁都不会给。”苏茹摘下口罩,揉了揉已经被冷水冰得近乎僵硬的手指,冷冷的说道。
她已经在这个烤肉店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只是凌晨过来,一直做到烤肉店上午营业,所以身边没有人知道。
顾氏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苏茹皱眉。
姜洋只是望着她,公事公办的口吻略过苏茹的不悦。
“苏女士打工,是为了狱中的老公吧?”
“还真是让人唏嘘。一个卷走了苏女主一切的负心人,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在狱中过的好一点,而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我很佩服你。”
姜洋摆出的事实,刺痛了苏茹的自尊,她丢下手套口罩,死死的瞪他,“你不要乱说!”
“宏途他的事业是破产了,投资也失败了,才不是什么卷走我的钱!”
苏茹越说越气愤,“宏途跟我在一起,就没有用过我一分钱!他不欠苏家任何人的!”
“苏家的大宅我也绝对不会卖给你,你死心吧!”
姜洋不以为意,却是直接亮出了一份文件。
“看来,搞不清楚状况的是苏女士了。”
“狱中的苏宅所有人,已经收了我的钱,也签了转让的合同。”
那页合同被姜洋拿在手里,仿佛给了苏茹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们公司这次过来,只是想要询问苏女士,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白天不开门不接电话,晚上又没有踪影,姜洋已经找她找了几天,今天终于不负众望的堵住了她。
苏茹回过神来,很是崩溃,可姜洋依旧公事公办,不留情面的在她伤口上撒盐。
“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了,给苏女士三天的时间,过后如果你还不配合,我们会要求强制执行的。”
临走,姜洋打开了手里的牛皮纸袋,“这些钱,是起诉周宏途胜诉,法院退回来的。”
“关于苏家大宅,我有几个问题,如果苏女士能回答我,我愿意把这些钱付给你。”
苏茹不敢置信周宏途竟然在狱中签字,把大宅卖给了外姓人。不,一定是他们的阴谋和污蔑!
她要想办法拿到钱,然后去探视周宏途,找他问个清楚!
于是,在钱的面前,苏茹勉强点了点头。
“我们在找一尊石膏雕像,小天使造型,大概这样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姜洋拿出对比顾总的记忆复原的雕像照片,询问道。
苏茹一愣,没想到对方买大宅是为了这么个小小的雕像?
“你不用找了,这尊雕像一直在苏宅的阁楼里放着,大概有三十几年了,不过前两天打破了。”
“其他的信息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搬进大宅的时候,雕像就已经在了。”苏茹答道。
姜洋皱了皱眉,将手里的纸袋交给了苏茹。
“苏女士可以用这笔钱,找个好一点的搬家公司。”
“恕我直言,如果你还想要去看望你的丈夫,最好不要。”
说完,姜洋收起照片上车离开。
顾总交代的事他没有问出来,只好继续找线索。至于这个执迷不悟的苏茹……姜洋摇摇头,对她的执迷不屑。
苏茹拿到钱,如姜洋预料的那样,直接辞掉烤肉店的工作,换了自己最美的衣服,赶去了盛久区监狱。
因为是刑事案件,所以探视的程序尤其麻烦。
苏茹早早开始排队,直直等到下午,身边的人都已经探视过红着眼睛出来,可还是没有轮到她。
她不解的去问,对方还十分的不耐烦,“探视谁?0709号?”
“他这月的探视名额已经预定了,不是刚刚告诉你了?回去吧。”
什么?
苏茹愣了,除了她,还有谁会探视周宏途?
认为是狱警搞错了,苏茹还要再问,就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从楼上下来。
那人……不是许又菲的妈妈闫雅吗?
闫雅显然没有认出苏茹,一身高雅的长裙款款的走到她面前,越过她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狱警。
“你好,我是刚刚探视0709号的亲属。”
狱警看了她一眼,逐一记录着:“你是他什么人?是不是直系亲属?”
“我是他妻子。”
闫雅的话,就在苏茹的耳边,让她没有任何否认的余地。
苏茹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
面对闫雅,苏茹感觉她自己就是个笑话。
苏茹想要离开,想要逃开面前的一切,可偏偏老天不让她躲避。
走廊里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子下楼来,对着闫雅喊着,“mummy!”
苏茹迈步的腿都僵住了。
闫雅俯身,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期杨,你刚刚去哪里了?我一直找你。”
周期杨抱着闫雅的胳膊就要撒娇,转身看到了立在那里的苏茹,不由呆住,“妈妈……”
闫雅一惊,也朝苏茹看了过来。
苏茹攥了攥拳头,冲出了警察局。
这都是梦,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苏茹抱紧了怀里的牛皮纸袋,坐在车上,才终于放声大哭。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