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春大咧咧的在对面的床上又坐下来了,在床头柜出拿出了一只睫毛膏,慢条斯理的冲着镜子涂抹了几下,扭过头问道:“什么理由?”
“呵,”夏鹿冷笑了一声,“这既是你背叛南橙,陷害南学峰的理由?为了钱?”
“顾亦春!方书之答应给你了多少,这片废墟还有这些色情行当?你就这么没有尊严,当初,当初你是怎么被他们糟蹋的,你都忘了?”
顾亦春听到她的话,眼底怒意横生,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我是怎么被他们糟蹋的?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了?都是你这个贱人做的!”
说着顾亦春抓起化妆台上的几瓶保养品,朝着夏鹿扔过来,她躲避不及一个玻璃质地的乳霜砸在了她的额角,皮肤刺痛,她伸手一摸已经有血流出来了。
顾亦春见她受了伤,显得很得意,眼底嗜血的样子更是有几分骇人,她得意的在嘴上抹了一些唇蜜,之后走过来很轻蔑的说道:“不过,看到你现在有这种下场我也就放心了。”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特别高高在上,自持尊贵,从来都看不起我?”
“觉得我轻贱,觉得我自甘堕落?”
顾亦春说着笑嘻嘻的拍了拍巴掌,“可如今如何,堂堂的夏家千金不也是落得个被男人玩弄的下场?”
夏鹿估计着自己兜里的电话早已经接通了,秦念如果真的想帮南橙,破了这个无头案子应该已经带着人来了。八壹中文網
所以她尽量拖延和顾亦春口角的时间,觉得顾亦春现在有点儿癫狂,说的词不达意,装作好奇的问道:“我被男人玩弄?顾亦春你在方书之手下做事是不是把脑子都做坏了?凤凰的事情我自有解决办法,不劳你挂心。”
顾亦春一听到她这样说,笑的更加花枝乱颤了,“什么凤凰的事,原来你真的还被蒙在鼓里。”
说着她看了看夏鹿的脚,为了跟踪她夏鹿看来是一早就把鞋子脱了,那上面被建筑垃圾划得已经有些血迹斑驳了,嗤笑了一声后,顾亦春用手指把把玩着胸前的头发,“也是,你瞧你现在还在为南橙的事情卖力奔波,哪还有点儿叱咤风云夏总裁的模样呢。跟匍匐在地上的一条母狗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这个人外强中干,其实就是个纸糊的老虎。之前口口声声还不是说着对孟晨没意思,后来还不是哭得死去活来跟个泪人似的。”
“其实啊,你骨子里就是个缺爱的贱坯子,哪个男人要是对你稍微好一点儿,你就着急着把身子啊心啊全都掏给别人了。这不,嘴上说着跟南橙势是协议婚姻,其实被人卖了还在这里替别人数钱呢。”
夏鹿让她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心里直打鼓,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亦春勾着红唇削讥,凑到她脸边儿,对着她的耳朵耳语:“还能是什么意思,南橙跟你协议结婚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计划好的,到时候骗到了夏氏的股份,就一脚把你蹬开。”
“不然呢,你还以为你真有这么大魅力?谁都会拜倒在你裙下?”
“还有,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南橙都跟我说过了,第一次是不是还是你主动的?呵呵,夏鹿,没看出来嘛,”顾亦春目光靡靡的斜了一眼她的胸前,“你就是做了表子还想立牌坊,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你们那些床上的细节,南橙可都跟我说过了,啧啧,别看你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干起来很不同凡响呢~”
夏鹿耳朵里轰隆作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顾亦春在说什么,刚开始她还想反驳,可是越往下听顾亦春竟然说了一些只有她和南橙才知道的细节,她自以为坚硬成铁的那颗心突然隐隐剧痛起来,全身就像是被顾亦春当面扒光了一样,一波波羞耻涌上心头。
饶是这样,南橙在她心里的形象,实在是太善良太完美了,几乎都已经神化了。在她的心里觉得无论身边的哪个男人都可以是阴狠狡诈的,但是唯独南橙不会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而且南橙从一开始就对她的帮助与合谋是拒绝的,还几次救她与危险之中,她还在不停的安慰自己,这些都是顾亦春故意说给她听,来刺激她的。
如果事情真的像顾亦春说的那样,那么她和南橙的那些柔情蜜意的夜晚,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竟然全都是一个他们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不会的,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夏鹿强装镇定的低着头,顿了几秒后抬起脸扯出一个假笑说道:“是吗?既然你和南橙在这期间一直都有联系,那么看来他没有告诉你,我爸早就把夏氏的股份赠送给他了。”
“他明明早就达成了目的,为什么到现在还缠着我不肯离婚?”
“而且还把股份又还给了我?”
“我看倒是你,南橙是不是突然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知道你和方书之是一丘之貉,所以他不要你了,这让你很恼羞成怒吧?”
“呵呵,你喜欢过的人,孟晨也是,南橙也是,一个两个都把你推开了。”
“而且,巧的就是,他们最后选择的人都是我!”
一提到孟晨这块心病,顾亦春的脸色明显变了,她嘴里叫嚣着:“我撕烂你这张贱嘴。”
随后扑过来一巴掌挥在夏鹿脸上,夏鹿被她打的耳膜轰隆作响,脸上火辣辣的,胸腔几乎炸开,马上捉住她试图落下的第二个巴掌,反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顾亦春被打了嘴巴,眼神更加疯狂起来,她双手扯住夏鹿的长发,嘴里嘶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贱货。”
夏鹿腰上因为早上被椅子角撞得淤青还疼痛难忍,所以自然不是顾亦春的对手。
何况顾亦春现在发起狠来,从身体里迸发出十二分的力气,她跨坐在夏鹿的肚子上,双手在她的脖子上慢慢收紧,面目扭曲的说:“说啊,再说啊!”
夏鹿双腿不停的在下面扭动,脖子上的手像绳索一样把她狠狠的套住,口鼻里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凸了起来,意识逐渐的在脑中脱离。
她胡乱挥舞着双手,摸到了刚刚顾亦春砸过来的玻璃瓶护肤品。护肤品有苹果大小,她手指蜷缩着够了半天终于将沉甸甸的玻璃瓶子拿在手里,之后她奋力一挥将手中的磨砂瓶砸向顾亦春的后脑。
顾亦春痛叫了一声,捂着头应声倒地。
夏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嗓子里像是被刀片划过一下,一喘息就要炸开似的疼痛,她蜷缩在地上咳嗦了一阵,余光看到顾亦春仰面躺在旁边的地上,似乎是没有了意识。
于是她试探着爬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呼吸,不过她的头下已经渗出了一大片血迹,夏鹿见状连忙掏出自己后屁股兜里的手机,与秦念的通话还在继续。
她把手机举到耳朵旁边,对面就传来秦念的声音:“夏鹿?再撑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夏鹿眼睛一片血色,之前被砸开的伤口又皮开肉绽的流起了血,蛰的她眼睛生疼,于是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对着话筒说道:“我,我没事儿,你们到哪儿了?”
“顶层。”
秦念刚挂点电话,夏鹿就听到外面有不少男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挣扎了一下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却发现腿软的厉害,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秦念身后跟着几个便衣,一进来就指挥着手下呼叫救护车。
夏鹿冲着秦念扯了一下嘴角,但是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秦念看她这幅惨样有点儿于心不忍,从兜里掏出一包创可贴仍在她怀里,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顾亦春的脸。
之后他拧着眉毛转过头问:“她脸怎么回事?”
夏鹿用脏兮兮的手扒开一个创可贴,但是因为看不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几次都贴错了,秦念不耐烦的从她手里抢过了创可贴,对准了她的伤口贴了下去。
夏鹿痛的皱着鼻子惊呼了一声,秦念垂着眸子下意识的冲着她的伤口吹了几口气,声音也软下来,“行了,回头就不疼了。”
夏鹿这会儿浑身都是钝痛,没注意到他的举动,用手又在顾亦春脸上四处摸了摸,回道:“应该是整了容,不然我们这么多人翻天覆地的找,都没有找到。”
秦念沉吟着点点头,又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儿,扭过头来跟夏鹿说:“今天有人向检察院提交了一份证词。”
“证人声称自己是顾亦春的好朋友,对顾亦春的事情直言不讳,很多案子的新细节和证据她都依次装订好了。”
夏鹿眨了眨眼,“还是对南学峰不利的证据?”
四目相对,秦念眼睛里也升腾出一点儿疑惑,“奇怪就奇怪在这些证据和证词,居然和我们的推测一样,这人声称这案子根本就是诬陷南学峰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