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安得知自己被莫辛欺骗,顿时血涌上头,二话不说便夺门而出。
“你要去哪?”许初白一头雾水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想起眨眼间便跑没影的女人,困惑不已。
穿着高跟鞋也能跑得这么快,这好端端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爸,我知道是谁搞的鬼了。”陆北安连敲门都来不及,直径推门而入。
没想到,正好看到陆凯跟开发商在开会。
这样贸然的闯入,的确会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陆北安残留在嘴角的笑容微僵,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像这样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相比陆北安的慌张,陆凯合适地找了个借口,草草结束今日的讨论。
等办公室的门一关,陆凯脸一黑,开始指责陆北安不分场合的行为。
“爸,我也是太过激动,才想第一时间告诉你。”陆北安焦灼地回应,有些话残留在嘴边,硬是半天都没法吐露。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了。
“事情有进展了?”陆凯自顾自地坐回办公桌前,开始整理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陆北安双手撑在桌前,眼眸中闪烁亮光:“爸,之前我的猜测并没有错,陆氏之所以股票会下跌,完全是陆南安搞的鬼。”
他把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陆凯。
“也就是说,她怕我戳穿她的身份,所以背地里才使诈,至陆家于死地。”陆北安分析得头头是道,几乎每一个环节,他都能预料到,莫辛都有参一脚的成分。
“简直是岂有此理!”陆凯听完勃然大怒,想想这个白眼狼的女儿,当初还真是白养了。
“亏她枉为陆家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拉陆家陪葬!”陆凯万分后悔,当初就应该活活掐死莫陆南安,才不会发生眼前的困境。
只要是混金融圈的,都很清楚股市在一家公司的重要性。
一旦跌得太过严重,很有可能会导致破产。
有时候一刀致命,就是这么得简单。
陆凯合上文件,没什么心思继续批阅。
他后背倚靠皮椅,双手合十交叠在一起,闭目养神。
就在这一瞬间,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就在之前,他曾经遇到过苏易可。
那个时候她就对陆南安很是怀疑,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迟迟没有下文。
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否能够通过她,给陆南安来一个致命一击。
毕竟,往往在这种节骨眼上,成败与否,一念之间。八壹中文網
“你等会有空,去找一下苏易可。”陆凯猛然睁开双眼,顿时有了主意。
“找她做什么?”陆北安二丈捉不到头脑,不明他的意思。
如今公司股票大跌,想尽办法补救才是正道。
可她突然发觉,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在跑腿,甚至是主动找苏易可。
“我隐约记得苏易可对陆南安的身份表示怀疑,如果我们有机会能够联手,自那到时候……”陆凯给出一个笼统的方案,希望霍临琛能够好好表现。
“这样是最好的。”陆北安巴不得现在就跟苏易可见面,将莫辛一网打击。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就算在焦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完成这个任务。
“希望,你能够给我个满意的答复。”陆凯临走前,给予陆北安厚望。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闯出一番天地,尤其是对付一介男流之辈。
有了父亲的鼓励,走出办公室的陆北安像是满身复活般开心。
“打扮得漂亮一点……”莫辛在卧室的衣柜内来回翻衣服,嘴里一阵嘟囔,总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合适的衣服。
若不是霍临琛执意让她晚上去老宅吃饭,她倒是不敢去招惹这一趟浑水。
“夫人,这是霍总特意买给你的礼服。”
莫辛微微一愣,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保姆。
“阿姨,你怎么现在才说,我都纠结好一会了。”她满脸郁闷地从保姆那里接过纸袋子,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还不是怕你弄丢。”保姆说出一个恰逢合理的理由,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莫辛不想跟保姆做进一步的争论,把卧房门一关,脑海里回荡着霍临琛临走前的警告。
“你最好给我学聪明一点,要不然到时候受欺负了,哭红鼻子……”
她哪有这么柔弱?
莫辛摇了摇头,三下五除二就把礼服换好。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公司一下班,霍临琛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带莫辛一同去老宅吃饭。
面对这一场鸿门宴,光想想莫辛都觉得,或许会吃得很艰辛。
两人一下车,管家迎面走来,和蔼可亲地迎接他们进屋。
屋内除了霍老爷霍寻,还有苏易可。
莫辛含笑点头,仪表礼貌。
“爸,这是我特意带给你的补品。”莫辛扯了扯霍临琛的衣袖,对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沉重的礼盒,放到霍老爷的脚旁。
“你有心了,其实也没必要准备。”霍老爷对这种表面形式倒是并不看重,但有些人却十分介意跟别人共用一个二维码。
两人安稳落座,等菜一上,刀叉准备开吃。
“霍夫人,难得来一次老宅,不如表演一下你的才艺,让霍姥爷开心开心。”一开口,莫辛便知道这个人并不简单,又或者说在谋划什么。
“哦?我的儿媳妇,你会乐器吗?”霍寻对这种走马观花的表演并不在意,他现在纯属看个热闹,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心。
“霍夫人,对了,你曾经说过你会跳芭蕾舞,不如趁今天,给大家展示展示?”话音刚落,苏易可嘴角微微上扬,目不转睛地盯着莫辛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微变。
众所周知,乔念夕会跳芭蕾舞,跳舞时,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浑天而成。
然而,莫辛并不会跳芭蕾舞,甚至连皮毛都从未涉及过,更别说是去应付眼前咄咄逼人的苏易可。
“怎么了?霍夫人。”苏易可假装关心莫辛的动向,只要有片刻的犹豫,那她冒名顶替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我……”莫辛握紧刀叉,欲言又止。
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翻江倒海,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
“她有好些日子没跳了,若是您要看,改日让念夕私底下跳给您看。”关键时刻,霍临琛替莫辛解围,化解尴尬的局面。
莫辛顿时松了口气,她能感觉到后背冒出的冷汗,紧贴着她的礼服。
“临琛哥哥,恐怕有些事你有所不知,其实坐在你身旁的乔念夕并不是本尊!”苏易可直截了当的拆穿,丝毫不给莫辛台阶下。
莫辛心一惊,没有想到,她会破罐子破摔,把怀疑她身份的念头,摊到桌面上来讲。
“她真正的名字,其实叫陆南安,是陆凯之女。”苏易可自信地挺直腰杆,显然对这件事情运筹帷幄。
如果没有把握,她根本就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提起。
莫辛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要随随便便就露出了马脚,就算被逼到了绝路。
“霍老爷,您若是不信,我这还有一证据,根本就无法造假。”苏易可瞥了眼陆南安的腰际,把她的痣准确位置说了出来。
霍寻瞧着苏易可说得有鼻子有眼,开始有些相信她所说的话。
莫辛感觉到他孤疑的眼神,攥在手心的刀叉,几乎能感觉到残留掌心的汗珠。
“她说的,都是真的?”面对霍寻的求证,莫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承认,自己的犹豫,可能会断了她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