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了。
想起刚才她的语气,自觉有些掉价。
她跟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吃什么醋,而且,那个女人不过是和姜源下围棋而已。她真是心眼小。
“怎么?吃醋了?”
白心不想撒谎,可也不想承认。
姜源黑眸里闪过一抹骄傲。
“吃醋就吃醋!不敢承认干什么!想吃醋就光明正大的吃,我允许你吃醋,你越吃醋就证明你越在乎我!”
他高兴还来不及。
什么叫想吃醋就光明正大的吃,他以为她是老坛陈醋吗?天天吃醋?
“下围棋。”
“不下了,我对刚才的问题比较感兴趣。”
姜源任性的把围棋重新放在一旁,黑瞳紧盯着白心,眼底闪着一抹别样的兴奋。
“……”
“什么感兴趣,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难道你对那个女人旧情难忘?”
“根本没有情!你再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办了你,信不信?反正我还没体验过在沙发上的感觉。”
说着说着,姜源的眼神就变得邪恶起来,他的眼睛像是雷达似的在白心的身上来回扫射,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她喉咙好像是突然被卡住,一句话说不出来。镇定的拿过一旁的抱枕,挡在了胸前,又默默的把围棋给拿了过来。
“下围棋,我现在想学了。”
“好,交学费!”
“……”
白心磨牙。
要不要这么唯利是图!
“明晚,我要你整晚听我的,我让你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
白心的脸色爆红,写满了羞愤。
这个男人,他还能再要点脸吗?
姜源向后靠了靠,头枕在双手上,挑眉的瞬间,黑瞳里闪着浓浓的邪魅。
“唉,你既然不敢就算了,想要学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这是肯定的。”
白心咬紧牙,明知道他是激将法,还是着了他的道。
“你赢了再说!”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吗?
姜源下了多久的围棋,她可是对围棋皮毛不懂啊,竟然就下了战书。
呵呵,她开始佩服自己的勇气了。
姜源笑的更加邪魅,一双眼睛里甚至还透着几分不羁,“你输定了!”
白心不说话,不用他强调,她自己懂的!
姜源把围棋的大致规则跟她说了一通,然后两人就开始激烈的对弈。
窗外,夜色深沉,渐渐的,有零星的小雨降落在落地窗上,洗刷着,为这个夜景增添了几丝魅力。
客厅里,白心和姜源对弈的认真,眼看着白心就能吃掉姜源的一堆棋子,姜源一个黑子落过来,把她包围住。
她输了……
姜源挑眉看着白心。
“你输了,看来,明晚我们可以好好睡了。”
是他好好玩吧,什么叫他们好好睡。
白心欲哭无泪,不懂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嘴快。把棋子全部都放进了盒子里。她坐在那里,看着姜源,“你一直在让我,最后我以为我赢的时候,你又立刻断了我的后路。”
姜源挑眉,不置可否,给白心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姜源,幸好我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
姜源喝了一口茶,余光睨了白心一眼。
“那我一定死的很惨!”
这筹谋决算的能力,将每一步棋都算计好了,她不得不佩服姜源的心里缜密。而且,关键是,这样的男人,平时生活里总是像是个白痴似的,头脑简单,关键时刻,却能狠狠的将你一军。
姜源挑眉,“知道就好,以后你就不敢出轨,只能呆在我身边。”
“……”
真是,他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扯到那些上面。
她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还防着她出轨。
“砰!”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枪响。
白心倏地从沙发站了起来。
她刚才光顾着下棋,完全忘了儿子的事情。
外面怎么会有枪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管家进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手臂受了伤,鲜红的血液不停的低落在地板上。
刺目惊心。
“先生,是我无能。有一堆人要闯过来。先生和夫人必须连夜离开。”
姜源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
“姜源?”
白心看着姜源,她正要开口,却对上姜源深沉深邃的黑眸。
“保护夫人去船上,我待会就过来,记得,不能有任何的疏漏。夫人死,你就必须死在她前面!”
“是,先生。”
管家点头,立刻朝着白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夫人,走吧。”
白心盯着姜源,忽然摇了摇头,一手抱紧姜源的胳膊。
“不行,姜源,我要跟着你,我不要离开你!”
他刚才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要说儿子的事情,所以他决定自己去了吗?
不行,要去,她也要一起!
“听话!你在我身边,我会碍手碍脚!”
他的语气冰冷。
虽然,听上去是嫌弃,可白心明白,他根本是害怕她遭遇危险,所以,把她受危险的程度完全降低。
姜源深深看了她一眼,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
“带走她!”
冲着管家吩咐。
管家立刻带着白心离开。
一路上了船。
姜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拿着手枪,他走在到处都是枪声的黑夜里。到了树林处,躲藏在那。很快,有一群人都朝着这边走过来,那是他们的人,他们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姜源的眸光冷冽,看到身后的福尔尼克斯亨利瞄准了抱着孩子的亨利,他下意识的举起枪瞄准了亨利,一枪射过去。
瞬间,亨利倒地。
福尔尼克斯家族那边的人疯狂的喊叫着。
全都乱了阵脚。
姜源立刻跟着这群保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了游艇以后,飞快的开船。
只是,刚才的乱枪之中,他的胳膊挨了一枪。
他忍痛坚持了下去。
“先生,您受伤了!”
管家走过来,担忧的看着姜源。
姜源蹙着眉,“白心呢?”
“夫人还在睡。”
“嗯,把医生叫过来,给我处理一下伤口。还有,我儿子怎么样了?”
“回先生,我们的人刚进去找到小少爷,就给小少爷带上了防噪音的耳塞。所以,小少爷到现在还在睡梦中,一点事情都没有。”
“嗯。”
姜源脸色白了白,站的有些不稳。
管家立刻去请医生。
包扎好伤口以后,姜源去了卧房,看到白心躺在床上睡的香甜,他伸手触摸着她的后颈,有些歉意。
对不起,心儿,打疼你了。
白心睡得香甜,压根没有知觉。他躺在她的身侧,一只手臂放在一侧,另一只环抱着白心,闭眼,这才踏实的睡去。
翌日,白心醒来,她感觉身体仿佛是漂泊在大海上,始终晃荡。
睁开眼,看到周围的布置,她想起来,这是在游艇上。姜源呢?
她一回头,就看到姜源躺在她身侧,他的一只手横在床上,另一只手垂在一边。
碎金般的阳光从外面洒进来,落在他身上,他的一张俊颜美如画,不像人间会有的模样。
他平安回来了,幸好。
一手抚上姜源的侧脸,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下床,出了卧室的门,站在甲板上,就看到管家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快步走过去。
“管家,我儿子呢?”
管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对白心恭敬的鞠了一躬。
“夫人,少爷现在在另一间房。请随我来。”
白心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又兴奋又激动,跟着管家到了一侧的房间。看着门被打开,里面是一个婴儿的小吊床,床里的婴儿此刻还在沉睡,眼睛闭着,睫毛极长,可依然能够看出他那张小脸上漂亮的五官。
白心的心跳仿佛停止了,眼睛不曾从它的身上移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
第一次!
这是她的儿子!
她走进,双手放在吊床的栏子旁边,低眸凝视着里面的孩子,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脸颊,唇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微笑。
真好。
“白心!白心!给我找!白心去哪了!给我马上找!”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无比暴躁的吼声。
白心的心猛地一跳,从见到儿子的幸福感里拉出来,她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无语凝噎了一瞬,然后朝着外面走去。一脸淡定的看着在甲板的那边躁动的仿佛要跺碎这个游艇的男人。
“姜源,我在这。”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落尽姜源的耳朵里。
姜源看到她,先是愣了一瞬,然后穿着睡衣迈着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掌拍在她的头顶,一只手拧着她的耳朵。
“额……好疼……”
“白心,你长本事了,一大早的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现在还对我理直气壮的,是吧?”
他能不能轻点,能不能给她点面子。
这甲板上全部都是保镖,还有管家站在那里。
扭头看去,见管家低着头,唇角挂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白心郁结。
真是丢脸丢大了。
“干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怎么跟你打招呼?”
姜源终于放开她的耳朵,白心捂着耳朵,痛的她差点飙泪。
“哦。”
姜源冷漠的看着她,然后转身,又朝着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