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房子我是不会去去变卖的,更不会为了你去变卖。”
我顿了顿,敛起笑容,“陈卿宿,我不是你的棋子,让你榨干价值再自我充盈,更不是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听了我这番话,陈卿宿顿时火了,对着我怒目圆瞪,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顾安眠,你到底帮不帮?”语气里再没了客气和询问,一副我要是不帮就是千古罪人的模样。
我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竟然跟我说这个,我勾了勾唇,“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恨不得他去坐牢,最好把牢底坐穿。
“只要你肯卖房子,我就能把公款填上,咱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这套房子,你想都别想。”
我不会忘记陈卿宿以前是如何对待我的,谩骂凌辱,如今出事了就想要让我掏空了一切去帮他?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的婆婆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家里的财产本来是富足的,但因为陈卿宿是个败家子,这些年给挥霍了不少。
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泛着血腥,力道之大,险些让我跌倒在沙发上。
我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垂眸莞尔,陈卿宿还真是狠。
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打的我脑袋里嗡嗡的响。
又是像以前一样的手段。
“顾安眠,你要是不帮,我就打到你松口为止!”他咬着牙对我说。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人已经疯了,我没必要再和他理论下去。
“我说过,那套房子,你做梦也别想!”从前的忍让让我明白,一味的退步只会让陈卿宿更加得寸进尺。
他听着,扬起手又准备甩我一巴掌,我眼疾手快的操起玻璃桌上插着花的玻璃瓶,用尽全力砸向他。
“砰——”玻璃瓶砸在他头上,碎片应声而落,陈卿宿晃了晃脑袋,有血迹从他头间流下来。
他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我,我心中一惊,趁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赶紧跑去了厨房。
见我跑了,他连忙追上。
我迅速操起一把菜刀,笔直的指向正准备向我靠近的陈卿宿。
他适时刹住脚步,看到我手握菜刀,又怒又恨,“顾安眠,你好样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陈卿宿,我都试是被你逼得啊。”察觉到他往前走了一步时,我立刻喝住:“你在往前一步,咱们同归于尽!不信你就试试。”
果然,他止住了脚步,没再往前。
陈卿宿怕死的性子我是一清二楚的。
他瞪着我,额头青筋暴起,最终只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离开了我的公寓。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我浑身一软,拿着菜刀的手微微颤抖。
我就是个纸老虎,人一走,我便没有那个气力了。
但我庆幸自己反抗,正因为反抗,所以还能留得一线生机,如果刚才那样情急的情况下,我不反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他摁在地上乱打一通。
第二天早上,我吃好早饭,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独自去了法院。
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威严庄重的法院,我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对于这段婚姻,我已经没有丝毫的留恋。
在法院申诉了离婚后,我打车去了陈卿宿的家,上次没有带走的东西,这次我要一并带走。
我去的时候,婆婆江兰芝正好在,看见我来,冷哼一声。
我也顾不上她,直接轻车熟路的去了卧室,陈卿宿不在正好收拾东西。
我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些私用品,眼角余光不经意看见床上散乱的一件白色衬衫。
作为有强迫症的人,我还是拿起衬衫准备折好。
然而扑鼻而来的一股香水味令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我一向对香水味很敏感,所以从来不用,而陈卿宿也从来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我眼里忽然闪过一道暗光,看着手里的衬衫,下意识的翻看领口,却并没有什么印记。
垂了垂眼眸,我觉得自己多心了,立刻把衬衫折叠好,放在床边。
忽然,我身形一阵,眼睛愣愣的盯住枕头上的一根长发丝,那绝对不是陈卿宿的。
我伸手捻起那根发丝,放在眼前仔细的察看。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写头发自然不会是我的。
所以……我丢了那根发丝,心里已经有隐隐约约的答案。
婚内出轨是吗?
意识到这件事时,我并没有什么情绪,反而想着该怎么抓住陈卿宿出轨的证据。
我翻了翻床上的杯子枕头,又翻了翻衣橱,里面几乎没有我的东西。
翻找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后,我决定慢慢来,既然有遗漏的蛛丝马迹,就一定能找到他出轨的证据。
我正想着,江兰芝跑了进来,冲我一顿大喊:“收拾好了没有?好了就给我滚!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着东西从她身边走过,不屑于跟这种人说话。
回了公寓,我给在法院工作的张律师打了电话,跟他说明了我跟陈卿宿现在的关系以及我怀疑陈卿宿出轨的事儿。
张律师听了以后,约我晚上在声回咖啡馆见面详谈,我一口应下。
由于声回咖啡馆就在我公寓的不远处,我便打算步行过去。
晚上,我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出去。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柏油马路上,发出一片片光晕,璀璨的夜景真令人迷心。
我一路走一路看着周围的一切,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朝我行驶而来速度很快的出租车,等我反应过来时,出租已经近在眼前,我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迈不动腿。
眼看着出租车越来越近,在这档口,我却忽然想起一个月以前被沈执尔撞飞的事。
那种疼痛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