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糖——”
陈睿寒大声喊我。
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刀疤脸这一棍打的我差点晕过去,我感到五脏都被震碎一样的痛。眼看着陈睿寒像是一头灵敏的豹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只一拳就把高大的刀疤脸打倒在地!
拳头像雨点一样不断的砸下去……
须臾,外面的随从听到动静也都涌了进来。架起再次被打昏过去的刀疤脸,问陈睿寒怎么处理?
陈睿寒背对着我,看不见正脸。但声音冷的让人发抖:“把他送到对面做鸭,告诉鸭头,客人只准收男人,不准让他接触女人,接一单生意补贴鸭头一万。”
“嘶——”
这男人,够狠。
随从答应着,像拖死狗一样把刀疤脸拖了出去!
陈睿寒转回身将我打横抱起:“何糖,你不准有事,知道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妈从医院扔出去,让她孤苦无依!”说完大步走出船舱。
“不许。”
我声音微弱的像蚊子一样。
外面的阳光刺眼,我轻轻把头埋在他怀里。感觉自己好轻啊,像随时能飞起来似的。
陈睿寒紧紧搂着我,几步离开这艘小渔船,迈到一艘快艇上。
“何糖,我们马上就回台海,你回答我。”
我感觉好累啊,好想睡觉!
回答个屁,我一个字都不想说,眼皮有千斤重。
身体被轻轻摇晃了两下,很舒服,不过响在耳边的声音却让我很不舒服:“何糖,你要是敢死我马上娶何甜,婚礼就在你坟前举行。”
“何糖,你只要断气,我立刻就停了你妈进口药,还不给你俩埋在一起。”
“何糖,你还欠我一次开房……”
……
好吵啊!
“混蛋。”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眼皮费力的睁开,就见陈睿眼珠通红通红的,比我喷在他脸上的鲜血还红。
一贯的冰山脸也不见了,面上充满焦虑和不安!
是为了我吗?
应该是的。
突然感觉好幸福,好像就这么死去也不错。何甜千方百计的想算计我,我却死在她男人怀里……
以后我都会是这个男人的心头血,明月光!
可是……
我为什么要是他的心头血?我很在意这个吗?
我想弄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根本就想不下去。
陈睿寒没完没了在我耳边威胁我,叨叨叨……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絮叨?
“闭嘴。”
费力的抬手去捂他的嘴,冰凉的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被放在他唇边,轻吻我的指尖:“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都说祸害一千年……”
被陈睿寒一路刺激着,到被送进医院抢救室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四周一片雪白。
手背上还挂着水,床边趴着一名护士,正睡的香甜。
床头放着心跳检测仪和动感血压计,每隔两秒钟就滴滴响一声。
我嘴唇干的很,嗓子也像冒烟似的难受。
“喂,醒醒。”
“渴……”
听不见,算了。索性打算闭眼,闭目养神好了。
门边有响动,转动眼珠,正好对上陈睿寒那双深邃的眸子。
目光收回来前,没忘记狠狠瞪他一眼。
陈睿寒又恢复到一贯冰冷的冰山脸,一身笔挺的阿玛尼西装,偏偏手里拎一只保温桶,很有违和感。
我瞪他,他就像没看见似的。
径直走到护士面前“砰!”保温桶重重砸在桌子上。
我都吓一跳,护士也醒了。待看见陈睿寒站在面前马上站起来,抹了一把嘴角流下的口水:“陈总好。”
“你被辞退了,滚——”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从睡意中马上清醒过来,不断的鞠躬道歉:“陈总我错了,求求您不要辞退我,下次……不,没有下次……”
护士身材很好,她鞠躬的时候只要面前的男人愿意,事业线及两旁的风景都可以一览无余!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只顾着跟陈睿寒道歉……
与其说道歉,到更像是献媚!
“让她滚,我不喜欢她。”我微弱的开口。
护士回过神来,急忙过来献殷勤:“何小姐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水啊?”
“滚出去。”
“滚出去。”
声音一强一弱,异口同声。
护士讪讪的,终于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个人。
“渴,要喝水。”
陈睿寒亲自倒了半杯温水,用小勺只喂给我两小口就不给喝了:“胸腔还有积水,少喝点。”
微微点头:“我死不了吧?”
陈睿寒顺着我话头接下去:“嗯,死不了。”
“那婚礼你只能换地方了……咳咳……”想起陈睿寒说的要在我坟前和何甜结婚,就觉得好好笑。
但一笑就震的后背疼,只能强忍着。
又想起在渔船上陈睿寒说的那句话,我问道:“你说何甜自杀了,死了吗?”
“没死,你俩都活着。”
“哦。”
……
我就知道她不会真去死,但……我俩都活着,就注定你死我活的斗争还未结束!
我沉默,陈睿寒也不说话。就直直的盯着我看,看了好久……
才终于开口:“我和何甜的婚礼在十八号举行,你会来吗?”
……
还是原定的日期,没有改变!
“呵呵,你不怕我在婚礼上抢新郎啊?”
心往下坠,一直坠……
婚礼没变,人没变,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这才是最好的样子,不是吗?
陈睿寒满脸不在乎:“有本事就来抢。”
“新郎会被我抢走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就试,你当我不敢吗?别到时候你怂了,根本不让我进婚礼现场。”
“我给你送请柬,一定进的去。”
此处应该有微笑,于是我笑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风太大,迷眼了。”
“别笑了,难看。”陈睿寒眉头皱成一个疙瘩,难看死了,还嫌弃我难看?
我难看一定是没化妆的缘故,于是道:“我要回家。”
“今天不行,最少还需要住院一星期。”陈睿寒很认真。
“姐夫,你好关心人家啊,是不是爱上我啦?”我嘟起嘴唇,隔空送吻。
陈睿寒的脸……
瞬间就黑了。
“何糖你要是能温婉一点,哪怕是假装的,我都有理由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