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连陌那几乎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绝对学虚弱的姿态,南宫婉在一瞬间便想到了那还残留在他体内的那种毒药。
只是一想起来,南宫婉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她说:“你没有服用药?”
阿冷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附近。
听见这句话,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赫连陌,耸耸肩事不关己地说:“这可不是我的错。”
“我早就已经把药物给研究出来了,但是他没吃。”
赫连陌冷哼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止不住地掉落下来。可他还是咬着牙道:“谁知道你这药中有没有毒?”
“我可不会忘记,你是安和国的奸细。”
阿冷没说话,只是眸光微微冷了一些,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了,赫连陌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南宫婉看着他这痛苦的样子,一颗心都揪起来,而现在他居然还在坚持这样无聊的事情,她不由有些恼怒,“你不吃药,难道这样强撑着,就能够撑过去了吗?”
“你这岂不是在做梦?”
“阿陌,你必须吃了阿冷公子研制出来的解药。”
赫连陌瞳孔微微收缩,反应剧烈,“我不吃!”
“他不吃就不劝了,这种毒如果发作的话原本就是极其疼痛的,而且被消去的功力是很难再回来的。”
阿冷冷淡的声音让南宫婉更急了。
他们体内的功力都是通过自己一步步努力才得来的成果,如果就这样消散了,那绝对是得不偿失。
与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功力全部消失,还不如把那可能含有毒的解药吃下。
南宫婉这般想着,阿冷已经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去了,低头看着面前土地上新长出来的鲜嫩的绿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解药已经给了赫连陌,吃不吃,是他的事情。
但是阿冷就是知道,南宫婉会把解药喂给赫连陌吃,不管用什么办法。
即便知道这件事已经同自己无关了,可是阿冷还是忍不住把些许的注意力投入到一旁去,眼角余光却是瞥见自己不愿看见的一幕。
绝美的女子以一种绝对强势的态度挑起男子的下巴,两人交缠在一起。
一眼看去,绝对会以为女子的气势更加强大。
可若是看了第二眼,便会发现在下面的这个男人气势也完全不输女子,两人就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军营里出来之后,赫连陌就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来的面容,那张妖孽的面容,才是最能和南宫婉相配的。
阿冷看见了,都不免会暗暗自卑。
他心中狠狠一痛,强迫自己撇开眼睛,可是指甲已经不自觉地嵌入肉里,疼的要命。
分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了,可是为什么看见的时候,还是这样痛呢?
赫连陌在南宫婉用一种别样的方式逼迫之后,果真把解药吃下去了。
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但由于毒药在他身体内已经待了许久了,如果需要完全恢复到以前那么厉害,还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三人一起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
京城仍旧是往日里那样繁华,几乎是在他们抵达京城的几日前,盛玥也收到了南宫婉亲手写过去的回信。
看见这回信,盛玥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来,南宫婉是真的把赫连陌之前的误会和冷落全部都放在了心上,否则,压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这一字字一句句,压根就不管现在的朝廷了。
本来看见他们两个完全不和的事实,盛玥应当要非常高兴的,可是现在,他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赫连陌居然从皇宫中逃出去了,并且还留了一个替身在皇宫里,直到一个月前,盛玥才发现了不对劲。
现在也不知道赫连陌到底去了哪里。
一想到这里,盛玥的神情就有些阴沉。
她这么谋划,自然不只是为了得到这天下而已。对于赫连陌这样惊才绝艳的男子,她下意识地认为,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自然,盛玥对赫连陌是抱有绝对的占有欲的。
可是她的人在这天下搜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这让她恼怒不已。
盛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赫连陌居然借用了别人的身份,一直生活在南宫婉身边。若是她知道,恐怕恨的牙齿都要痒痒了。
一旁有些大臣一直在等着南宫婉的消息。
看见盛玥看了那封信之后阴晴不定的神情,这些大臣心中也无比忐忑,他们踌躇一会儿,才出声问盛玥:“盛使臣,不知天后娘娘是怎么讲的?”
盛玥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为了让这些大臣们相信,她刻意把这封书信拿到朝堂上打开来的。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天后娘娘并不愿意过来主持大局,边疆战事实在繁忙,她也抽不开身来。”
大臣们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不大好看。
天后居然不愿意回来?那难道……他们真的要把这整个天下交给别的国家的使臣吗?
这些为人臣子的,都是胆小谨慎的。
即便盛玥表现的再好,他们也总是会想到谋权篡位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原本也没有什么错误。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天主并没有病重,而是离开了朝堂,但只是这一个改变,这些大臣们心就有些动摇了。
赫连陌能力很强,平日里也把这些大臣调教的服服帖帖的。可是现在他们知道赫连陌已经病重了,并且也出来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都做不到了。
这些人的心思活络起来。
毕竟,谁又知道赫连陌到底会不会再醒来呢?
盛玥的野心几乎是所有大臣都能猜到的,而且她现在几乎已经成功了一半,有些大臣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了。
毕竟,如果现在讨好盛玥,如果盛玥之后真的称帝了,那盛玥能够记得的,绝对是他们这些第一个站出来奉承的人。
若是让盛玥记住了他们,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大的好处呢?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臣子都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有的人心思活络,想要去奉承,有的惹急却不为所动,却是满满的唾弃和不屑。
态度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