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沉枫坚持要给自己包扎,南宫婉笑了笑,也就不置可否了。
伤口不大,但是却划得很深,鲜血不停往外流着,沉枫用手帕擦拭着南宫婉手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完。
“我身上没有带止血的药,你这里有吗?”
南宫婉摇了摇头:“药都放在寝宫之中,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
沉枫看了看南宫婉,迟疑了片刻,突然低头吮住了南宫婉的手指,南宫婉吓了一跳,却没有挣脱开来。
吐出一口血水,沉枫解释道:“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是止血最快的方法,也顾不得许多了。天后是个开明的人,想必不会连这点接触都顾忌吧?”
但是也不能用嘴啊!
南宫婉还没来得及拒绝,见鲜血又渗透了出来,沉枫再次张嘴吮住了南宫婉的手指。
大门口,明黄色的身影拽紧了拳头,脸上青筋爆出,却终是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同时,南宫婉一掌推开了沉枫,从地上站了起来。
门口的宫女吓得不轻,却又不敢作声,脸色苍白至极。
猛地一拳砸在御花园的石桌上,一声巨响过后,石桌已然成了一堆废石。
无视拳头上流水一样的鲜血,赫连陌眼中满是怒火。
他早就知道沉枫对南宫婉有情,可是他竟然敢用那样的办法为南宫婉止血,这是当他死了吗?
南宫婉已经是他的天后,他凭什么如此明目张胆!明明就是打着治伤止血的旗号接近南宫婉,他也未免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一些!
不就是吃定了自己奈何不了他吗?他是南宫婉的朋友,他不就是吃定了自己不敢让南宫婉伤心吗?
而她,为什么不推开他?
“赫连兄似乎心情不太好?”
不用转头赫连陌也知道来人是谁,当即收了心神,取出手帕包住了手上的手。
“萧兄多虑了,不过是练功误伤了手罢了。再者现在朝堂一片混乱,朕心情就算是不好,也实属正常。”
“可是我却觉得赫连兄不像是练功误伤啊,这石桌可没惹你,就这么被打成了一堆废墟,岂不是暴殄天物?”萧延域一袭红衣妖娆,在赫连陌面前停了下来。
“你都看见了?”赫连陌问出口,又觉得多余,改口道,“许久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
“皇宫这么大,我全部逛上一圈也得耗费两三个月的时间,还没有看完所有的风光,怎么舍得离去?”萧延域随手折了一朵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若是真的心情不好,不如出宫去放松放松,毕竟一整天面对这些烦心事情,不管换做了谁恐怕都无法开心起来。出去走走,也许会有会发现别的路呢?”
“别的路?”赫连陌皱了皱眉。
“柳暗花明又一村嘛,不要太过于灰心,你若是决定离开放松放松,南宫那边我去告诉她就是。放心,南宫如此明事理,不会责怪你的。”
不提南宫婉还好,一提南宫婉,赫连陌又想起来方才她与沉枫亲密的样子,顿时火气又涌了上来。
“好。”语罢,赫连陌转身便走。
看着赫连陌越走越远,萧延域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眸中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南宫婉坐在花园之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等天一亮,又得应付那群大臣了。
本就应该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谁耐得住谁就赢了,但是她还是没来由地心慌,时间越长,她越觉得心中不安。
赫连锡还没有找到,现在赫连陌又落了个弑父夺位大逆不道的臭名声,要想扳回局面,就只能先找到赫连锡。
可是天下这么大,又该去哪里找?
肩上一重,南宫婉嘴角勾了起来:“你今天忙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我可不是你家天主。”谢盈从南宫婉背后绕了出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想什么呢?”八壹中文網
“还说我,你不也是?”南宫婉给谢盈下达了特权令,皇宫之中不管什么地方,只要她想去,便随时都可以去。
谢盈撑着下巴,盯着南宫婉,担忧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烦恼,若是可以帮助你,我肯定是赴汤蹈火也愿意的,但是对不起,婉儿,我没什么本事。”
南宫婉“噗嗤”一声笑了:“你胡说什么呀,你能在这个时候过来陪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你这么晚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吧?”
“还是婉儿聪明。”谢盈吐了吐舌头,“我想,既然沉枫想行走四方,那么我就跟着他,但是我又怕他不愿意,所以这不是来找你帮忙了吗?等这件事情一过去,你就给我们赐婚怎么样?”
赐婚这样的事情被谢盈说得跟今晚吃面条一样简单轻快,南宫婉微微愣了愣,不好拒绝也不好答应:“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沉枫同意,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必定亲手为你们操持婚礼。”
“他要是同意我也就不用找你帮忙了,我想你是天下主母,赫连……天主又是天下之主,你们下达的命令他肯定不敢不从。婉儿,以前我觉得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够了,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就这么跟在他身边有什么用?他始终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想跟他在一起,想让他叫我盈儿而不是谢姑娘,你明白吗?”
谢盈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每天看着沉枫了。
人的占有欲都是越来越旺盛的,一个东西你天天看着,你便觉得它是自己的了,天下人是一样,谢盈也是一样。
一开始连看一眼都是奢望的时候,谢盈的愿望只是能经常看着他,哪怕是远远看着,只要他好就是了,如此简单,可是现在,她已经想要拥有,想要据为己有。
“谢盈,若是他不愿意,甚至以死相逼怎么办?”
“他不敢!他还有父亲,他若是抗旨,那就是欺君之罪,他不敢拿他轩辕满门来赌,也不敢拿他父亲的命来赌。”谢盈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