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速度快点。”南宫婉急忙补充道。
士兵领了命令离开了,南宫婉一把拉过赫连陌的手:“阿陌,最近的禁卫军,到达崖边需要多长时间?”
赫连陌想了想:“一个时辰。”
南宫婉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现在我们赶紧出发,一定要保证发信号之人的性命。”
赫连陌明白南宫婉指的是谁,她终归还是放不下萧延域。
不知道将来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南宫婉又会伤心成什么样。
星移船上山只需要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时间完全足够星移船上去再下来,他们只需要挺住半个时辰,便会有第二批人上来。
如今的局势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们不容易上去,禁卫军也不容易到达崖边。
毕竟皇宫那么大,上面又都是步兵,禁卫军分别驻守不同的地方,想要到达崖边需要的时间也不一样。
最近的也需要一个时辰,那么其余的便需要更多的时间,而禁卫军一批一批到达,每一批也不会超过五千人。
争取时间上了山,南宫婉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过,半个时辰像是等了整整一个月一般。
刚一上去,映入眼中的便是满地的尸体和萧延域红衣翻飞的景象。
“萧延域!”南宫婉几乎在看见萧延域的同时便笑了开,点地而起飞离了星移船,直朝着萧延域奔了过去。
有人开心有人愁,赫连陌脸色倒是没那么好看了。
风天月戳了戳赫连陌的胳膊,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也是,毕竟谁会看见自己女人奔着别的男人而去,心里还不吃醋的呢?
“幸亏你家的是个母老虎,对什么男人也不冷不热,不然你的醋吃的比我还多。”赫连陌盯着那抹红色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感受到一旁艳娘递给自己的眼神,风天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有再说什么。
星移船又开始下降,南宫婉将萧延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确认他真的没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萧延域的肩膀上。
“我告诉你,如果你下次再不听命令随意行事,我就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
不知为何,看着南宫婉紧张自己的模样,萧延域竟然有些高兴。
“你是不是不喜欢赫连陌,改喜欢上我了?”萧延域笑得痞痞的,一点点朝着南宫婉靠近。
南宫婉往后退了一大步,面对萧延域的调侃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不过是怕你死在这里,流沙国无人可做国主罢了。”
“切。”萧延域冷哼了一声,傲娇地像一只孔雀。
风天月靠近赫连陌,趁着艳娘不注意轻声道:“你还看的下去?”
看的下去?他再看下去,恐怕萧延域就忘了他的存在了。
朝着二人走过去,赫连陌一把将萧延域拉了过来,打断了萧延域还没出口的调侃:“萧兄一个人在上面奋战着实辛苦,不如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不了多久,还有一场恶战。”
“赫连兄若是闲的没事,可以帮我找一下刚才浪费出去的暗器,收起来一会儿好对付敌人。”
心里有些不好受,萧延域明白,自己恐怕真的无意之间喜欢上了南宫婉了。
最初见她的调侃,不过是因为想要接近她罢了,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
相处久了,他以为自己心里是愧疚,是将南宫婉当成了好朋友,可是现在看来,他是爱上了南宫婉。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他来晚了,所以他认输。
只是心里的不悦还是需要发泄一下的。
赫连陌下了令,让带上来的人去帮萧延域寻找暗器,自己却不动声色地将南宫婉拉到了一旁。
“我一旁去休息一会儿。”萧延域笑了笑,往崖边走了过去。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喜欢上别人。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女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甚至连她的模样都快要忘记了。
当初许下的誓言被自己违背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自责与痛苦让他此刻心疼难忍,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
那个姑娘,曾经将他的一整个冬天都变得温暖异常。
那个隆冬之际,比去年的更冷一些。
他是丞相府的公子,跟随父亲一起面圣,而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可爱,调皮,却又懂事得让他心疼。
一曲歌舞,他春心萌动,对她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可是结果对方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她是公主,国主的女儿,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卑鄙无耻都是一样的,可是直到被她欺骗了感情,被她害得自己家犬不宁,直到她和亲离开,他仍然对她恨不起来。
她走的那天,萧延域作为互送大使,一路上只听见了她与侍女羞涩谈论自己未来的夫君,语气之中尽是期待与崇敬,整整半个月的路程,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句道歉。
她不过是被她父王指使来破坏自己家庭和睦的罢了,故意在自己家装作嚣张跋扈的模样,杀他家的奴才,烧他家的房子,最终丞相气得吐血也不同意他们俩的婚事。
只有萧延域在努力坚持着,直到与全家人离了心,她又决然而去。
他可以包容她的嚣张和坏脾气,却包容不了她的欺骗与背叛。
后来听说她嫁的那位国主贪恋美色,又娶了无数个美妾,而她被玩腻了之后空有王后的头衔,再也没有得到丈夫的一眼正眼相待。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延域心里很淡然,他不恨她,却也忘不了她,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会犯贱再去找她。
他知道自己不能以偏概全,这世界上的女子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可是萧延域还是无法释怀,他不愿意再去爱任何一个女人,也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可是他爱上了南宫婉。
却永远也得不到南宫婉。
很快,第二批人也上来了,还没上岸,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