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如此,那我就正式接受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了。”拿出早上在客栈买的饼,递给幽莲一个,南宫婉抛了个媚眼儿,道,“这就算入队仪式了。”
“就一张饼?”幽莲抽了抽嘴角,将饼接了过去,“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不然呢?再加一张?”南宫婉戏谑道。
“不是饼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要割手喝血酒,还是拜天地义结金兰啊?”南宫婉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姑娘虎头虎脑的,还挺好玩儿。
“他给的期限还剩下多少时间?”
赫连陌脸色有些凝重,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一个月。”
“所以你是计算好了,去一趟高盛之后便去云泽?”
“程诺拿错的解药还在吗?”
赫连陌顿了顿:“在。”
和南宫婉所想无异,赫连陌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内心比谁都重感情。
程诺用生命换回来的东西,他定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这药对天主来说很重要,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天主掉了包,直到他的信传了过来。这是我们和天主谈判的唯一筹码,有了它,我们的成功率能多一半。”
赫连陌将一个饼掰成了两块,将其中一块递给了南宫婉,剩下的一块一点点掰下来往嘴里放着,动作有些木讷。
即使他什么也没有说,南宫婉也明白赫连陌心里的想法。
“程诺已经死了,他用生命给你寻找解药,你若是不想用它去换取解药,程诺的牺牲有何意义?”
“你放心,我知道。”
赫连陌声音不大,里面蕴含的情愫南宫婉却听得一清二楚。
赫连陌做事向来有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否则复国大任也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野幽等人愿意跟随赫连陌,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南宫婉承认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对赫连陌的信任有什么问题。
只要有他这句话,南宫婉便安心。
幽莲一边啃着饼子,一边皱着眉头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跟云泽天主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听起来感觉你们跟仇人似的。”
幽莲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可能不知道云泽和天主,若是普通人得知他们与云泽作对,必定会面露惊恐之色,然而幽莲并没有。
“不是有意瞒你,说来话长,以后你自己就明白了。”南宫婉微微笑了笑。
南宫婉都这么说了,幽莲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休息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暖和了,也该继续上路了。
南宫婉坐在前面,赫连陌从后面拦腰抱着她,手里拿着缰绳,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便跑了起来。
看着那对腻歪的人,幽莲仰天长叹。
等她与幽幽确定了关系,必定加倍奉还!
在幽莲“幽怨”的注视下,即使屋子中升了火炉,暗室中不耐烦翻看着奏折的某人仍然再次打了个寒颤。
除了天主派来的那些人之外,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别的危险。
幽莲除了轻功什么也不会,身体自然没有习武之人好,一路上风雪交加她也承受不住,所以在赶了一整天路之后,几人换了马车。
相比起让幽莲染上风寒,南宫婉宁愿多耽搁一天的时间。
寒冷让幽莲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整个人险些冻成了冰块,坐在客栈之中即使捧着茶杯仍然许久都暖和不过来。
南宫婉与赫连陌尚且觉得冷,更何况一个弱女子。并且现在的赫连陌也承受不住寒冷,否则再次感染风寒,恐怕没那么轻易痊愈。
地面结了冰,路滑,马车跑不快,南宫婉时不时掀开车帘看一看外面,心里有些慌乱。
车夫是雇来的,习惯了在大雪天赶路的人比他们承受力要好的多。
一路不敢休息,终于在六天之后赶到了高盛王城。
高盛不比离国,虽然也是冬天,却要暖和得多,在这里下雪是十分罕见的,但是雨水却特别多。
天空密密麻麻飘着小雨,淋在身上反而还挺舒服的。
刚踏入城门,南宫婉便察觉了异样。
百姓们看着他们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仇人。
没有停留,南宫婉直接去了亲王府。
王宫之中想必除了被囚禁的轩辕梁,就只有轩辕潇了。轩辕霏成了亲,自然也就搬到了元帅府。
由管家进去通报,南宫婉几人在门口等候。
给了车夫银子,南宫婉便打发了他。
不多时,管家又回来了:“国师,有请。”
赫连陌微微颔首,拉过南宫婉的手便踏入了大门。
幽莲没有跟去,想必是不想见生人,南宫婉便也随了她去。
这姑娘鬼灵精怪,在外面也不见得会吃亏。
刚进门,南宫婉便听到了沉枫母亲的咳嗽声。
沉枫正在给她把脉,一脸担忧,在他的旁边,站着的是同样一脸担忧的谢盈。
在沉枫母亲的一旁,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眉眼之间像极了沉枫,想必便是沉枫的父亲。
久违的熟悉容颜,让南宫婉的心一阵猛烈跳动。
谢盈对于南宫婉来说,是生死之交,即使二人在很多地方都不予苟同,但是不得不承认最初的最初,她们二人是相依为命的。
这份情意,南宫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却的。
“怎么样了?”
南宫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几人同时回头看着南宫婉,眼神之中的情愫错综复杂。
沉枫的母亲脸色苍白,听到南宫婉的声音之后终于渐渐睁开了眼睛,仿佛这一动作就已经用掉了所有力气,连启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国师,南宫姑娘。”与沉枫相似的男人微微颔首,跟南宫婉二人打了招呼。
沉枫将被子给母亲盖好,起身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母亲该休息了。”
南宫婉点了点头,随着沉枫去了会客厅。
“婉儿,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回来,你个死丫头!”刚进门,谢盈便一把抱过了南宫婉,趴在她的肩头“痛骂”了起来,喉咙间的哽咽即使很努力也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