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烟收回在二人身上的目光,转身在大厅里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甜品区走去,拿盘子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点心,成绛跟着走了过去,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覃烟瞥他一眼,用牙签挑起一块绿豆糕递过去,“吃嘛?”
成绛一笑,张嘴不客气的吃了,他家的东西,他客气就矫情了。
这一幕正好被不少人看到,包括覃父和成父还有窗边的两人,但覃烟和成绛却浑然未觉,依旧站在甜点区自顾自的聊着。
成绛吞掉绿豆糕,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覃烟面无表情,反问他,“什么怎么想的?”
成绛靠在了摆放台上,悠悠的说:“要是我啊,绝对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
覃烟低头吃着甜点,很久都没有再说什么。就在成绛以为她不会说话了,准备走开的时候,她又突然开了口,“选择权,从来都是在被爱的那一方手里,我就算再努力,又能怎样?结局会和四年前有什么区别吗?”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这是现今流行的逃避借口?”
覃烟抬头看他。
“因为你总是处在这种被动和不敢动的状态里,所以才会只看到自己的感情,而无法看到别人的感情的吧?”
“……”
“覃师妹啊覃师妹,其实你挺聪明的,就如当年在学习上,你本比别人优秀,却从不肯去超越别人一样。老是站在原点,舍不得退后,却从不肯向前,我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迟钝?”
覃烟又垂了头,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低声喃喃:“因为我一直站原地等他啊。”
成绛没听清,凑近了她一点,“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一定说了什么。”
“祝你生日快乐和祝你坐实了晨日集团总裁的这把高椅子。”
“你刚才不是……”
“成师兄。”一道甜甜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成绛的逼问。
覃烟端着盘子的手微微一紧,却并没有抬头。
“烟烟。”那道甜美的声音转而又叫了她。
覃烟置若罔闻。
白歆卉看着她,一脸的难过悲伤状,“烟烟,你是不是还对那年的事无法释怀?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把那点不愉快忘了吧,曾经的我们都太小,难免会犯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就不要再记得那些事了,我们重归于好吧?”
那件事,她说得可真够模棱两可的。
不知道真正内情的,一定都以为被伤害的她,都大方让步了,而使坏的她覃烟,却还无法释怀吧?
覃烟咻的抬头看向她,脸上虽无一丝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一冷。
“烟烟……”白歆卉试探似的叫她,脸上满是希冀和小心翼翼。
覃烟看着她说:“你说的对,当初的我们都太小难免犯错。”
白歆卉脸上的表情一喜,覃烟的下句话却让她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
“不过,我更觉得当初的自己是犯蠢,瞎了眼,识人不清。”
她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祁耀一眼,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好看,猜想他大概是在对自己与白歆卉说话的方式有所不满吧。
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覃烟转身走开了。
白歆卉的脸色很不好,悲伤,委屈混成了两行眼泪缓缓滴落,抬头看祁耀:“耀哥哥……”
祁耀收回在覃烟背影上的目光,低头对白歆卉道:“妆花了,去补一下吧。”
“……”
覃烟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静静的吃着蛋糕,偶尔瞥一眼正在大厅里与人交谈的覃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走,想过去告诉他,自己先走了吧,人太多,又不太方便说。
毕竟成绛的生日宴会还没结束,谁敢不给面子的先走?
一个西装革履,长相儒雅的男人突然朝她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说:“小姐,我可以坐这里吗?”
覃烟头也不台的说:“这里不是我家,你该去问晨日集团董事长或者太子爷。”
“呵呵……”男人一笑,说:“小姐真幽默。”
“……”覃烟向来懒得应付不认识的人,干脆不说话了。
她不理人,但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找她搭话。
儒雅男人又问:“小姐是覃家千金吧?听说刚从国外回来,怪不得以前在宴会上没见过你。”
覃烟真想站起来就走,但又怕这个男人家和她们覃家生业上有来往,不好得罪,只得敷衍的点头,“嗯”。
这时灯光突然暗下去又亮起,换了柔和的光线,有支持人上前致词,然后华尔兹的舞乐声响起,男人站起身,走到覃烟面前做邀请状,“覃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请你跳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