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玖九眼底划过一丝冷光，隐隐猜出她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真的是来者不善。
将季奶奶挡在自己的身后，不容这两人伤害她。
“杨清晚，按照你这话的意思，季奶奶是不能住在这里，应该搬出去，对吗？”
冰凉凉的话语一剑封喉。
杨清晚伪善的笑了笑？
“一个佣人竟然跟这么跟我说话，不想干了？”
眼神慈祥又如何，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还刻意咬重佣人两字。
察觉到奶奶的动作，虞玖九面不改色的摁住她的手。
冷漠脸颊不曾因为她的羞辱而变了脸色，表情一如既往的疏离，冰冷。
“在你眼中所有出现在这里的陌生女人就是佣人？”
“不然呢，像杨清榕这种即将归天的老太婆只有请佣人来伺候自己的份——”
她的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脸硬生生的被打偏，甚至咬破了唇角。
虞玖九好看小脸渐渐结冰，收回打她耳光的手。
冰冷蓝眸透着七分戾气，三分警告。
“再出言不逊，别怪我把你这张嘴缝起来。”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隐藏的在骨子里的戾气骤然全开！
将老伴死死护在怀中的季江正听到虞玖九说的话，扬起一边唇角。
这个孙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护着他们，可见是真的把他们当作亲人看待了。
杨清晚一脸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佣人打了。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手准备变她的见打去。
不等虞玖九截住她的手，季杓辰如雷霆般来到她面前。
有力大掌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手背清晰可见暴露在外的青筋。
刀刻般冷峻面容没有表情，坚毅下巴因愤怒而绷紧。
深不见底的黑眸如黑洞般深沉，危险，涔薄唇线也紧抿成一条线。
“你敢碰她试试。”手上力道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也加重力道，咯吱咯吱作响。
“啊……你这小野种给我放手！”口不择言的痛呼，那张脸因为疼痛挤在一起。
听到小野种三个字，虞玖九脸上所有的温度沉入谷底！
没有人能够辱骂她的男人！
眼神示意季杓辰松手，后者听话松开。
随即她立刻上前，脸上的每一个完美线条都透着入骨的冰。
猛的将她拽进屋内，无声无息来到她身后。
瓷白小手以与她娇小身材不符的力道扣住杨清晚的后脑勺，压向铺满鹅卵石的地面。
小小暗影被月光拉长，如山峦般。
“杨夫人怕是听不懂我说的。”静美嗓音似坠入冰窟，每一个音都透着骇人的冷和戾气。
杨清晚使劲挣扎着，不想变成了徒劳，她根本无法挣脱。
即便如此，嘴上还是不认输。
“我听不听得懂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狗东西！”
被辱骂，虞玖九脸上的神情也没变过。
别人怎么辱骂自己，她不在乎。
只是不能辱骂她最重要的人！
手上力道再度加重，耳畔听到妇人痛呼的声音也不为所动。
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道歉。”她要杨清晚当着自己的面向季奶奶和季杓辰道歉。
她依旧嘴硬不出声。
见此，虞玖九饶有兴致的扬起一边唇角，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
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唤来coco。
听到主人声音，原本趴在杨清榕头顶的coco一跃而下。
没有给任何指令的来到杨清晚面前，张开自己的爪子，尖锐的指甲看得所有人心里直打怵。
杨清晚一时被猫咪那双宝石蓝眼睛迷惑，移不开眼。
“啊啊啊啊！”
所有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coco的动作快到所有人都难以捕捉，杨清晚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就被它爪花了。
五道血淋淋的爪痕直接从额头蔓延至下巴，已经彻底毁容了。
完成这一切，coco昂首挺胸，一副完成重大任务的样子，跳到虞玖九怀抱中，舔了舔刚刚抓花她的爪子。
虞玖九来到她跟前，缓缓蹲下身子，葱白手指捏猪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
“道歉。”依旧是两个字，毫不在乎被鲜血弄脏的指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清晚忍着痛点头，眼角被逼出泪花。
对这个女人又是惊又是恐惧。
小小年纪手段竟然这么的狠。
挣扎着身体站了起来。
来到季杓辰和杨清晚面前，不甘就这么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对不起。”诚恳道完歉，准备挺直背脊松口气。
“他们接受了，你才能挺直背脊，不然。”她没有说完，可杨清晚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只能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腰酸了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反观在吃月饼，喝果汁的顾笙瀚看着她那个狼狈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只能捂着自己的嘴，眼笑成一条线。
哎妈呀，没想到中秋就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笑死他了。
“哥，你看她那个狼狈样子是不是很搞笑。”
顾笙珩面无表情，扫他一眼，后者立刻噤声。
听到旁人对自己的嘲笑，杨清晚羞愤的涨红脸颊，敢怒不敢言。
今天这笔账，总有一天她要讨回来。
估量了下时间，季杓辰无声走过，将虞玖九纳入怀中。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以慵懒姿势躺在她怀中的coco。
他一开始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不曾想过它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猫。
“杨夫人没有其他事的话，带你的人立刻滚出这里。”疾言厉色的下达逐客令。
平静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如他淡淡的表情。
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姨奶奶本就没有任何感情。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伤害过他奶奶的陌生人！
杨清晚在别人的搀扶下才能够挺直背脊。
年纪越来越大，脊椎也不好使了。
“我今天来这里不过还是要是要和久违的姐姐和姐夫过中秋而已，你们竟然让一个外人这么对我，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亲人吗！”
季杓辰闻言，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唇边难掩冷冷讽刺。
俯身，当着我的面所有人的面再虞玖九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吧唧一声，两唇分开发出暧昧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
“她是我的女人，不是外人。”意思就是，她有这个权利这么对你。
也在无声中纵容了她的行为。
只要她开心就好，就算是杀人放火，他都不会阻拦。
“女人？”似听到什么笑话，杨清晚讽刺笑了笑。
将站在外面的女人拉了进来。
“这个女人才是我为你准备的，也是唯一一个能够配得上得女人。”
说完这话，她俯身来到女人耳畔边。
不知她们说了什么，向天柔的双颊瞬间通红不已，不时抬头观察季杓辰。
点点头，朝他走去，佯装没有看到他怀中的女人。
“季先生，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答应跟我订婚吗？”
虞玖九王望进她的眼，眼中是面对心仪之人的羞涩。
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杨清晚身上。
她在这里面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吗。
不过遗憾的是，季杓辰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挣脱开他的铁臂，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她眼前。
来到她耳畔，以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着什么。
下一秒，只见向天柔脸瞬间苍白，惊恐的瞪大眼眸，娇小身躯抖如糠筛。
“你……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故意伤害他人可是要坐牢的！”没有任何虞她对峙的能力，唯有搬出法律。
虞玖九大拇指轻轻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湛蓝双眸不带一丝畏惧。
“温室小花，在这个世界不止黑白两个世界，还有一个灰色地带。”她本就是活在灰色地带的人群。
干过的事情在别人眼中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实际上每一起都没有踩到法律的界线。
没有任何办法了。
最后一招也被轻易瓦解，向天柔不懂，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不怕坐牢的人。
只能赌最后一招了！
“季哥哥，你爱她还是爱我？”
呵，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产生爱意。
充满明显讽刺含义的笑声自季杓辰唇线溢出，那双眼似浸泡过寒潭那般冰冷。
前进一步，伟岸身躯足以令所有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全开的强烈气场中夹杂与生俱来的狂野，嗜血。
“你是谁？”
简短三个字立刻将向天柔仅存的希望打破，脸色苍白如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泣不成声。
“季哥哥，我们曾经是小学同学，你忘了？”
“小学同学又如何，我的老婆只认定了虞玖九一人！”季杓辰不加思索的反击，字字句句都透着沉重的承诺。
压在虞玖九和向天柔的心口。
虞玖九笑了，向天柔却哭得更加的凶，脚步都有些站不稳。
好似下一秒就能摔倒在地。
“你明明说过会娶我的！”她说谎了，他们甚至不是小学同学，他也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话。
这些话只是为了抢回他所编造的谎言，只看他信不信了。
“向小姐，我劝你去看精神医生。”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却引起向天柔心里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