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点的包厢。”
自沙发起身前虞玖九在季杓辰耳边窃窃私语着,见他放心点头才起身朝另外一间包厢走去。
走进包厢,看着混乱,挂在墙上带血的飞镖,地上的鲜血,就是这里了。
周大少顺从的走进门,对上一双疏离冷漠的冰冷眸子,即便早已习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战。
洞悉他眼底的恐惧,虞玖九冷眸一扫,直接进入正题。
“十五年前,港洲发生了一起汽车坠崖意外事故,当时车上一共两人,一大一下,轿车坠崖时发生了爆炸,驾驶人当场身亡,可坐在后座上的小男孩却在距离坠崖点三十米的地方被搜救人员发现——”
自靶子上抽出一把飞镖,指间来回转动着,深邃蓝眸看了眼周大少苍白的脸。
她的这句话令顾家兄弟和季杓辰看得是一头雾水,这件事和周大少有什么关系?
季杓辰回想起,在车上时她对自己提高关于自己提供给她的那份假资料的事
悠闲的动作却给了周大少无形的威胁,惧怕的看了眼她手中的飞镖。
“驾驶人名字周俊山,后座上的小男孩名字,周项柯。”
周项柯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及她所提到的那件事,心头一哽。
“那不是意外,我父亲当时跟我说刹车失灵,还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应该是被人安装了炸弹……一切就跟你说得一样,他在爆炸坠崖前把我抛出车外,自己却死了。”
他的话不像在说话,跟虞玖九之前采集到的资料有吻合的地方。
问完自己想问的问题后,直接抛出手中的飞镖,准确无误的刺中红心。
“没事了,滚吧。”
宛如获得大赦般,周项柯慌乱的溜出包厢,险些跌倒在地。
见此,虞玖九薄薄唇角微微勾起。
“回去后手上的伤就说是自己造成的知道吗。”
冰冷话语吐出,一如她的眼般冷如冰雕。
“我知道了。”
她满意点头,看也不看包厢内几人,看了眼季杓辰等人,笑而不语。
浑浊的空气令她蹙眉,嫌弃般越过地上的血迹,在季杓辰身后停下,像如影随形的影子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默不作声。
身旁男人自然而然的搂过她的肩膀,宠溺黑眸注视着那张冷漠侧脸。
清楚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愉悦。
许是因为案件有了进展,又或者今晚她放肆的行为,吻在她头顶落下。
“你就这么信任他?”
虞玖九闻言,抿唇一笑,唇边难掩嘲讽笑意。
“除非他不想活了。”
周项柯是贪生怕死的人,而这种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下回第一时间想到保住自己的命,自然就不会去通风报信。
如果他不惧生死也要通风报信的话,她是不介意亲自动手的。
“小九九,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吗。”
饶是见过大风大雨的顾笙翰在看到她唇角勾起的残酷笑容时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见她冷眸扫过那瞬间识相的闭嘴,勾住身旁大哥的肩膀,看向季杓辰。
“你是打算一举歼灭还是什么?”
他同季杓辰是一起长大的,对他父母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会怎么打算。
“回咱们的包厢吧。”
对这件事,季杓辰选择避而不谈。
不是他没有打算选择作罢,而是打算一步一步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那群人。
顾笙翰望着兄弟远去的背影,无奈耸肩。
算了,这件事怎么做跟他没有关系,还是别凑热闹了。
回到包厢后,虞玖九便一声不吭的坐在墙角不参与三个男人之间的游戏,只一个劲的喝酒。
不知为何,刚刚有一瞬间,她好像察觉到了熟悉的窥视感,是她低估了敌人的耐心。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打牌中的季杓辰,眸色一沉。
敌人的目标可能不止他一人了。
周家别墅。
回到卧室后,周项柯废了好大一番大功夫才向家人解释清楚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那个该死的变态,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你很恨她?”
倏然,一道陌生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
在阳台看到了红色的身影,显眼的发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是。
他恨不得那个女人去死!
可是他却不能拿她怎么办,她是能够随时杀了自己的人,他还要留着这条小命去逍遥快活呢。
“我们恨的人一样,不如我们来合作吧。”
候杏阴测测的开口,看向周项柯的眼神尽是算计。
“我不会再去招惹她的,你走吧。”
看也不看那个女人,将阳台门锁上,在床上躺下。
“你如果是害怕她来索命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周项柯闻言,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
保护他?他和她素未谋面,她竟说要保护他,她是来搞笑的吧,鬼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半晌,见他依旧不动心,候杏气得从阳台一跃而下。
该死,本以为找到一个可以利用的家伙,不想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
既然这样,那就由她亲自动手。
清晨。
很罕见的,虞玖九是睁着眼在季杓辰怀中等天亮的到来。
推搡了下依旧睡着的男人,怒不可遏。
“季杓辰,给我睁眼!”
该死,昨晚这个男人竟然在她的酒里下药,导致她全身乏力,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把自己放倒在床榻上。
下药这件事,她要好好和他算账。
回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即便这样,虞玖九还是透过他紊乱的呼吸知道他在装睡。
假如她没有中药的话,她大可以把他踹下去,可是她现在全身没有力气根本动不了。
良久,季杓辰缓缓睁开眸子,入眼看到她面罩寒霜的样子,扯唇一笑。
他昨晚之所以对她用药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睡一觉,不然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结果,还是一夜无眠,果然还是需要安眠药。
无所顾忌的自床上起身,光裸的上身瞬间暴露在虞玖九眼中。
包括他后腰接近豚骨的位置的烫伤痕迹,像是被烫伤的,长度和宽带看上去像是被什么条状物烫伤的,应该有段时间了。
“这伤是怎么来的?”
抚触上那块痕迹,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忘记了。”
季杓辰摸了摸后背。
关于这块痕迹是怎么来的,他记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是小时候被烫伤的。
淡淡一语,她却感到了失落。
随意移开视线,看着他赤着上身走下床,精壮的腰肢,后腰处的红痕不仅没有影响到整体,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待他转身跪在自己面前,见他将一颗药丸塞进自己嘴里。
“这是解药,吃下你就能自由活动了。”
几分钟后,虞玖九尝试着活动了下手腕,一切正常。
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
“为什么对我下药?”
冷眸刚对上他的眼,下颚就被一骨节分明的长指控制住,他的眼深沉如月光下的海面,令她心惊。
“告诉我你不能睡的原因。”
季杓辰说这话时眼底划过执着。
今天他一定要弄明白的原因,她休想再逃避。
虞玖九心头一颤,眸暗了下来,屈起双腿,双臂隔着膝盖环抱着自己。
这一动作在心理学上被称作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是梦靥。”
第一次,她肯对外人提起她的过去。
她的心理一直都是封闭的,能说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不愿再提,也不愿去回想那些记忆。
梦魇,民间又叫鬼压身。梦魇的感觉很不好,醒着却无法发出声音,无法移动肢体,就像灵魂附着在一具尸体上面。
有这种病的人都是年幼时经历过不好的回忆导致的。
因为深知这点,季杓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怀中,轻拍她的背脊。
“梦醒了就没事了,梦里的都不是真的。”
他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令虞玖九忘记梦靥里的一切。
可是啊,梦靥里的一切都是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的。
岂是一句梦里的都不是真的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太天真了。
嘲笑他时同样也在嘲笑自己。
她最近真的过得太过安逸了,安逸都忘记那些事。
就在她想拥抱住他的时候,别墅外警铃声响起。
不属于季家的警铃声,那是警署的警车上的警铃所发出来的。
“这位警官,打大少爷还在休息,你不能轻易打扰他。”
“再妨碍我们警方办案,别怪我们控告你们妨碍公事。”
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倏地被撞开。
一身正气的警官站在门后,目光落在床上拥抱着的两人,将目光锁定在女人身上。
“我们是东九龙重案组的人,请问虞玖九虞小姐是不是居住在这里?”
季杓辰周身一震,这里是季家老宅,为什么警方会知道玖九在这里。
“这位阿sir,这里是季家府邸,怎么可能会有你所说的虞玖九这个人存在。”
大掌强势的扣在虞玖九后脑勺,不准她抬起头。
警方这回是来势汹汹,怕是出什么事了。
而虞玖九昨晚干过的事就只有挑断周大少手筋一事了。
“季先生,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们很清楚你抱着的这个人就是虞玖九。”八壹中文網
警官朝后方同事比了个手势。
警员接到命令立刻朝床榻上走去,直奔虞玖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