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姑娘不在这儿。”赵安歌已经完全清醒,也冷静下来了,也许从一开始,那个玉狐姑娘给他设了一个圈套,赵安歌心里莫名地期盼着玉狐姑娘是不同的,今早却不能再骗自己了。
“什么叫不在这儿?”老鸨一听就急眼了,一把把门推开,发现屋内空空如也,当下就发火了,“公子!我们家玉狐姑娘跟着您进了房间再也没出去,现在到底去哪了?您能不能说句话?”
“我醒来她就不在这里,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赵安歌脸色一沉,鬼神的气场尽现,一下子就镇住了老鸨和雪狐。
老鸨是凡人,并不敢对这样的赵安歌顶嘴,倒是旁边的雪狐知道赵安歌身份不凡,但她必须让赵安歌放下戒心,否则之前的事情败露了会惹出大麻烦。
“公子,玉狐姑娘跟您进来了,这是大伙儿都看见的。”雪狐姑娘稍稍上前,行了半礼朝赵安歌问道,“昨儿个我还跟您说给您找别的姐妹来,求您把玉狐姑娘放出来,您还不同意,说您就要玉狐姑娘陪,您认不认这事儿?”
江灵均靠在一边的门框上,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看过的最精彩的一出戏了,比京城百戏茶楼的戏班子唱的还要精彩。旁边的徐其琛打算上前去帮帮赵安歌,还被江灵均一把拉住了,轻声嘱咐道:“他自己的事,别管他,咱也不知道情况,静观其变。”
“是又如何?”赵安歌抬眼瞧着,这个雪狐也是狐族的人,就是不知道她跟玉狐之间什么关系,无论如何,赵安歌心里还是希望玉狐是不一样的。
“我家妹妹跟着您一晚上,就这么不见了?您难道不给负责吗?”雪狐姑娘扭动着腰肢,身段婀娜,一步一步地贴近赵安歌,那浓妆艳抹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充斥着他们几人之间。
“负责?负什么责?”赵安歌皱着眉,总觉得这事儿是她们算计好的,昨天他不就是被那几个姑娘强行拽进来的吗。
雪狐稍稍转身,冲着老鸨使了个眼色,老鸨一瞧,看明白了,又看着赵安歌,那冰块一般的脸,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公子……我家玉狐姑娘冰清玉洁,这头一晚,价格可不低啊!再加上玉狐姑娘在您房间里失踪了,我老妈子辛辛苦苦养的这么个黄花闺女,还没等着看见回报,就这么失踪了,您说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老鸨居然越说越起劲,说到最后大声地哭了起来,就说她那苦命的闺女不见了啊……
赵安歌被她吵得头都大了,可惜这个婆子是个凡人,他又不能怎么样,最后只得说:“不就是想要钱,要多少钱,说个数!”
老鸨一听到钱就不哭了,当下利索起来,客客套套的朝赵安歌解释道:“我家玉狐姑娘的头一晚,怎么也得值十两银子!”
赵安歌一副轻蔑的笑意,想着昨晚那个能歌善舞的小姑娘,在这个香兰楼,也不知道接待了多少客人,还保持着一副只卖艺不卖身的作风,最后就只被买了十两银子,真是可惜了。
赵安歌没发觉,他心里已经不知不觉给玉狐姑娘规划了一个位置,甚至还想着为她打抱不平,嘴上也脱口而出,“既然你们都觉得人不见了是我的原因,想来我不给出个交代,你们也不会放了我。”
这话说得正符合老鸨心里所想,所以连忙点头,等着赵安歌的下句话。
“既然这样,你不如再给个数,我把玉狐姑娘赎出来,人财两讫,你把玉狐姑娘的卖身契给我,我给你银子。如何?”赵安歌本就生气,面上阴冷似有寒意,如今嘴角微微扬起,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瘆得慌。
老鸨却不能退缩,她还想要钱呢,“公子既然这样说,那我老妈子给您个准话,加上玉狐姑娘的头一晚,您给我三十两银子,我就把玉狐姑娘的卖身契给您。”
赵安歌点点头,“没问题。”说了这句没问题,再看向房间的软塌上的小矮桌,才发现本应该在那里的他的钱袋子,不见了!
赵安歌当下就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矮桌,心里暗想,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光不辞而别,还偷了我的钱袋子,这是铁了心要我陷在这香兰楼走不了。
其实雪狐站在旁边,从赵安歌的面部表情的细节能看出些许端倪。赵安歌衣着不是俗品,不是那种拿不出钱的人。现在迟迟不掏钱,怕是根本没带钱。
看来玉狐是想把赵安歌留在香兰楼当个小厮杂役什么的,限制他的行动,总好过他察觉出那些凶案的好。这也算是跟雪狐殊途同归吧,雪狐希望降低赵安歌的戒心,让赵安歌以为香兰楼就是个卖身赚钱的地方,视钱如命,他就不会把目光放到香兰楼上。
不管怎么样,就看赵安歌能不能拿出钱了。雪狐心里盘算着,就算赵安歌就此放下钱走了,应该也不会过于怀疑香兰楼,毕竟香兰楼最近什么也没做,没有破绽和把柄。
其实雪狐和玉狐都不知道的是,赵安歌确实是被迫进这香兰楼的,本来他就没怀疑这里。经过这一晚,赵安歌心里有了计较,香兰楼怎么洗也洗不白的。
但是赵安歌盯着那个小矮桌,心里气的难受,嘴上又不好发火,毕竟昨晚就只有他和玉狐姑娘在。钱袋子丢没丢,他一人的话没有力道,站不住脚。
一时间,赵安歌只想把整个岭乡镇翻过来,把玉狐抖出来。生气之余,他也知道没钱是出不去这个香兰楼的,只好叹了口气,转身问徐其琛:“其琛兄还有钱吗?”
徐其琛也是面露尴尬,毕竟他们一行出来并没有带多少银两,而顾员外给的五十两,他和江灵均一共就拿了三十两,昨晚喝酒吃饭住宿又花了一些,因此他从身上翻了翻,最后拿出一袋钱,说道:“一共二十五两银子,抱歉了赵兄,就能帮你这么多。”
“你的钱呢?”江灵均还没反应过来赵安歌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从何而来,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赵安歌咬牙切齿的:“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