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做春香的姑娘眉开眼笑地从众位姑娘手里抢过赵安歌,引着赵安歌往正中间的舞台方向走,而其他姑娘也只能愤愤地往门口走去继续拉客了。
赵安歌身边没有了那些姑娘,即使觉得这香兰楼里依然一股子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但好歹没那么呛人了,而且既然都被拉进来了,赵安歌也不介意就在这青楼里打听打听莫名其妙死去的人。
“客官!奴家给您满一杯酒,这可是我们香兰楼特有的醉人香,保证您喝了一杯还想喝,就如这酒的名字一般醉人呢!”春香卖力的扭动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身前两边鼓起的有意无意的蹭着赵安歌的肩头,长发垂下一缕荡在赵安歌身前,带着那一股子刺鼻的胭脂香气,倒是把酒香都比下去了。
赵安歌眼瞧着春香递上嘴边的所谓的醉人香,只提鼻一闻就闻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且不说赵安歌医术不凡,就凭他做药草生意,走南闯北的寻找好的药材,沿途也去过不少地方,喝过各种各样的酒,除了江灵均酿成的桃花酿,其他没有什么酒可以称得上是醉人香的。
说起来江灵均的桃花酿也是有渊源的,百草阁后院的那棵百年大桃树,灵性十足,才能酿的那样美味的酒酿来。赵安歌瞧着眼前这杯所谓的醉人香,也不过是普通的竹叶青,只是竹叶青还分个三六九等呢,这不算贵重的竹叶青,必然是加了什么料,才能变成如今的醉人香。
赵安歌一转头,嘴角轻扬带着挑衅的笑意瞧着春香,眸底尽是暧昧,倒看的春香身子都软了半边,只能娇滴滴地挂在赵安歌身上,娇喘一声,“公子……”
这声“公子”细声细语的,却听着那么的别扭,再加上这加了料的竹叶青,赵安歌从心底返上来一阵恶寒,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僵硬了,阴沉的气场慢慢地散开,首当其冲的就是蹭在赵安歌身上的春香。春香只觉得仿佛一瞬间跌进了寒冰之中,动弹不得。
“不想死的话,就滚开。”赵安歌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在这个喧嚣的大厅里,只有春香能听见他的话,不过他的目的也是如此,这已足够了。
春香冻得牙齿上下打颤,瞪大双眼看着赵安歌,眼底充满了恐惧,一句“滚开”如同赦令一般,解开了春香身上的并不存在的穴道。仿佛再获新生的春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要说这香兰楼其实是非常有情趣的,走进厅来正中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台子,虽然不算太高,但是这舞台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足足三层的座位,皆是席地而坐,就显得站在中间舞台上的人很高。
尤其是这舞台上的舞女们,只不过几片绸布遮住了身上的重要部位,却又伴随着妖冶的琴瑟弦音,放肆的扭动着腰肢,甩动着故意做长的舞袖,丝毫不怕动作太大把衣服甩掉。而这舞台周围的客官们,何尝不是盼望着撕开这些舞女的几片衣袖,压倒在床好好来一番。
这青楼场所,向来是人的最原始欲望最容易得到满足的地方,只要你有银子。只是赵安歌不谙此道,可以说毫无兴趣。虽然明面上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正值青年火气十足的时候。但是鬼神可是活了上万年了,赵安歌要是在这种小事儿上栽了跟头,回头指不定魔君能怎么嘲笑自己呢。
赵安歌看着桌上这杯醉人香,一点胃口也没有,伸手就把它倒到了地上,并且给自己记了一笔,青楼里的东西莫动莫吃,回头都会变成麻烦的。八壹中文網
无聊之际,忽然听到领座的人在聊天。邻座坐着两个彪形大汉,看样子是镖局走镖的,身上刀剑配着,衣着也不似这边人的打扮,粗麻硬布的,倒像是抵御风寒的打扮。说出来也是粗犷无比,讨论的便是在舞台上热舞的舞女们。
“老弟,我跟你说,我走镖这么多次,路过的青楼也无数,从来没有哪家青楼的女人比得上这位玉狐姑娘的半分姿色,这玉狐姑娘可当世间第一美人,你这次可有眼福了。”
“老哥,我看这玉狐姑娘也是姿色上乘,只是不知……”
“哎,我劝你别想,这玉狐姑娘在这个香兰楼,只卖艺不卖身……”
“哦,那倒是可惜了……”
“不过听说这位玉狐姑娘,独爱月色,若是月朗星稀的夜晚,她就会陪一位客人,给他弹琴跳舞呢!”
赵安歌耳力过人,就算在如此嘈杂的大厅内,他依然清晰的听清楚了领座的人在说什么,一时间颇为好奇这位玉狐姑娘。倒不是说好奇玉狐姑娘的美貌到底多么过人,而是有些奇怪真的有人可以在青楼里只卖艺不卖身吗?
舞台上有七八个舞女在热舞,旁边是三四个小姑娘在弹琴奏乐。很明显摇晃在正中间的那位姑娘的衣服比其他几位姑娘略有不同,虽说都是衣物布料少之又少,但是在一身蓝衣长袖里,这位姑娘的衣裙却有几抹白色,蓝白相间的衣裙摇晃起来更加的招人眼眸。
赵安歌桌上没有摆酒,其他人都是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看着舞台上的舞女们,不乏有一些污言秽语,而赵安歌只能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又有些无聊又有些不想走,毕竟什么也没打听到。
总不能回去之后跟徐其琛和江灵均说我打听到香兰楼的头牌是一个叫玉狐的姑娘吧,这不合适。
正当赵安歌打算主动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舞台上的玉狐姑娘突然飞身下来,身形轻盈地跳到了舞台下,在众人的目光凝视下,拎着一小壶酒缓缓地走到赵安歌身边,扭着腰身手扶着赵安歌的肩膀缓缓落座。
众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而弦乐声没有停下,舞台上的舞女们也没有停下,再加上这位姑娘走到身边,赵安歌毫无准备也丝毫猜不到这姑娘干什么,一时间心里有些乱,耳力再好也听不清旁人在窃窃私语什么。
“公子一个人,没有酒没有菜,实在无趣。”这位姑娘落座之后,抬手抚上赵安歌的肩头,懒懒的靠在赵安歌的身上,手上的酒也被她轻轻地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