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慕千寒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对于郁子轩来说却仿佛惊雷，炸的他当场僵住。
“我昨日回去之后才开始学习炼丹，这是昨日练出来的最后一炉。”
“？？”
十九岁的郁子轩“小朋友”，头顶上全是问号。
“你真的是刚学炼丹，而不是一个三品丹师？”郁子轩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慕千寒：“……”
这个事实就这般让人难以相信吗？
“……算了算了，像你这般天才的世界，我不懂便是了。”郁子轩放弃挣扎。
慕千寒嘴角抽了抽，无语。
正在这时，马车停下。
“少爷，寒仟大师，地方到了！”郁主管的声音传入。
郁子轩也不再纠结慕千寒到底是不是第一次炼丹，意念一动，将手中那瓶丹药收进储物囊，转头。
“寒仟，我们下去吧。”
“好。”点头。
慕千寒跟着下了马车的时候，抬头入目的便是一座山，光秃秃的，红色石头遍布，丝毫绿色都没有。
明明这温度没有上升，却就是让人在心里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子闷燥。
“这里就是那位炼器大师住的地方，因为有禁制，马车进不去，而且不能飞，只能徒步上山。”郁子轩解释。
慕千寒表示理解。
只不过……
“你说的那位炼器大师姓名是？”她转眸，微皱眉，问。
郁子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个……”
“其实我也不知道，甚至这整个出云国都没有人知道这位大师的真实姓名，大家都喊他做大师，也没什么人敢问。”
慕千寒哑然失笑。
搞了半天，那么多人来找人家帮忙炼器，居然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
不过，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年头，凡是先有本事的，谁还没点自己的规矩呢？
这山上的神秘炼器师如此，曾经的鬼手神医亦是如此。
“走吧，上山吧。”
慕千寒收回神思，在心中叹了口气，道。
因为都是修灵者的缘故，三个人从山脚走上山腰，倒也不算太累。
爬上来了之后，慕千寒才发现，原来这位传说中极其暴躁的强大炼器师，居然是住在山洞里的。
“请问大师在吗？”郁子轩朗声，问。
“不在！给老子滚远点！”他这话音才刚落，一股子极其暴躁的粗犷声音传出。
语气堪称极度恶劣，让人听着就不由皱起眉头。
可是……
有点不对劲！
慕千寒皱眉，脑子中的念头噼里啪啦的一顿闪，寻找着到底是哪儿给她的如此感觉。
郁子轩下意识看了慕千寒一眼，“寒仟，看来大师今天心情也不大好，不如我们改天……”
可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慕千寒上前一步，声音微扬，却是带着惯常的淡冷。
“前辈，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此话一出，周围便是一静。
山洞里面的炼器师沉默了一瞬，骂骂咧咧的又开了口。
“老子本来是半点都不想回答你这个小崽子的问题，但是看在你这一声前辈上，有屁快放！”
虽然对方只不过是让问了一个问题，可是这一个小小的让步，却还是让郁子轩和郁主管一惊。
想想昨天，人家带着几个储物囊的东请大师来炼器，除了挨了一顿骂，连话都没搭上。
那个场景，还当真是我骂任我骂，听你一句算老子输！
可是这谁想得到，慕千寒一句前辈，竟然是比那好几个储物囊的礼物都还要管用！
慕千寒并没有去管身后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扬声，“我想知道，为何前辈宁愿身受苦痛，也不愿意搬离这座山？”
对面的山洞里面突然一寂。
没有出声。
“寒仟，你是怎么确定大师他身受痛苦的？”郁子轩不解地凑了上来。
“脾气暴躁，心情阴晴不定，话语中极力隐藏痛苦不愿显露，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慕千寒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
郁子轩语结。
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所谓的明显痛苦，而且……
显然那些来求大师帮忙炼器的人也没有看出来。
正在这时，山洞里面突然出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而后，一道魁梧至极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一个两米左右，膀阔腰圆的大汉，约莫三十岁左右，那糟糟的火红短发，又给他这充满攻击性的身材添了些颓废的气息。
只可惜。
这一开口，就知道是个老炼器师了。
“小子，你刚刚说老子语气中极力隐藏着痛苦，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痛苦是从何而来的？”
一句话，听着是中气十足，眸光锐利。
慕千寒微不可查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眸光微敛，伸手，语气淡淡。
“想知道？手给我。”
那个炼器师大大方方的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没怎么用力的捏了一把，有些惊奇的感慨。
“咦？小子，要不是你这声音相貌确确实实是个小少年，我都要怀疑，你是个女扮男装的，占老子便宜的了。”
正准备凝神把脉的慕千寒一顿，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您这倒是有股子莫名的自信。”
“喂喂喂，臭小子！老子这是合理猜测，哪里是什么莫名自信！虽说老子年纪比你大些，但是这身材，你看看，顶级！”
那炼器师说话跟放鞭炮一样，一字接一字，噼里啪啦没停，还边说，边单臂做了个展示身材的姿势。
慕千寒懒得理他，双指并拢，搭在了他的腕脉上，凝神。
手指下的脉象杂乱无章，尽显疲态，虽然身体内部正在遭受着毒素入侵。
而且……
这中毒时间显然已久。
慕千寒收回手指，抬眸。
“你中毒了，而且，毒素已经严重的侵损了你的身体，实际上，你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般精神。”
“胡说！老子的身体好着呢！”
炼器师眼睛一瞪，气吼吼的反驳，只是，这话语中怎么听怎么有些心虚的感觉。
慕千寒挑眉，似笑非笑，“是吗？”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这个毒我有办法解，既然你觉得这个身体内的毒素没什么印象，那便告辞了。”
说着，慕千寒在郁子轩和郁主管震惊的目光下，潇洒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