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早就有问题了。从晚晚开始在外面租房子那天,陆景霄就很不满。只是他作为父亲,觉得不该跟孩子太斤斤计较,所以总是独自说服自己,不要一直揪着孩子不放。但是放眼望去,没有谁家孩子,像晚晚这么叛逆。她在外面做什么,交了什么朋友,有没有犯错,这些他们作为亲人全都不知情。本来陆景霄以为,自己放她自由,让她去追逐自己喜欢的环境,会慢慢长大懂事。可没想到,快满十八岁的时候,居然比之前更令人生气。空气静默。叶心音从不参与他们父女俩的吵架,所以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晚晚先受不了,她起身就要往外走。陆景霄也没有拦着。晚晚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景霄才道,“陆晚,你今天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不要后悔就可以了。”
晚晚情绪上头,此刻满腔都是怒火,根本就不会反省自己有没有错,直接摔门而出。客厅里彻底的安静下来。陆景霄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叶心音这才起身,去给陆景霄泡了一杯下火的茶。她的手艺清淡的甜,喝到嘴里那一下是苦的,但是之后口腔里就会回味无穷。陆景霄喝了一杯,但是不见效果。叶心音道,“没什么好生气的,从晚晚去市外读书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管不住她。”
陆景霄阴沉着脸,“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把她当回事。”
叶心音扫他一眼,“其实晚晚的性子很软的,你要是顺着她来,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她就会对你很好,但是你非要管着她,那她也不会惯着谁。”
“这就是父母吗?”
陆景霄问道,“你说我没有疼爱晚晚,我到底有没有疼爱?你说让我顺着她,我已经百依百顺了,她要什么,要干什么,我几乎都顺着,就算是踩在我的头上拉屎,我也没有怨言,现在我是一点意见都不能发表了吗?”
叶心音淡淡道,“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陆景霄一脚踹在桌子上,“我真想把她抽一顿!”
叶心音看着他,皱起眉头,“陆景霄,你更年期到了吗?你在晚晚那碰壁,你冲家里东西发什么火?你刚才是不是还想一脚踹在我身上?”
陆景霄顿了顿,语调柔和了点,“我不是冲你,任何人在我这都不会好过。”
“你脾气大了不起了?”
叶心音起身道,“难怪你跟晚晚处不好,谁跟你能好好说。”
说完,叶心音就要走。陆景霄拽住她,“干什么去?”
“我能干什么,我还能跟你离婚吗?”
叶心音瞪他一眼,“撒手,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陆景霄抿了抿唇,手握得更紧了。叶心音一把甩开,“你不是火大吗,那你好好冷静会吧,今晚上自己睡书房!”
说完,大步离开。陆景霄本来心情就是阴沉沉的,现在干脆狂风暴雨。他转头看向刚才被踹的桌子,上去又是两脚。踹完了不解气,陆景霄又去了一趟健身房。叶心音听见外面没声儿了,开门出来,没找到陆景霄。她叹口气,想到那小可怜样儿,还是去找他了。健身房里,陆景霄正在快跑。跟他的火气一样,机器都要跑出火花来了。叶心音走过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哎,你停下来!”
陆景霄关掉跑步机,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叶心音拿出毛巾,懒洋洋道,“喏,擦擦汗。”
陆景霄没有擦汗,直接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叶心音低呼,“你疯了啊,你身上全是汗水,脏死了!”
陆景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深呼吸一口气,哑声道,“别生气。”
叶心音笑了,故作不满,“那你还冲我发火吗?”
“我没有冲你发火,我踹的是桌子。”
“那你不能这样啊,我会很害怕的,要是习惯了,下次你打我怎么办?”
叶心音很严肃的看着他,“还有啊,你以后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这样,以后陆临长大了,会更加叛逆的,你要是暴力执法,会让他也学着你在外面惹事。”
陆景霄嗯了一声。他松开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叶心音贴在他身上,两人都穿着单薄的居家服,汗水浸透了彼此,黏糊糊的沾在一块。陆景霄看得心动,亲了她一阵。叶心音很容易就动了情,眼神迷离道,“你身上都是汗水,去洗澡,乖。”
陆景霄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跑步机上。她惊呼,下一秒,陆景霄的身体就压了过来,继续吻她。叶心音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她的身体软得过分,背脊朝下弯曲着,身体曲线看得陆景霄血脉喷张。他一刻都等不了……不一会,健身房里就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缠绵声。陆景霄不知疲倦。好像刚才跑步非但没有消耗他的体力,反而让他蓄了更多力量,像个永动机器人,弄得叶心音想哭。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混蛋,腰要断掉了……”陆景霄故意道,“是么,快断了还缠这么紧。”
“……”叶心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到了这个年纪,有些反应她根本无法自控。不知道过去多久,叶心音快脱水了,一切才终于停下来。陆景霄吻去她的泪水,“我带你去洗澡。”
叶心音眼睛睁开一条缝,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她没有力气,本来这一下是要打他的,却变成了轻轻的抚摸。她满脸幽怨,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娇嗔。陆景霄身体发紧,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咬牙把她抱走了。健身房很大,到处都是镜子。叶心音偶尔还能看到自己在陆景霄怀里的样子。她害羞,不敢看。陆景霄低声调侃,“害羞什么,这里哪个地方没有我们的痕迹?”
叶心音骂了他两句。洗澡的时候,叶心音就睡着了。她毫无防备的在陆景霄的手里,进入梦乡。体力消耗到极致,她睡到次日下午才幽幽转醒。陆景霄开门进来,带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