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音跟姜盼的恩怨,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跟陆景霄好好聊聊。陆景霄道,“我没想到你的心底这么善良,她纠缠你这么多年,干过那么多破事,如果是我的话,她的下场会比现在惨十倍。”
叶心音无所谓道,“以前我讨厌姜盼,是因为她老是跟我抢你,现在我认清了现实,知道你是你,从不属于我,我就觉得姜盼曾经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台上表演的小丑,所以我突然就不恨她了,她只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够了。”
陆景霄似笑非笑,“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什么事能让你放弃我?”
“这个问题你反问你自己,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陆景霄笑意更浓。他的眼里溢出几分欣赏,“我以为你是个恋爱脑,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很清醒的。”
“再这么恋爱脑下去,我的命都会没了。”
叶心音目视前方,“麻烦你,把我送去公司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陆景霄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势的凝视,压着叶心音的神经。她的下巴像是被钳子夹着,骨头都在疼。陆景霄好大的力气。她以为,自己在陆景霄身边,永远都感觉不到疼。可实际她错了。陆景霄知道叶心音在忍,她越忍表情就越冷漠,这副冷漠的表情,让陆景霄很不爽。他沉声道,“你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对我百依百顺么?”
叶心音冷笑,“我不是其他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是。”
陆景霄缓缓松开手,轻轻摩擦着她皮肤发红的地方,“那更好,这样更有征服感。”
叶心音眸子空洞地看着他。她的自尊心让她前所未有的能忍。肌肤上的疼能忍。心里的疼也能。车子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叶心音嗓音沙哑地开口,“你要做回你自己,我不拦着你,我做什么,你也干涉不了我。想征服我?那你就想着吧。”
说完,叶心音直接开门下车。她甚至连情绪发泄都没有。头也不回。回到办公室,秘书等了她许久了,上前跟她报告最近需要紧急处理的事。叶心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听着。良久之后,叶心音道,“你去准备准备,把工资领了走人吧。”
秘书一愣,满脸惊慌道,“叶总,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你做得很好,你被解雇,可以根据劳动法获得相应的赔偿,新工作我也会马上给你安排好,另外,手里做得好的员工,全都双倍赔偿另外找好下家,这件事你去做,要花多少钱直接从账目里划走,不需要告诉我。”
说完,叶心音便去了办公室。她躺在椅子上,很累,却又不想休息。过去几天,公司陷入一片惊恐。半个月的时候,叶氏集团宣布破产。一块肥肉,瞬间被鬣狗瓜分。从此,叶氏集团在沈海彻底消失。外头的轰动,丝毫影响不到叶心音。有人惋惜,有人嘲笑。这些叶心音根本就不在意。她差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苍司。叶心音站在别墅里,仰头看着天花板。苍司陪着她站。四周安静,叶心音感觉自己的心也是空落落的。苍司打破寂静,“感觉就跟做梦一样,明明一切都要变好了,突然就给整这么一出。”
叶心音眨眨眼,坐了下来。她靠在墙上,细细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我跟陆景霄轰轰烈烈这么多年,说起来好像很可怕,是实际上,根本禁不起吹,一吹就散了。”
苍司问,“陆景霄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你?”
叶心音苦笑,“我怎么知道呢,可能陆景霄自己都不知道,你把他的心挖出来,你就只会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那如果陆景霄真的只选择家族,不要你,你会恨他吗?”
叶心音摇摇头,“我累了,恨不动了。”
跟苍司分开之后,叶心音来到卧室。卧室里,到处都是关于陆景霄的痕迹。叶心音心生不舍。她要卖了这房子,搬去其他城市安居,把过往的一切都忘记。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根本无法忘记。反而很容易触景生情,忘掉那些痛苦。叶心音疲累至极,拿出一瓶酒,喝了小半瓶。她不胜酒量,喝得晕晕乎乎。在醉倒的前一刻,叶心音爬到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最后还是苍司敲门进来,把她强行拽醒。他骂道,“你要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吗?你睁眼看看你的亲人,你的朋友,爱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要为了陆景霄折磨自己?”
叶心音抽出自己的手,抹了把头发。露出整张脸,她就清醒多了。睡的这一觉,弥补了她最近的疲累,精神也渐渐回笼。她看向窗外,问道,“现在几点了?”
苍司,“我在骂你啊!你能不能给我清醒点!”
叶心音,“你为什么要骂我,我又没有为他去死,我睡个觉都不行吗?公司破产,事情多得要死,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你还骂我,你还是个人吗?”
苍司使劲捧着她的脸。她的脸被挤得变形。叶心音,“你干嘛!”
苍司有些疑惑,“你真的没有为他伤心?”
“没有!伤心又有什么用!”
苍司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松口气。叶心音深呼吸一口气,道,“苍司,你可以帮我放洗澡水啊?我现在浑身软得慌,没有什么力气。”
“洗个澡重新做人。”
“嗯。”
叶心音洗澡的时候,苍司守在门口。叶心音,“你是不是想偷看我?”
“你想啥呢,我也是个女人,你偷看你能看到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那你站在那干什么?”
“我怕你想不开自杀,浴室里自杀的法子可多了,什么割腕啊,淹死啊,撞墙啊,还有拿喷头管子把自己勒死的。”
“……”叶心音躺在浴缸里,故意说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死法,谢谢你啊,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