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婶道,“这里的一切都由庄主说了算,只要你进了这里的门,那就是庄主的人了。”
叶心音微惊。这里难道是警局吗?这个庄主什么来头,这么厉害?叶心音揣测不清楚,只得等着穆闻出来。好在没有等太久,穆闻就来了。他没什么变化,坐在叶心音身边,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不惯这里的咖啡吧?”
他笑着问。叶心音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叶心音直白道。“以后会慢慢喜欢的。”
穆闻胸有成竹,“这个地方本来就属于你。”
叶心音听不懂。她从未来过这里,为什么就属于这里了。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她窒息。穆闻碰了碰她的手背,“吃过饭就在这里歇下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行。”
叶心音坚定道,“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不会答应你做任何事。”
“很快我就会告诉你了,别着急。”
“穆闻,你到底是我的盟友,还是庄主的人?”
叶心音突然问。穆闻顿了顿,笑道,“你要报仇,就必须求助庄主,这是唯一的捷径。”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用。”
叶心音失笑,“她平白帮我?”
“嗯,你应得的。”
叶心音沉下了脸。穆闻道,“心音,报仇任重道远,忍一忍。”
叶心音看着他,这张脸还是熟悉的那张脸,可是眼里的东西却变了。“我应该信你吗?”
“得信我。”
到了晚上,叶心音在这里留宿。夜里的山庄很漂亮,接近天际,能看清天上的繁星。叶心音坐在山顶的玻璃房里,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星星走神。她一直绷紧了的身体,在此刻彻底松懈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星星让她感觉很熟悉。在记忆最深处,模糊又清晰的片段,慢慢浮上眼球。她闭上眼,温暖的触感裹住了她的全身。像是有人抱着她,轻轻拍打,用温柔无比的嗓音安慰她。叶心音好喜欢,好怀念这种感觉。她沉沉地睡着了。睡梦里,有人进入房间,轻轻在她床边蹲下。叶婶拿出一支取血针,刺破了她的指头。疼痛轻微,沉睡的叶心音没有半点动静。叶婶拿上东西离开,轻得好像从来没有来过。关上门,叶婶看着手里的东西,慈善的模样在夜里似有若无。从玻璃房离开,叶婶来到实验室,把刚才的东西交给穿着无菌服的工作人员。“谨慎点,这是庄主要的东西,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的。”
叶婶离开,外面的繁星依旧很亮,月亮挂在天空中央,将整个山庄都照得通亮。她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个叶心音,确实是庄主想要的人。……叶婶来到主楼。庄主的房间里发出阵阵笑声,叶婶也跟着笑,推开门。只见屋子里大亮,庄主穿着居家服,正在和玉莹下棋。玉莹耍赖,庄主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见叶婶进来,玉莹拎着裙摆跑过去,抱着她亲了一口,“妈妈。”
玉莹今年刚好十八岁,天真又懂事,像一只活泼的小精灵。叶婶道,“时间不早了,别打扰庄主。”
庄主把棋子一颗一颗收起来,“就让她在这待一会吧,难得她切了手来找我撒娇,再大点就得避开我了。”
叶婶看了眼玉莹用创可贴包住的食指,嘴角有淡淡的笑容。“去吧。”
玉莹又跑到了庄主身边。叶婶看向穆闻。“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穆闻知道,叶婶有话跟自己说。他跟着出去,在漫长的小道上散步。叶婶问,“你在哪里找到叶小姐的?”
“在叶天泰的葬礼上,叶天泰是庄主的手下,我刚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举行葬礼的人就是叶心音。”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当年事发,前庄主把女儿交给叶天泰,叮嘱他好好抚养,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真的还是当年那个孩子吗?”
穆闻脚步一顿,“叶婶,你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有所顾虑。”
叶婶道,“你知道前庄主只留下一个孩子,关乎庄主的血脉,这不能轻易开玩笑。”
“但我直觉很准,叶心音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像庄主的人,我也提前做过鉴定,确实是前庄主的遗孀。”
“那只是你做的鉴定和猜想,难道比山庄里的实验室还要厉害吗?”
“没有的叶婶。”
“一切等鉴定结果吧,我只信那个。”
“嗯。”
他们背后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庄主真的好喜欢玉莹。”
叶婶宽慰一笑,“是玉莹的荣幸。”
她眼里闪烁着希望。希望庄主,一直都能喜欢玉莹。玉莹能一直在庄主身边。……叶心音起床的时候,感觉手指隐隐作痛。她的痛感很灵敏,虽然手指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是她知道,这房间昨晚上有人进来过。叶心音带着疑虑,下楼去找穆闻。穆闻从实验室出来,手里拿着报告。叶心音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她看不清上面的字。“你做了什么?”
穆闻神色隐晦,“等会我找你说。”
穆闻转身离开,步履匆忙。庄主刚起来。她还是昨天的装扮,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结果出来了?”
她伸出手,“我看看。”
穆闻抿了抿唇,这才把结果交上去。看见下面那一行字,庄主的表情不咸不淡。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把报告随手丢在一边,庄主问,“穆闻,你难得有失手的时候。”
穆闻神色凝重,“庄主,我在艾城的时候做过一次鉴定,确实是前庄主亲生,可到了这里……”“这里不会出猜错。”
庄主说,“是你出了差错。”
穆闻微微低头。庄主似有所思,“叶心音真的没有整过容?”
她那双眼睛,真的好像姐姐。“没有。”
“那就是巧合,算了。”
庄主道,“吃过饭你们就走,我不想看见她。”
穆闻眉头紧皱,“庄主,我们要不要再验一次,我总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你怀疑叶婶么?”
“不是,是鉴定过程出了问题。”
穆闻道,“叶心音真的是当年的女孩,没有错的。”
庄主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这么护着她,是为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