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她仿佛在哪见过。穆家的生意做得广泛,但是低调,身价跟实力快要跟陆景霄平起平坐,内行人无一不知道穆家的。但是穆闻露面的机会倒是少之又少。叶心音跟他交握,不动声色。“原来是穆少,难得见你一次。”
“我常年在境外生活,这次是听说陆少结婚,特意回来喝喜酒,没想到看了一场比结婚更有意思的好戏。”
叶心音面带微笑,“变故都是天注定,人无法抗衡。”
“不,是陆太太厉害。”
他话里含笑,字句戏谑,但是又无法让人讨厌。至少叶心音不讨厌。虚伪是虚伪了点,但也是实话。她为了上位,确实用了手段。两人下楼,走向陆景霄那桌。陆景霄眯眼看着他们俩。穆闻坐在他身边,嗤笑,“走一块都吃醋?”
他笑起来耀眼又蛊惑,跟时常冷冰冰的陆景霄相比,是两个极端的俊貌。陆景霄淡淡道,“穆少不必这么套近乎,我们不熟。”
他对任何人都这么直白。穆闻也没生气,“一来二去自然就熟了。”
“以后不一定会一来二去。”
穆闻失笑,“这可不一定。”
他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用火机点燃。正要抽,他复而又扔进面前的酒杯里,“抱歉,忘了你太太有身孕。”
陆景霄扫他一眼,意味不明,“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我或许还不是最早知道的,圈子里仰望陆家的人那么多,试问谁不会对突然冒出来的陆太太感兴趣呢?”
穆闻谈笑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也不喝,修长的指尖捏着脚杯,缓缓晃动。晶莹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荡起波浪,泛起的光泽落入他的眼眸,如狐狸的精光。叶心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是敌是友。穆家。像是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回去的时候,陆景霄在车内问叶心音,“你认识穆闻?”
叶心音到现在心里都还犯恶心,“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像一个新朋友该有的。”
叶心音翘了下嘴角,“也不算很熟,我有点印象,以前应该是见过的。”
顿了顿,她又说,“很久了,那时候我父亲还很年轻。”
陆景霄声音微沉,“他目的性很强,你平日里小心为上。”
“我知道。”
叶心音说,“穆闻应该不是为了乔家的事来,他或许还有别的事。”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看热闹。毕竟像他那样的富二代少爷,尊贵无比,也没什么想要的了。其实除了穆闻,还有很多人,都对她虎视眈眈。陆太太的位置可不好坐。但是陆太太的权利,也不小。她现在不是软柿子了,也没有软肋,只要他们敢来,那么来一个她就捏死一个。过了几天,有一个消息传到了叶心音的耳朵里。乔怡然失踪了。这不算一件小事,但是艾城却没有任何关于她失踪的消息。连乔家父母都三缄其口。可见失踪不一般。叶心音很快就想到了陆志森,毕竟目前愿意揽下乔怡然这个烂摊子,又很有势力的人,也就只有陆志森了。但是叶心音现在忙着查陆景霄的病因,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只是告诉陈姐别去管。反正乔怡然已经站不起来了。她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要先低调一段时间。况且现在陆景霄的情况,也不能一直出风头。晚上陆景霄都是打镇静剂,这样可以睡得安稳些,白天就不怕了。白天叶心音有空,就会一直陪在陆景霄身边。他现在需要的是心灵上的慰藉。长此以往,他的病情才能逐渐恢复。天擦黑后,陆景霄睡下了,叶心音跟陈姐说,“难得清闲,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陈姐二话没说。她们开车去了墓地。乔怡然的事尘埃落定,她想让父亲高兴高兴。然而走到墓碑前,叶心音发现早就有人给父亲烧过纸了。灰烬还是热的,刚走不久。叶心音四处查看,想看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