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这么直白地将这件事说出来。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真的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所以呢，你希望我怎么做？”
程霜的语气格外冷静。一个人在对亲情无所期待的时候也会变得无坚不摧。“你现在就回去医院，阿南那边还等着你去照顾呢，什么时候阿南好了，你再一起回来。”
程季阳说得理所当然。程霜却被气笑了，“爸爸，我之前没有反驳你的话，是因为我至少还把你当做长辈一样尊敬，但是我发现，或许你并不需要这种尊重。”
唐莹闻言插嘴道：“霜霜，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爸爸说话呢……”“你给我闭嘴！少装腔作势了行吗？现在这个局面，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程霜厉声呵斥。唐莹一脸委屈，转头看向程季阳，“季阳我没有，我也是担心蒋家那边会生气，所以才会提醒一两句的，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吗？要是真的得罪了蒋家，那那些好不容易才重新回来的合作案该怎么办？”
程季阳拍了拍她的手臂，“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没有人误会你。”
看着程季阳和唐莹的互动，程霜只觉得讽刺无比。看来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多余的，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必要继续待在这里？自己找不自在吗？程霜想到这里，十分干脆地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程季阳见状气冲冲道：“站住！你要去哪里？”
程霜转头看他，“不用你管！总之，医院我是不会去的，你们谁愿意去照顾蒋南只管过去就是了。”
程霜意有所指地看了唐莹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程家。程霜打了个车，直接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办理了入驻手续。一切办妥之后，她才任由自己疲惫的身躯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做，心里更是烦躁无比。“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程霜的思绪，她有气无力地接通了电话，楚恬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霜霜，听说你今天出院是吗？要不要去接你？”
听着楚恬语气里的关切，程霜心中微暖，“谢谢，不用了，我已经出院了。”
“啊？这么快的吗？我还打算亲自过去接你来着，那要不一起吃个饭吧，就当庆祝你出院了。”
程霜原本想要答应，但是此时的她又确实没有什么心情，于是她委婉拒绝道：“不用麻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程霜听到电话那头似乎多了一个人声音。“在和谁打电话？”
是傅迟的声音。楚恬的声音离远了一些，似乎是刻意避开了程霜，“小舅舅，你怎么来了？我在和霜霜说话呢，她今天出院。”
紧跟着，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程霜没有听清楚到底两人说了些什么，等到她回过神来，和她对话的人已经变成傅迟了。“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