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今天的比赛。”卫月娓娓道来,“我呢是咱们系的支持者,许琳呢自然支持她们系。昨天,比赛还没开始,我们俩先在校园里争执起来,她说他们系赢,我当然说咱们系赢。争了个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许琳提议,‘咱们俩要不然打一架吧,谁赢了就预示着谁们系能赢’。我哪敢跟她打呀!她可是我们班有名的‘徐侠客’,厉害着呢!在校内外,见到不顺眼的事,就会上前理论,理论解决不了问题,就会大打出手。”
“领教过。”郑红伟注视着许琳,微笑着说。
“你在公共汽车上见的只是牛刀小试。”卫月说。
“那你就怕挨打认输了?为了讨饶,还请人家吃饭?”郑红伟猜道。
“我也没那么可怜。我就跟她打赌,谁们系赢了谁请客。”
“怎么反着来?”郑红伟不解地问。
“毕竟是老同学,抚慰一下嘛!”卫月大度地拍了拍许琳的肩。
郑红伟端起啤酒杯,冲许琳说:“谢谢你,没有你和卫月争执,我还吃不上这顿软饭呢!”
“哎呀,说话注意,小心吃徐侠客的铁拳。”卫月点指着郑红伟说。
“为什么?”郑红伟一头雾水。
“为什么女的请男的吃饭就是软饭,男的请女的就是天经地义?”许琳严肃地质问。
郑红伟一时语塞。
“她可是铁杆儿的女权主义者。还说,找男朋友只找自己追到手的,主动来追的坚决拒之千里。”卫月说。
郑红伟猛地想起了什么,注视着卫月,迟疑着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接受追求你的齐锋呢?也是要找自己追上手的?”
这话显然触动了卫月的心事,她的情绪明显低沉下去,犹疑了一下,才说:“认识他之前,我已有了男朋友。”
“跟我猜得一样。”郑红伟平静地说,又试探着问:“能跟我讲一下你们的事吗?”
“说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全面的地方,我给补充。”许琳率直地催促。
“是个老掉牙的段子。”卫月苦笑着说,“他叫江大任,跟我从初中起就是同学。也算有几分歪才。起先,我们还互相瞧不上,到了高二,班里调座位,我俩成了同桌。一开始也没什么特别,只是他总爱和我唱对台戏,后来发展成俩人一说话就辩就吵,自然引起了周围人的反感。有一次,在自习课上,我俩又因为一场足球赛吵得不可开交。前排一个快嘴快舌的女生,忍不住回头说‘你们这才子佳人戏快停锣吧!烦不烦呀?’谁想,这话让全班同学都听到了,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而‘才子佳人’也成了我们共同的外号。从此,我俩不能说话,一说话,准会有人说‘快看吧,才子佳人戏又开锣了’。我急赤白脸地跟对方吵,江大任却不急不恼,听任别人这样说笑。说来也怪,自打有了这共同的外号,他就不再和我吵和我辩了,还处处关心我,让着我,还买好东西偷偷地往我书包里塞。上下学,尽量和我一起走,故意给人留下形影不离的印象,就像‘才子佳人’这个词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