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轻手轻脚的把手中接住的东西放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她接住的是一块瓷砖,还是边角料那种!
如果这种东西掉在地上,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声音可谓是窜天猴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吐槽这块瓷砖呢,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她摸到了脚边的东西。
‘是沙子?还是挺细的那种?’简溪想了想,‘对,当初来到这片孤岛的时候,忘记听谁说过那么一句,这里的沙子很细,还呈浅黄色,太阳一照给人一种在长滩岛上的白沙滩上的错觉。啊,所以这座岛的名字叫白沙岛来着。’
‘这里的沙子那么细,天又那么黑,一下子没看到脚下面的沙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还是说……’
李墨言和尹星辰都蹲下,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他们怀里抱着的都是木头块,比较容易放下,且不发出声音。
显然他们都发觉到了这件事情。
“这是沙子?”尹星辰问道。
李墨言撵了一些沙子放在手心里,补充道:“还是白沙岛的沙子。”
“嗯,可能是巧合吧。”尹星辰耸了耸肩膀,“陈管家不是说了吗?一楼和二楼在装修,有沙子也是正常的吧。”
“那可不好说。”李墨言淡然地说道:“白沙岛的沙子太细了,不适合建筑。”
由于三个人蹲得还算近,在适应了黑暗之后——况且偶尔的闪电,让周围变得不那么的暗。李墨言可以看到简溪有点茫然的表情。
他好脾气地再次解释道:“建筑用的沙子,分为粗砂、细砂和中砂,其中以中砂最为广泛,基本用于堆砌时使用。而装修的时候,用到的比较少,也很难用细砂,基本都是中砂。况且不是所有的砂子都能够用来建筑的,现在很多砂子也都是一些石块打磨而成的。”
简溪愣愣地听着他的话,想了想也对,海边的沙子就那么多,被挖光了不就没有了吗?她身为一个医科生,对这个真的不太了解啊!
她傻乎乎地歪着脑袋看着李墨言,“你是当过b……建筑师吗?”
“什么建筑师,我听你第一次发出来的音,你是想说搬砖的吧!”李墨言嫌弃地说道:“小溪啊……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了吗?”
“墨言啊,你也忘记了吗?开玩笑不算啊!我刚刚是开玩笑呢!”简溪淡定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开玩笑没错的。你这个人也真的是,为什么每次都分不清楚玩笑话和认真话的区别呢?你这样我很心累的。”
李墨言突然觉得,当初答应简溪提议的这一点,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现在倒是成了她的种种借口了。
不对,不对,这么发展下去可不对。可突然之间,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及时止损。
简溪的下一句话却把他的心思给拽了过去,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我认为这是人为制造的机关。”她轻声说道。
简溪的钥匙扣上,有个手电筒。也不应该这么说,是她的钥匙扣,本身就是个隐藏的手电筒,是某一个漫画周边的产物,她看着好玩就买来了。
因为要服务于整个造型,所以手电筒根本就是个装饰物了。只不过展开能够成为一个手电筒这种概念,让大家觉得有趣罢了。能照亮的地方微乎其微,有一次家里跳闸,简溪好不容易摸着了钥匙扣,自从拿到钥匙扣的时候,试用过一次之后,第二次打开那个手电筒,根本没用啊!
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黑暗中看书,它顶多能照亮三行的程度,倒是省点。
刚刚要出门的时候,简溪突然想起了这个东西,刻意把钥匙摘掉,拿着它出来了。
见她说着话呢,竟然打开了一个手电筒,李墨言刚要责备她,却发现了那个手电筒根本就是个玩笑,再加之前面简溪刚刚说过他玩笑话不分,他就懒得说了,差点就一下子坐在地上,享受“沙滩”了。
三个人横着挪了几步,让开了楼梯口的位置,躲在了拐角处,这样即便是有人听到了什么动静,除非下来看,不然趴在楼梯上,也看不到什么。
况且偌大的一个庄园,楼下两层还没有灯光,总发生凶杀案,晚上大家伙儿都不敢出来,害怕有鬼摄魂。
特别还总突然停电,周管家就干脆在大半夜,大家都休息的时候限电了,这样保护一下发电机,好让那破旧的发电机再坚持几天。
到了角落里,简溪这才对着两个人说道:“刚刚咱们下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是旁边那根好像柱子一样的东西倒了的时候,我看着好像是两半截木头。”
“嗯。”尹星辰同意她的话,“并且我接住了那上边的半截,比他抱住的下半截还要粗上一圈。”
“所以说啊,这是人为的。”简溪悄声说道:“而我接住的那个,是个瓷片啊。哎……嘶……”
“怎么了?”
“怎么了?”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让简溪心里有点小得意,宅了两年多,一点桃花运都没有,家里整天催她,如果不想要好好的工作,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当个富太太去。还企图给她安排相亲,都被她给搪塞过去了。
‘哼,就应该让爸妈看看,我可是宝刀未老啊!什么相亲,我是不想要找男朋友,瞧,我但凡出门,大家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啊!’
李墨言已经抓过了简溪的手,用她那个根本不顶用的小手电筒,好像老奶奶穿针引线一样,低着头仔细地看着她的手心,终于发现了一条细口子,还挺长的,不过没有很深,只渗出来了丝丝血迹,这会儿早就干涸了。
刚刚简溪处在紧张和兴奋的状态,没发觉到受了伤,这突然回过神来了,就感觉疼了。
尹星辰也想要看看,李墨言抬头就发觉到了简溪正在得意的神色,心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他挑了挑眉头,低头在她的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