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学姐觉得，凶手是从窗户进入房间杀的人？”有人突然提问道。
简溪循声望过去，是老跟着何展成的那个“学妹”周灵凡。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觉得，而是李墨言觉得。我只是替他演示了一下这个小机关而已。”
周灵凡倒也不纠缠，接着问道：“李先生，你觉得凶手是从窗户进入房间杀人的吗？”
她的问题跟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个提问的对象。
李墨言对她的印象，除了一份简历，就只有昨天在让人说哭了那一件事。在那之后她表现的十分低调，李墨言对她也就没有更多的印象了。现在她突然站出来提出问题，让李墨言多少有些诧异。
诧异归诧异，问题摆在面前却不好不回答。
李墨言肯定的回答道：“目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周灵凡点了点头道：“好的，我没有问题了。”
“……”
在场的许多人都默默的无语，他们心中吐的都是同一个槽：‘怎么就没有问题了？’
李墨言回答问题的时候只是有点诧异，现在突然没问题反倒让他觉得非常诧异了——这个叫周灵凡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主动试探一下呢？
就在李墨言考虑的时候，何展成感觉气氛又要转冷，替他问出了试探的问题：“灵凡，既然你都开头了，怎么不继续问了呢？我感觉你问的问题应该很有启发性的。”
周灵凡被何展成点名，显得多少有点慌张。她支吾着说道：“也……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如果学长觉得有启发性，你就继续问吧……”
‘有问题……’李墨言在心中想到。只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也就只好先记在心里，回头再研究了。
何展成没想到会被周灵凡这么堵一下，他知道此刻再不说些干货，继续到处要人提问的话，今天下午怕是就没什么收获了。
还好尹星辰适时的发话了：“我其实有受到些启发。那个谁，你说凶手走的窗户？我想问一下，他怎么打开的窗户？”
李墨言反问道：“我想问一下，你失意了？”
尹星辰疑惑的看着李墨言，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李墨言又接着说道：“之前你叫我名字还叫的好好的，怎么从刚刚开始就变成那个谁了？你是受什么刺激失忆了还是怎么地？”
尹星辰挑了挑眉毛，也没解释原因，单纯回答道：“我就乐意。”
李墨言也没真指望得到答案，他跟尹星辰昨天见面之后就一直不对付，之所以有这一问，也不过是看不惯他一直这么针对自己。
李墨言这边还在想着再怎么针锋相对，却听简溪也说话了：“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还搞的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要不要我叫你们两个握手和好啊？”
她这话说出来，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接话，她便继续说道：“说正经事吧，别小孩子气了。李墨言，我也想到个问题，尹星辰说的怎么开窗户还是其次，我想说的是，现场我们都去了，有谁发现窗户那里有水渍吗？外面可是下着暴风雨呢，如果凶手没有走门而是走的窗户，水渍去哪里了？”
李墨言似乎没有想过这些，被接连提问，他才开始考虑起来，片刻之后他没有回答提问，而是反问道：“那你们觉得犯人走的是门咯？”
尹星辰没想到会被反问，所以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简溪则是直接回答道：“我觉得走门的可能性很大啊。既然凶手能在杀害刘梦雨的时候从摄像头里消失，没道理在杀害孙致远的时候不能消失呀，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必要躲避摄像头吧？如果不用躲避摄像头，那么他只要去敲门，然后杀掉孙致远，再用那台放映机锁上门就可以了，不是吗？”
李墨言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但是这些推理都是建立在凶手是同一个人的基础上的。那么，如果这两个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呢？”
“不是同一个人？”简溪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你怀疑凶手不止有一个？”
李墨言说道：“没错，我怀疑这两个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做的。这就是为什么我问你能不能确认是同一支笔的原因。那个猫头的简笔画太容易了，如果刻意模仿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以画的非常相似的。但是笔就不一样了，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用同一支笔的可能性非常大，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同一支笔的话，凶手不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他的这番话说完，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你有什么理由怀疑凶手不是同一个人？”简溪继续问道。
李墨言迟疑了一下，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说出来容易再给人招来怀疑。但我也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所以我决定，还是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吧。”
李墨言没有说明会被招怀疑的“人”到底是谁，但张芸却知道，他说的肯定是自己。
‘他这是在敲打我！’她心中想到，‘要阻止他说吗？如果阻止他说的话，会变成在违背他吗？’
她的内心矛盾着，一方面，她不想再被人怀疑；另一方面，则是不敢随便违背李墨言。毕竟目前她能信任又愿意保护她的，只有这一个人。再想到他那如同野兽一般的威胁，她终于打消了阻止的念头。
人一多了就会有七嘴八舌，纵然张芸不敢阻止李墨言，却有人跳出来帮她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这个阻止的人正是尹星辰：“你别想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和简溪的问题呢。凶手如果走的窗户，他怎么开的锁？又怎么让水渍消失的？”
李墨言被尹星辰这种纠缠弄的有些无可奈何，于是他只好摊了摊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尹星辰感觉自己似乎又被他耍了，他罕见的大吼道，“你不知道就说凶手走的窗户？明明简溪的推理更靠谱吧？谁给你的胆量这么说？”
“透明胶的质量不是特别好啊。”李墨言用小指挖着耳朵，就好像耳朵被尹星辰震到了一般，他漫不经心的解释道：“那透明胶在窗锁上留下痕迹了，但是门锁上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