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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在心里低声骂一句。
因为快走到家时,我才发现我买的菜居然忘在海隐家了。
真是倒霉连喝水都塞牙缝……算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家煮泡面跟井致和解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
“才回家吗?”
刚打开门正要走进去,从身后传来元太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与元太面对面的站着。
他穿着黑色紧身短袖显得他更瘦了。
我张张嘴刚想说出去买菜去了,突然想起来菜忘在海隐家,现在自己是两手空空。于是张着嘴半天又闭上,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啊……呃……”
沉默了半响我们双方都不再说话,元太只是发出长长的“嗯”,不知道是有话要说,还是没有话说。他看了看我又把头扭开看向别处再回过头来看着我,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抬起来又重新插进裤兜里,看样子他似乎不太自在。
“伯母她还在吗?”我只好没话找话来打破这样尴尬的情境。
“啊……她早上起床就已经回去了……”
“噢……”
又是一阵沉默。
我有些僵硬的笑着,冲屋子里扬了扬手问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元太点点头走了过来。
关上门,在玄关换好鞋,我走在元太身后走到客厅。
什么时候我跟他之间变得这么尴尬了?是因为昨天晚上吗?
“井致不在家吗?”
“啊……噢……”元太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我赶紧回过神来,发现井致真的不在家,“好像是吧。”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九点在车库集合。”
“嗯,好的,你也是……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元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往玄关走去。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待他走出门后冲我挥挥手,我报以一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才重新关上门。
没有原因的深深叹一口气便走到卫生间洗漱,顺便洗了个头。
用毛巾将湿湿的头发包起来,回到房间找指甲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我藏在抽屉最下面的一本日记。那是和李成泰交往的时候写的,虽然或许现在我应该直接将它扔掉,但实际上我也想看看。
于是我拿出电吹风,盘腿坐在床上将日记本放在大腿上,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看着日记。
我这才发现自己真傻。
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小女生的气息,仔仔细细的将每天有关他的事写个清楚,就连他冲我微微笑,那时的我也会觉得很幸福。
看到后面一点,时间断开隔了好几天才重新开始写。
我知道缺失的那几天没写,是因为李成泰和金心的缘故。
第一次缺失重写的第一句话是在自己课桌里看到的。
很多学生都喜欢在课桌里乱写乱画,而那时我却看见了一个美好的句子。它是这样写着的——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勇敢的人,我什么都不怕,失去就失去,能失去的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有什么好心疼的呢?
可是到最后呢?我还是没有学会像那般坦然。失去的我不愿让它失去,还带着那残败的爱情苟延馋喘的走下去。
自从李成泰的第一次背叛开始,我大概就是这么做的。
第二次缺失重写的后的第一句话,是一句长长的歌词——孤独的我想避开这生活,怎能把脆弱当作是种解脱,伤感的一幕,剧中人是我,无法触摸,只有散场的落寞。
第三次缺失五天,重写后的那天是李成泰的生日,我在日记上这样写道——可他的正牌女友在,我去又干什么呢?那么幸福的李成泰永远不会明白,那么固执的我,永远都不会释怀。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生日前几天我就开始想着要给他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好,可是似乎是我多此一举,在生日当天,他却跟金心一起过,却还可笑的让我一起去。
那个夜晚,我躲在被窝里,哭得喘不过起来。
可是现在看来,我似乎已经释怀了,身处情绪极端的我们,总是断言的那么绝对。
第四次缺失一个星期,我在日记本上花了好长的一条横线,不知是我已经对李成泰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是因为他的这次背叛狠狠伤透了我的心,让我悲伤得难以言语。
可是那么久以来的那么多次,哪次不是狠狠伤透了心呢?
只是刚开始就算被伤害还对他心存希望,可是直到后来不知是他不明白还是我不清楚,一颗心究竟能忍受被同一个人狠狠的刺上几刀呢?
洛杉扎诺夫曾说过:“我们为爱而生。成就不了爱,我们就会在这个世界上忍受煎熬。成就不了爱我们就会在那个世界受到惩罚。”
这样看来,我似乎已经忍受煎熬了。
我记得那些日子的某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与其说它是个梦,到不如说它是一部我和李成泰在一起的期间所有开心事的概况电影,只是它没有华丽丽的背景与优雅的音乐罢了。
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是用圆珠笔重重写上的字。
如果时间真的能够倒流,我宁愿不要遇见你。
人们都说,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分手后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分手以后,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现在,我和海隐呢?
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了?
应该不会吧……因为他至始至终也不曾喜欢过我吧。
想到这里,我停止一直握着电吹风不停摆动的左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以手举着电吹风,头埋着的很怪异的姿势哭了起来。
泪眼模糊中,我似乎看到站在我家门前等着我的海隐。
瘦长的身体,皮肤不白却很细腻,眼窝深深的,薄唇一直紧抿着,阳光被树枝剪得细细碎碎的撒在他身上,有些许的梦幻。
我想,或许李成泰说得对,像我这种人是不适合谈恋爱的。
我缓缓的躺在床上,将身体蜷缩在一起,紧紧的闭上眼睛。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一想到海隐和那个叫莲娜的女生,我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我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还要我怎么办呢?
我会喜欢黑夜,是因为睡觉前可以想一些有趣的事。我会讨厌黑夜,是因为入睡前的那些时间足以将我拖进回忆的深渊。
我狠狠地咬着下嘴唇逼着自己入睡。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海隐的鼻血不停的流,不停的流,不一会儿就流了一滩。
他的脸也越来越苍白,然后他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我轻轻的走过去想用手试试他的是否还有呼吸,他却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像吸血鬼一样咬住我的脖子想吸我的血。
我惊慌的不停拍打他的脑袋,他突然开始吼,“啊……你抽什么风啊?”
这声音不太像他的……倒是有些像……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看,井致抓着我的右手,我的左手正在拼命的敲打他的脑袋。
“啊哈哈哈哈哈……”
我松开手冲死劲揉着自己脑袋的井致尴尬的干笑两声。
“姐,你是梦见自己在吃手抓肉吗?”
“不是……”我坐起身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哭太久的缘故,现在头痛得没话说。
“那梦见什么了?跟江蕙恩打架?”井致喝着手里的鲜奶,低眼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背上贝斯看来是准备去车库了。
“谁让你老是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的。”
说完这句话,我着急的跳下床朝厕所奔去,赶紧开始洗漱。
我可不能每次都比他们三个男生还罗嗦。
咦?
我停下刷牙的动作,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刚才似乎和井致自然而然的开始贫嘴起来,亏我昨天还辛辛苦苦的想着如何跟他开口。那还要不要特意去跟他道歉呢?算了还是不用了吧……说不定一提起这件事来,大家就尴尬了。
洗涑完毕,穿上拖鞋我就往元太家车库跑去。
果不其然,他们三个都已经站在那里,见我来了,都对着我笑得一脸不正常。
哼,我昨晚是没睡好,不然早就起来了,才不会让你们三个有机会这样看着我笑呢。
我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
“诶……空井云,虽然是练习你也不要穿着拖鞋来啊……”
哲熙一脸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低眼看着我的脚。
“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们久等嘛,”我冲他吐吐舌头,狡猾的找着借口,实际上是因为夏天来了的缘故,“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式演出嘛……”
“有噢。”
“什么?”井致率先问出口。
我与元太也都疑惑的看向他。
哲熙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音,笑着说道。
“今晚在‘猫’,我们会有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