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尘风大师安排一下,我要给她们看病。”
说完,江晚晴便坐在最前面的一个桌子上,让巧颜把自己的药箱拿来,等着尘风安排。赵宸深愣了,她这是什么操作?无法支使百姓,就支使尘风大师?而且看起来,尘风大师好像没有半分不愿意的样子。在他的安排下,百姓们果然无有不满,很快,百姓们已经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让江晚晴诊断。尘风大师当然不会公然跟朝廷做对,他在赵宸深面前,也只敢给他碰软顶子,不敢直接起冲突。江晚晴让他帮忙,他也不好不做。赵宸深再次对江晚晴刮目相看,这个女子,待人处事比他想的也厉害的多。又看看刘太医,说起来,刘太医才是这次疫情的负责人、可是江晚晴来了之后,他似乎就将全部的希望放在了江晚晴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夫,能让太医院院长都如此相信?赵宸深还在震惊的时候,江晚晴已经开始诊断了。“你是什么何时发现自己染上疫病的?”
“都有些什么症状?”
“去过那些地方?”
“有用过什么药吗?”
“现在身体的感觉如何?”
江晚晴耐心的询问着病人,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给她们看病,万分温柔。病人们见到大夫,本能的想活着,再加上,感受到了她的好意,也不再对她恶语相向,对她问的问题,也都一一答了。刘太医见此,微微点了点头,也道:“我也一起来看诊吧。”
询问的内容与江晚晴一样,他知道,江晚晴想收集更多的信息,来应对这次疫病。江晚晴一边问,一边记载在病历上。她们的说法,其实跟赵宸深收集的差不多,江晚晴却并不停止,坚持要多收集一些样本。只不过,如此众多的病人数量,还是让她震惊了。她来到这里的时间,刚好是疫病传播的一个爆发点,之前总共才死去了三十多个人,恐怕今日,至少就要再死十几人。日头逐渐西斜,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江晚晴中途没有半分停留,只要面前还有病患,她就一个接一个的看下去。一直到了晚上,赵宸深才提醒他们:“刘太医,江大夫,先停一下吧。吃完饭再继续。”
他已经让人回宅子里取了饭,可是热了又热,江晚晴就是不吃。江晚晴仍旧摇摇头,看完了这个病人,挥手叫下一个。病人们虽然一开始对他们很不满意,但是这一天下来,两位大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他们的敌意也减少了一些。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连最后一个人也看完了。江晚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刚要站起身,就见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拉着最后那个女病人的胳膊:“娘,我们回家吧。”
江晚晴望着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似乎有皮屑。“等等!”
江晚晴连忙叫道,有些紧张。小姑娘停下来,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你多大了?”
“十一岁。”
江晚晴道:“你的皮肤,也变成紫色的了对不对?”
小姑娘不说话,她的母亲则道:“对,这种天气,很容易就会皮肤变色,之后起皮屑。怎么了?”
江晚晴看着那个小姑娘:“我能给你诊脉吗?”
小姑娘缩在母亲身后,怯怯的望着她。“去吧,这位是朝廷派来的大夫,没事的。”
妇女心肠软,看到江晚晴诊了一天的病,也知道是为他们好,便伸手,将自己的小女儿叫了过来,劝她来看诊。江晚晴挽起她的袖子,她的皮肤确实已经变成了紫色,随便一搓,还有皮屑掉下来,纷纷扬扬的:“痒吗?”
小姑娘摇摇头:“不痒。”
赵宸深顿时倒吸一口气,疫病的最初症状,江晚晴是告诉过他的。不痒,才更加有疫病的嫌疑!“你跟我进屋,”江晚晴道:“我需要给你检查一下。”
妇女原本以为没事,见她这么说,急道:“怎么了?小芒也染了疫病吗?”
江晚晴安慰道:“你先别急,我需要给她看一看,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要陪她一起!”
妇女急忙道。江晚晴只得点点头:“好。”
小芒跟着江晚晴到了一间禅房,房内只剩下了江晚晴和小芒母女。江晚晴道:“我需要掀开你的衣服看一看,可以吗?”
小芒看了看母亲,妇女觉得江晚晴也是一位女子,没有什么,便点点头:“小芒啊,听大夫的话,大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小芒已经浑身都生了皮屑,江晚晴仔细盯着她腹部的皮肉,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片刻后,妇女看到了什么东西,忽然惊叫一声:“这是什么!”
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黑团子,刚刚在小芒的肚子上动了一下。江晚晴今天看了那么多的病患,都没有发现表面起皮屑的。原来这蛊毒,在病情一开始就这么霸道了吗?江晚晴仔细看了看那团黑色,朝那名妇女道:“小芒确实已经染了病,刚才那团黑色,就是证明。”
妇女顿时大惊,好半天,才抱着小芒哭:“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江晚晴来不及等她情绪稳定,抓紧时间道:“她还在病情初期,我有方法可以救她!”
“什么?”
妇女仿佛没听清一般,脸上泪水连连,之后狂喜:“你说真的!你有办法救她!你真的有办法救她吗!”
江晚晴点头:“不过,她会受点皮肉之苦。”
“什么意思?”
江晚晴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我会用刀把她肚子的表皮切开,之后把那团黑色的东西引出来。”
江晚晴跟她解释:“之后,她就会没事。”
“你说什么!”
妇女大惊,她哪里听过这样的治病方法!这该不会是个庸医吧!“你要切开她的肚子!不行!绝对不行!”
江晚晴无奈:“不是肚子,只是表皮。那团黑色的蛊毒只吞噬内脏,只要用动物的内脏将他引出来,小芒就没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要开刀,绝对不行!”
妇女拒绝的坚定,之后连江晚晴的诊断也不信了:“小芒明明就好好的!她还没有发烧,她根本就没病!我看你就是个庸医!庸医!”
说着,妇女就要抱着小芒出去。“等一下!”
江晚晴连忙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