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见面就朝着要他表演射箭的?现在居然说她没听说过!那她最开始究竟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宣忱很快自我洗脑出了一个答案——当然是因为她喜欢他,找个理由接近他罢了。于是宣忱挑了挑眉,神情自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吗?我又不是烧包。”
不仅提升了一下自己的逼格,还顺便打压了某些人的品位。这叫什么?这就叫拉踩。按照他的话来说,如果搞得人尽皆知就是烧包,那宸王宣忱可算得上是整个宣京城里最烧包的人了。“还有啊,别人都说,越炫耀什么,就是越缺少什么,小爷我什么都不缺。”
宣忱得意洋洋的抱起手臂,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又回到了放荡不羁的状态,刚才那个英姿飒爽的王爷好像不是他一样。江晚晴:……好的,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缺。妈的,怎么这么欠揍。相府。江时隐自己捏了一个泥人,是申氏的样子,还涂了漂亮的色彩,准备当做生辰礼物送给她。捏完以后,他忽然想起江若水好像也要过生辰了,于是便决定多捏一个。洗了手,带上小铲子和一个桶,准备去后花园挖泥巴。冬天的气温很低,泥土都被冻得硬邦邦的,只有水池旁边还好挖一些。结果他还没靠近,便看到了江琉璃,她正慌慌张张往这里走,像是要逃开什么东西一般。江琉璃与他关系并不亲厚,两人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最多算是点头之交。现在见她慌张逃跑,虽然好奇,但却不好多问。江琉璃看到他,先是惊愕,然后简单颔首行礼,没等江时隐开口,又匆忙去了。江时隐更好奇了。他朝江琉璃来的方向走过去,还未走近,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时隐拎着桶和铲子,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这个药,真的可以让人毁容?”
江若水温柔的声音想起来,但言语间的内容却让人汗毛炸立。江时隐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另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小姐放心,这是从白小姐那里得来的,上次锦鲤池的药也是她给的,绝对有效。只要将这药放在饭里,便会浑身溃烂,包括脸蛋。”
江时隐瞪大了眼睛,赶紧又将树枝往自己身前拉,把自己挡的更严实。锦鲤池?什么锦鲤池?难道是满池锦鲤忽然死掉的那个晚上吗?那不是因为江晚晴命格犯冲吗?“只是那个韩笑,不太好对付,晚星院的食物都由他亲自检查的。”
那个温柔的声音又道。江若水轻轻叹一口气:“父亲不知为何,越来越看重她。佳人榜第一,绝对不能让她夺去。”
“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嫡庶还不是父亲一句话的事。只有彻底毁了她,让她丢尽脸面,才能让父亲永远没有这个心思。”
“小姐,夫人的寿宴要到了,不如我们以这个机会……”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江时隐就完全没有心思听了。他攥紧了手里的小铲子,脑袋里嗡嗡作响。他的二姐姐,要害他的大姐姐毁容?这可是江若水呀!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江晚晴一母同胞的妹妹!她以前,不是很向着江晚晴吗?她为什么要害江晚晴?只因为江晚晴抢了她佳人榜的荣耀?可是江若水,她从来都是温柔似水,对待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呀,何必为了一个佳人榜……江时隐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神色越发震惊。他试图回想,江若水以前有没有抢过什么东西。却震惊的发现,从来没有。因为,她什么都有,她什么都不必抢。父母的宠爱,弟弟的拥戴,京城贵族的吹捧,佳人榜榜首,还有被众多贵女视为“一见误终生”的宸王殿下宣邈。全部都是她的,原本就是她的。她本来就有,为什么要抢?而现在,一旦父亲对江晚晴有了一点偏心,一旦江晚晴成了佳人榜榜首,江若水居然就要毁了她的脸。那是她的脸啊!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江时隐震惊极了,手上的桶啪一声掉下来,骨碌碌滚了很远,只有小铲子还稳稳的握在手上。“谁!”
江若水立刻循声找过来,看到了原地震惊的江时隐。空气中都透露着死寂。江时隐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江若水稳住心情,强行按住声音里的恐惧:“你怎么会在这?”
江时隐把小铲子猛地扔到她衣裙上,愤怒的转身跑了。“小姐!”
翠屏也赶紧过来,同样害怕:“怎么办?小少爷不会听见了吧?”
江若水顾不上衣裙上的泥土,只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姐别担心,小少爷一向不喜欢大小姐,就算听见了也没什么……”啪一声响,弥漫在空气中。“你懂什么!”
江若水甩了她一巴掌,愤愤的转身离开。他不喜欢江晚晴?是谁病重时还喊着江晚晴的名字,是谁病好了以后第一个找江晚晴道歉?现在居然说江时隐不喜欢江晚晴!“赶紧把这东西烧了!”
江若水气急败坏。既然被江时隐发现了,她这件事是果断做不得了!现在只希望江时隐不要去告状,如果他真的去了……江若水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他真的告状,也只能早点毁灭罪证,到时候在江仕武面前各执一词,希望江仕武能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