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娇躺在病床上,虚弱无比,她脸色发白,但眼眶里泪光闪闪的:“谢小姐,你来了,你去看过风月姐了吗?她怎么样?她还好吗?我,我没能去看她。”
“你先别想这么多了,你的伤也不轻,等你可以下床走动了,就到楼上去看看她吧。刚刚我已经去过了,还是那样子昏迷不醒,不过你放心,有厉先生在,风月一定会没事的。”
谢襄一边轻声安抚她,一度看向陪伴在钱娇娇左右细心照顾的杨铭。钱娇娇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现在想到当时的画面,都觉得历历在目。“本来风月姐不会伤的那么严重的,她都是为了保护我……她总是这样,一心为别人着想,为什么都不为自己考虑下呢?”
杨铭擦掉她的眼泪,眼中带着心疼:“别哭了,刚醒来,哭坏了眼睛该怎么办?”
钱娇娇按住他的手,接着说:“当时,我和风月姐就在那辆车上,最初,一切如常,可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风月姐的脸色都变了,整辆车都不受控制的四处飙走,明明来时一切都检查过!又怎么可能突然发生了意外?”
“这件事不能怪你,总裁已经吩咐我去调查了,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审理的时候发生的意外,有人在这期间对车子动了手脚,具体的,我已经跟厉总汇报过了,现在只要等待结果就可以,娇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杨铭语重心长地说。看着他们互相依偎,安抚的模样,谢襄在确认过她没事之后,由于工作关系还是早早的回去了。而ICU室这边,也根本不如加护病房那样有生气。一片死沉着,静的,只有呼吸机的声音。病房门被打开,季凡走到厉景庭的身边,神色担忧:“你一直在着看着,难道她就能提前醒来吗?医生都说了手术非常顺利,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多少睡一会吧,你知道你已经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吗?”
甚至也不怎么吃东西,如果是一般人,身体早就垮了。“我睡不着的。”
厉景庭声音沙哑的说道。“睡不着,合眼冥想一会也好,至少比你这现在都好!”
季凡想把他骂醒,他真就从未见过厉景庭如此不清醒:“你现在这样,即便是等唐风月醒了,她也不会开心!”
孩子,都已经没有了。厉景庭轻轻地抚着唐风月静静垂放在身侧的手,蓦地,脸上涌现着一抹沉痛的神色。“她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分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却直到她躺在那,我才发现是她。”
“我知道。”
这些,季凡都已经听杨铭陈述过了。也是厉景庭亲自把唐风月抱出已经撞的变形的车子外:“景庭,也是你救了唐风月,如果不是你在,她就会因耽误治疗,说不定,这会情况还不如现在。”
可是这番话,却让厉景庭的脸上充斥着一股自责感:“可是,我就在她后面……明明那么近的距离,以前没能保护好她,现在,难道我也不可以吗?”
季凡沉思了一会,究竟是谁,会在这种情况对唐风月下手?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审理期间,如果要抓,是很好抓的,只怕对方早就留了一手。季凡摇头:“你也不是能预知未来的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厉景庭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变的有些空茫。曾几何时,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病房门被打开,杨铭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总裁,那边已经有消息了,按照时间的推断,的确是在审判期间对车子动的手脚,已经命人去法院调监控了,这辆车一直是由胡新看管,可是现在,我联系不上他。”
厉景庭看着唐风月,平淡的开口道:“找不到他,那就继续找。”
“是。”
杨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道:“另外,警局那边也有人来了,说是顾小姐现在还在看守所,她一直吵着要见您,您看……”顾若薇确实有些不自量力,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无法自保,白家的事情一出,如果没有人帮她,即便她自己请律师辩护,也得判个三年五载的!如此这会,倒想起总裁来了?只可惜,唐风月出了意外,厉景庭没有心思再见她了!可是,下一秒,厉景庭却意外的站起身来:“杨铭,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去警局。”
“是。”
季凡刚想说话,厉景庭扭头看着他:“帮我照顾好风月,我去一趟就来。”
见季凡点头答应,厉景庭才转身离开了病房,有些事,他是时候来个一刀两断了。——顾若薇被警察带走之后受到了冷待,她现在即没有了厉景庭撑腰,也没有徐萱那样的背景,所以被安排进了一个看守所的单间,空间非常狭小,连个窗户都没有,里头,还有一股臭哄哄的味道,只有一把椅子和桌子。“给我安分点!你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后面有需要工作人员会过来教你。”
警局内的一名队长鄙夷的盯着她说道,完完全全就是对待嫌犯的凶恶态度。顾若薇根本无暇顾及他,跟没听见似的,大声训斥道:“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刚刚说的你都没听见吗?我要见厉景庭!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的未婚妻!厉景庭,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们这么对待我,就不怕我出去以后,革你们的职吗!”
她目露凶光,满脸的阴狠,整个抓捕的路上几乎像一只疯狗般嚎叫着,让人不悦。历经百战的队长自然是看多了她这种耀武扬威地失势,只是冷笑了一声:“省省力气吧,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说完,警长丝毫不顾她的大喊大叫,离开了原地。“你回来!放我出去!!景庭,你在哪?!你在哪?!”
莫约十分钟之后,顾若薇终于觉得有些疲惫了,队长带着警员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顾若为整个人瘫做在地面上,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个地面是不是肮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