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墓主人都不会建立没有用的墓穴,除非这个墓穴是在风水上起到对称的作用,必须有,又没东西可放。
我想到这里,就很快磨灭了我的想法,这墓主人很有钱,前期是公主,后期是女王。根本谈不上说自己就没有东西放了,然后留了个空墓室。
我手电筒的光一直在墙上扫来扫去,却突然好想一晃看到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确定看到了什么。我但是墙上绝对有东西。
我咽了一口唾沫,后背出了细细的冷汗,然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手电筒的光移到墙上。
只见墙上是几排褐色的字。我看到这字就像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一样,语气很激动的把他们三个人都叫了过来。
四个手电筒的光都照在这面墙上,褐色的字迹很清晰,每一个字就和巴掌那么大,有的地方还有流下来的褐色痕迹。那字迹是比较潦草的楷书。
“彼岸有花现彼岸,花与叶间了无缘。忘川一河波幽淡,彼与岸间即天堑。火照之路人漫漫,前生今世因果散。愿殇心殇情亦殇,花叶飘零不再见。”
岳古一喃喃念出墙上写的字。然后老陈用手指在字上抹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是血。”
话语一出,我们都沉默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我在看完这个字,心里一揪。这里边到底承载着多少绝望,才说出“花叶飘零不再见。”
彼岸花本就是冥界之花,花叶永远不会同时出现。
在墙上提了血书这也是那墓主人的安排吗。还是有什么人留下了血书与深深的绝望。
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当年的人在墓墙前划破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段话写在墙上。当年又要久了多少血,才能保证这自己历经岁月,也只是变了颜色而已。
我不敢多想,千年前的故事,谁说的清。
“是不是爱她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这个墓,想送她最后一程?”李思宁再怎么蛮横不讲理,也终究还是一个女生。她早就忘记自己是在盗墓,而是在欣赏千年前可能是凄美的爱情故事的字。
但是不得不承认,随处可见的彼岸花,还有已经不见了的大殿,墙上的血书,都让我觉得这个墓很不简单。每一步都似乎是在接受召唤。
我脑海里浮现出看到的壁画上的内容,为什么那一幅壁画要着重刻画城墙下的男人。当时所有人都死了,唯独那男人没有死。
壁画上没有写那男人最后去了哪里。也没有说最后女王成亲,那么为什么最后要埋葬一个双人合葬棺?棺材里是女王和谁?
写下血书的,又是谁?
“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岳古一抿着嘴唇,淡淡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血书,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在这本就空荡的墓室里开始找,墓室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还是用手电筒一点点照。大概过了五分钟,我们在血书下边汇合。谁都什么也没找到的是,这时李思宁用手指勾了一块布放在地上。
那块布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了。大概一张a4纸那么大,在右边有两个洞,中间有一个洞。一共上边有三个小洞。我看着不明所以的。
“这是这个墓穴里,除了血书之外的唯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能有啥,一块破布。”老陈很无法理解。
但是我心里总觉得,墓穴不是街道。随便能出现垃圾。
墓穴的存在是让死者安息的。
那么每一样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保证要么是死者生前喜欢的,要么是交代的,要么就是值钱的。
出现一块破布的可能性太小了。
我皱着眉头,心里这么想,然后用手电筒在上边很仔细的照了一照。
在层层灰尘之中,一个小小的标记引起我的注意。
“咦……”
在布的一边,似乎有一个淡淡的三条杠,然后旁边还有不完整的三条杠,但是就是从那里撕下去的,所以,这个布上边只有三条一样长的杠。
“你们看,这是什么?”我用手指着那三条杠。
三个人都低头仔细看。
这时岳古一脸上突然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道袍!”
听了这话,我们都大吃一惊。
道袍,就是道士穿的衣服,我们一下子想起来在墓道遇到的道士尸体,在外边扎了我的脚的道家“墨灵子”骨头。
如果这个破布是道士的,我可不可以认为这就是那个修为极高的道士留下的。
他是怎么进去这个墓室的,他为什么留下一块布,他为什么又死在墓道里。他的“墨灵子”又为什么出现在森林里?
我们一下子又都沉默了。
“别管这些了,我们盗主墓室吧,把宝贝都拿了。”李思宁说道。“在这就是浪费时间,愿意谁留的谁留的呗,咱们拿宝贝来了,谁留的也跟咱们没关系。”
李思宁说完这话,我们突然恍然大悟,对呀,和我们有啥关系啊,拿了宝贝赶紧走人才是重点啊。
想到这里,我们就准备去主墓室。回头一看,那通往主墓室的墓门还在,没有像大殿一样消失,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他们三个走了两步。
但是我又退回来了。我把地上的破布卷了起来,放进我的背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这么做,其实在我内心,总是希望自己能弄清楚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