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猛虎难敌地头蛇,如今他恭恭敬敬,不代表他的心口如一,贸然出口恐怕也会惹来灾祸。
再者他若是问了他,也会有理由搪塞过去,毕竟他们是求助的一方,只能说这个城主不仅富甲一方,他的势力其实隐藏的很深,甚至于他常年在边塞,也没有察觉到,尽管,物资运输这条道是命脉,总会有内奸,管理军队不仅是要打胜仗,同时的如同做人一样内外兼修,朝廷要支持,其中的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麻烦也时不时会甩出来,让人措手不及,他想做甩手掌柜,但是有的时候可以甩手不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可以纵容,如今发现的却是可能是冰山一角,不过,当下他压制住了内心这瞬间变化的想法。
只当这是个教训,给他敲响了警钟,只等他回到军队,再一一整顿……
面上对着那老者满是感谢的神情,站起来双手抱拳道“晚辈多谢前辈指点!”
薛阳也跟着君洛站起来,她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来一半了,在一边发自内心的迎合着道“多谢城主了!”
她不懂旁边君洛心底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城主是个好人,即使没有亲自送,但是也算是拖着关系走后门,把他们找到了路子。这放在现代,不是要潜规则就是要贿赂的节奏阿!
想想她千方百计逃避套路的过去,简直就是一个灾难史实级别的大片。
进了娱乐圈要片约,要代言要有有曝光度,她那么水灵灵的一根葱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呢?
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尤其是刚进去这个圈的时候,有一次居然还被骗到了三级片的现场,她差点就把鞋拔子丢到了导演的脸上,把摄像机砸烂,硬是从那个片场杀出来,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她曾经热爱的行业里面的黑料,柔弱如她,那一次是真的爆发了,她的信仰和现实在对比,看谁先倒!可是就是那么现实,只要她拍了就有签约有关注,收入不再是她跑龙套的时候那么点微薄的工资,交了房租就所剩无几,对她而言一个刚毕业的默默无闻的学生,钱有多重要?在看着身边有家庭有背景的同学,陆续的都有了工作,或者进了好的剧组,开始代言,一炮而红……太多太多,在她的心里燃烧着,但是她又很明白,她要付出的和得到的,是不对等的。失去自我和当初的初心违背没有什么两样,即使再苦再累,心里很难受很煎熬,她都不肯妥协,要说她的优点怕是掘强了……
一路走来她的路并不平坦,虽然她没心眼但是她始终如一,没有被诱惑,无论是一开始的名利和身体之间还是后来她成名了之后,又陆续出现了更多更加头疼的黑料和陷害,她才明白权力的游戏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参加,因为有太多的无奈只有当你有了权利有了钱财之后轻而易举可以解决。
所以第一次,薛阳不讨厌她的身份,有了公主这个“国家国家公务员”的身份,当这个城主愿意帮助她,之前受的苦还有被当做众矢之的那又如何?
薛阳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但是她经历了风霜之后只会更加坚强,当初的她不也就是路边的一朵小花吗?
不过现在的她更加幸运,遇到了一个疼她的哥哥,她骨子里却没有变,她即是那个二线女明星薛阳也是这里的公主殿下,立场变了她的心没有变,她想要守护和坚持的东西也没有变,说到底,她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自我,开始学习这里的一切,不再是君洛的保护伞下的妹妹,独当一面不是说着玩玩的。
薛阳其实内心也是心绪万千,她说完看着阳光爬进来,点点的灰尘都变得可爱起来,漂浮着的都是充满光明,照亮了这个大堂。
对面城主却摆了摆手,一副受不起的样子道“这乃是我这做臣子的职责,哪里受的起,能被公主所用是在下的福气,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
说着,他慎重的看着薛阳和君洛叮嘱道“虽然是说了是运送粮草的车,但是也不是万无一失,这其中的惊险有很多都是突发情况,最重要的是即使有官兵保护,也难免有人检查……”
薛阳看着对面的城主,她想了想这其中的变化,脑补了一下后面,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混到里面呢?”
“在下既然出得了这个主意,当然也有这个门道,我那舅舅就是运输粮草的押运官,如今是万不得已,所以出此下策,只能委屈一下公主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前辈了,我君洛定当把今天的恩情记在心里来日当涌泉相报!”君洛面上还是十分感激他的,即使心里清楚只不过是权衡之下的做法罢了。
薛阳听城主说完后,没有考虑太多,更没有去问这一路上会有什么危险。
她现在的脑海之中满是微兮月白会不会有危险,打仗会不会受伤。
不对这不单单是危险和受伤的问题,战场上那么凶残,时常死人。万一……
“妹妹,你在听吗?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为什么一直在发呆?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君洛的手在薛阳面前晃了晃,有一些担忧道。
“啊?我……我没事,对不起,刚才走神了。你刚才在说什么吗?能不能重新跟我说一遍。”薛阳反应过后急忙的道歉。
她心中还是有些空唠唠的,有些害怕。
“没有说什么。你要是不舒服了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君洛又改口补充道:是不是在担心他?”
君洛口中所指的“他”自然是微兮月白。
薛阳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响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他。我很害怕他会不会受伤,毕竟战场上都是你死我活。”
就在刚刚他脑海里浮现了一张张画面,其中一张便是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微兮月白的胸口被长枪刺中,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