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主的表情非常难看,这一点我看的清清楚楚。
地宫此时现出一条逼仄的甬道来,场景颇有些像神庙逃亡还有欧美大片里的片段。
我有些犹豫时应该继续跟着海陵主朝下走,还是说就此打道回府。
眼前的甬道有些曲折,而且在目光所及之处的那个拐弯,弯度非常的大,几乎成一百多度的回廊结构。
按照我之前采访的经验和规律来看,我此时的位置距离我肉身所在的位置是没有多大的距离的。
不知道是我现在的方向感还没找准,还是说这地宫的构造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我总感觉这条甬道在拐了一道弯以后,通向的是这周围的海中。
不过,我现在还不敢完全的肯定,顶多也只能算是心里的一种不定向的猜测。
这些推测到底站得住脚站不住脚,现在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对海陵主所说的酉兽十分的感兴趣,毕竟他牵扯着一个重大案件。
目下,我也算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冥王还有明锁匠声威再大,要想管住我们,肯定有些鞭长莫及。
对于明锁匠还有冥王,我只能说,暂时不能给出任何的意见,因为明锁匠自身的一些污点,到现在实在无法洗清。
我打算笔直的走入这个甬道,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线索,或者说能提前给周老贼他们找出一条道。
可是,海陵主回给我一个十分难看的表情。
那种表情无疑告诉我,他现在的注意力不在我,而是在于一个新生事物。
这个新生事物,从他的表情来看,极有可能现在就在我们的附近,但是海陵主现在还无法确定他具体的坐标。
因为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十分胆怯的恐惧。
我见他疑神疑鬼,心中的一根弦不免也紧跟着绷了一下。
海陵主竖着耳朵,眼珠子也似乎一直跟着某种动静在飞快的旋转,只是这种声音对于我来说,似乎并不怎么感冒,任凭我怎么竖起耳朵,怎么聚精会神的去听,我依然无法搜集到哪怕是一个头发丝的信息。
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海陵主的眼色来行事了。
看人脸色行事,肯定也就意味着海陵主的一点点举动,就会随时引起我内心深处巨大的反响。
海陵主聚精会神,但是在那么极短的一段时间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如鲠在喉的缩回了身子。
就仿佛突然间受到剧烈的刺激。
我见他脸色惨白,一口气马上就要喘不上来,马上过去扶住海陵主。
只听到海陵主声音嗫嚅,手一直不停的颤抖:“酉,酉来了……”
他这么一说,我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起来,就感觉心脏似乎跳到了嗓子眼上。
话音刚落,整个地宫已经晃动了起来。
这种地动山摇的感觉,使得我的心绷的更加紧了。
随着剧烈的晃动声不断地靠近,我隐约的辨识出一种新的声音来。
“脚步声!”
对,是巨大的脚步声,而且这只巨大的爪子只要一落地,整座地宫就要随之剧烈晃动一下。
地震震得整座地宫灰尘扑扑,碎石不断,我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咽下的恶心。
“老兄,这酉吃人不?”
一句玩笑话同时也是一个不得不提上日程的事情。
海陵主此时已经完全倒在了我的怀里:“吃人!而且只吃人的心脏!只吃人的脑髓!”
我听罢这海陵主的话,顿时就有些晕头转向,那可不就是撞在了枪口上?
关键时刻,海陵主的反应然我大跌眼镜,本以为一代领主应该具有常人所不具有的魄力,可没想到,此时此刻,他完全就是一个怂包。
怂的不能再怂……
“老兄,那这酉有没有什么惧怕的天敌之类的……”
遇上昏君,只能自己动手,但我必须从这昏君嘴里套出一些货真价实的料来才行。
海陵主浑身哆嗦,眼看已经支撑不住。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孬的人,简直就可以说是个窝囊废。
我搂着海陵主,这海陵主此时很想逃避,几乎已经玩起了装死的游戏。
我又气又笑,情急之下终于逼迫海陵主说道:“行吧,既然这样,那为了保全我自己,就只能把你先送出去塞塞牙缝了,等他吃完你以后,我的应敌之策肯定也就应运而生了!”
这话果然奏效,海陵主见我抱着他已经向着那种巨大的声音走了过去,此时精神立即抖擞了起来与之前的那个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别别别,徐记者,这酉怕黄鼠狼,别说是黄鼠狼来了,就是听见黄鼠狼叫,酉都会怕的立即缩成一团!”
这话马上让我有了底气。
我就在想,这海陵主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就一个黄鼠狼叫声吗?是你没见过黄鼠狼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黄鼠狼是什么东西?
有了这个解药,我马上学起了黄鼠狼的叫声叫了起来。
这次,海陵主总算没有骗我,几声唧唧的黄鼠狼叫声一传出来,地宫内部巨大的震动立刻停了下来,那种脚步声也跟着消失的干干净净。
海陵主捂着耳朵:“哎,总算走了!”
听了海陵主这话,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此时摄像机阿郎滴滴滴的响了几下,我知道,这个给力的伙伴一直都在暗中相助着我,此时伸出手在肩膀上拍了拍他。
似乎能听见阿郎的笑声,阿郎把录下的这段音频在我的耳边播放了起来。
“嘎嘎嘎……砰砰砰……”
声音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但是阿郎一直在我耳边重复性的播放着这些声音。
大致循环播放了三遍,我突然从这种声音里面听出一种别致的声音来。
“嘎嘎嘎……”
这似乎是一种大公鸡的叫声,我心中有些郁闷,随即又仔细听了两遍。
这一听,几乎可以确定混乱的声音当中夹杂的就是一只大公鸡的叫声!
心里顿时就是一连串字疑问:酉这个字本来就有鸡的意思?难不成这酉兽就是一只巨大的公鸡?
再一反过来思考,我发现这情况又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这样,那得是一只多大的公鸡啊?他走起路来,都制造出一种逼真的地震感觉出来!
想着这些,我就想从海陵主的嘴里面打听打听。
可我还没张嘴,一个巨大的、长着血红冠子的公鸡头就凑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