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对顾笙的情仿若隔世,又重新浩浩荡荡地回来。她清冷眸中又重现他的身影,与其说江棠缠着顾笙到不如说是他在费劲讨好,讨好曾经被他苦苦相逼的人。可这毒瘾就如同寄生虫一般甩也甩不掉,更或者是有人不想让她甩掉。一边被顾笙喂着甜蜜的蜂蜜水,一边还要疼痛之际被他弥留的善意吃下徐彦的药,来起到缓解作用。江棠好歹也跟在顾笙身边整整三年,自然识得这些东西也懂得控制的道理。一年的经历会让她懂得许多懂得分辨人心险恶,可也为能分辨出她徘徊于两个男人之间的闺中密友。原生家庭的伤或许便是一辈子的囚笼,四年的大学时光不再是她期盼的模样,除去生活费的汇入与阿庭短暂交流她的生活剩下一片空白。她变换成那个易虐成性的模样,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她是应该感谢顾笙的,他们都曾是她的救赎可疯子不属于任何一个带有情感的人,那是重大的罪。她从不惧怕死亡也不屑于存活,可她生出想与庭之共度一生的念头就畏惧死亡,就如顾笙救赎的三年她需要有人拯救。时间渐渐过去,江棠也对顾笙依赖成性,心理上承托身体上的接触使她沉醉在这个自己亲手洒下的网下面被掩埋。顾笙的手臂托着她的头,“明天我想去沈家找沈艺谭去逛街,好吗?”
顾笙半闭的眸子慢慢睁开,眼神带着些许闪躲他没理由拒绝,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江棠却也是与沈艺谭相识的,“她最近也是有点忙的,一个制片人也是忙的。”
他重复的说了几遍她忙,重复解释更显的他手足无措,连江棠最先说的“沈艺谭”都没有怀疑,要是在以前闺中密友怎会没有特定的称呼。“她不忙,就算忙也不会连我这个朋友都没时间见,你就是小气不准我见别人。”
江棠把身子迅速转出他的被窝,头也被转移的远远的。大骂好几声小气鬼也不罢休。“小气鬼,小气鬼......"”我不是小气,是沈艺谭她真的忙,很忙。“”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自己一个人睡吧!!!“”那里冷,我给你暖暖乖乖。“这个词还是顾笙最近新学的,没想到放到江棠身上一丁点用都没有只能怨着这空调温度咋不能再低点。说完这句话,江棠就后悔了这室内17度就算有个小薄被也是遭罪的,但尊严使她不能屈服,这一次不让她出去下一次就更不让了。最后还是压着怒火好声好气把人给请回来了,一回来江棠就克制不住靠近这个大火炉。但怒气总得有人来平息,谁惹的祸谁来直到清晨的初醒才压住已虚弱无力的喘息声。江棠醒来的原因不是被刺眼的光而是这厮还想再来一次,竟试图唤醒她气的江棠拼的最后一丝气力踹他一脚,本想把他给踹下去,却应力气太小只做了有气无力的挣扎。 等顾笙离开,江棠忍着浑身酸疼马上从床上爬起,从抽屉里找到后事药后喝水咽下。顾笙自然是想用孩子困住江棠可她的身体不允许,也就任由江棠而去了。江棠简单梳洗便出了门,也是在顾笙保镖护送下去了沈家他要派人跟着就跟着。江棠没想到进入沈家最先见到的不是沈家老爷子而是沈墨云—沈家家主,"沈少,”本想简单寒暄几句便想离开,毕竟这位的手段可不亚于顾笙,凭一己之力保下四面受敌的沈家没有点黑道势力干涉也是不可能。“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棠点头正要离开,后面声音又响起,“江小姐,小心顾笙那可不是个好人!”
江棠转过头,一脸笑意的反驳道:“他再不好,也不会害我。“”希望如此,艺谭在大厅等你。“便朝大门口走去坐车离开。一进门,江棠便轻车熟路过去挽住沈艺谭的胳膊,俨然一副好朋友的样子。”
怎么,这么就没见我想我不?哎都怪顾笙要不然我能早点来的。“沈艺谭神色十分不对劲,但还是恢复以往的笑容,故作镇定的回应江棠的话,”我当然想你,都怪他让我们这么久都没见,“可在江棠眼里显得这般可笑连装都不会装。沈艺谭自然也是知晓江棠失忆的事,到希望她一直如此到死都别想起才是最好的。江棠有了沈艺谭这个挡箭牌,”我们要去逛街,都是买些女孩子的东西不要跟着我们。“顾笙派来的保镖也不好随身跟着只好在远处跟着。也许是走累了,或是手上提的东西太多随便找了家咖啡馆歇歇,沈艺谭还是按照两人的习惯点了两杯卡布奇诺,江棠瞥了眼却没有喝。江棠眼神瞧着一个正擦桌子的女服务员,沈艺谭顺着她的目光过去,还没等她看清正脸就已转身离开,江棠也回头正好与她眼神相碰,她有些心虚似的低下头。两人没了外人的监视好像也没有这么多话要说。选的是个二楼靠窗的位子,因包场了二楼就只剩她们,窗边白纱吹动与上面的吊坠相碰似是想打破这沉寂的场景。没想到最先说话的不是嘴,而是她抑制d瘾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发作,脸上的血色像是被瞬间吸走般,惨白的面色吓的沈艺谭手足无措。她也是知道这是江棠d瘾发作的样子悔恨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出,走前尽力铺垫的红润也在此刻分崩离析。”
棠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马上打电话给顾笙。“江棠制止住她的行为,”我包里有徐彦开的药,拿给我。“沈艺谭在包里快速的翻找,找到后从药瓶里到处好几个拿起旁边的白水好让江棠咽下。她用手顺着江棠的脊背一遍遍往下,好让她能咽的更加顺畅。见她一脸缓过来的样,心里才放下从背后轻轻抱住她,让她可以靠着她舒缓一下。过了一会儿,沈艺谭正要张嘴,却听见江棠开口,”回家吧。“这是个动听的词语,落在她耳边却是恍惚其间。她终于开口,”对不起。“江棠只是拿起包下了楼,喃喃自语了句,”罪都已经受了,道歉还有何用?“回到别墅后,张妈第一时间就端来了一杯蜂蜜水,这是少爷刚刚打电话说的。她也不知道为何曾经夫人和少爷多好的关系如今闹成这副模样,好在夫人失忆了,忘去了痛苦记起与少爷的点点滴滴。江棠看着手中的蜂蜜水莫名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大口喝下就上楼。冲进洗手间,到洗手池疯狂的干呕直到把东西都吐出来才罢休,没脱衣服把自己深深沉入浴缸,温热的水冲进耳道、鼻里、口里好像畅通无阻。可她也知道不能让给自己疯太久,抑制住疯狂从水里出来,在顾笙回来之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