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在秦寿房前响起。
“谁啊。”秦寿有些不愿的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将门打开。
门外是刘向似笑非笑的脸,秦寿再次展示了什么是变脸。
“王爷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秦寿一副求知欲拉满的样子,看的刘向暗骂了一句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向也不废话,他原本想慢慢玩,王舜卿的死实在是刺激到他了。
“蔡全呢。”
“蔡,蔡全?下官不知。”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没见到蔡全。
他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想法,该不会是被刘向抓住了吧。
“不知道?”
“下官这就去找,这就去找。”秦寿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撒丫子就往外跑
“王爷。”一名侍卫凑到他耳边说着什么。
“柴房?”
柴房的门被打开,蔡全被人拖出来,入眼就是十几个大汉瞪着眼睛看他。
刘向看着他身上还是那套夜行衣,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转身拍了拍费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还是回去镇守边疆吧。”
“把他带到本王房间里。”
刘向刚回就靠着桌子休息。
蔡全跪在地上,不知道刘向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带过来,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睡觉。
他一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要想好说辞,他可以很确定自己的脸没人看到,只要咬死说自己一时糊涂潜入顾府偷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跪的膝盖隐隐发疼。而我们可怜的秦大人还在顾府里找着蔡全,他也不知道蔡全去哪刺杀王舜卿的。
甚至还惊动了言念,言念看着被自己当成贼胖揍了一顿的秦寿。
“言丞相,你怎么能打人呢。”
言念看着秦寿这衣冠不整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把他当成什么好人吧。他方才贼头贼脑的在窗边晃悠。
可恶,差一点。
“秦大人为何深夜在这顾府..闲逛。”
“梦游。”
“梦游?”
“对。”秦寿不再多说,朝着言念行了一礼就走了。他再找不到蔡全,刘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个时候还是命重要。
言念脸都黑了,你家梦游在人窗边贼头贼脑的?
顾府这么多屋子,偏偏来到了她屋前,偏偏要在自己快说服苏晚台的时候,偏偏要坏她好事。
言念和苏晚台打了声招呼,就跟在秦寿身后。
她发现秦寿走的方向,好像是去刘向住处。
自从刘向那番言论之后,言念就有意无意的疏远他。
她是有借着刘氏皇室力量复仇的想法,同样也是因为皇室忌惮萧远,她才能这么顺利。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为了复仇,委身刘向的想法。如果是这样她宁可辞官,一个人想办法。
她想的正出神,都没有发现已经到了刘向屋前。
“言丞相?”费杨不知道言念为什么来找刘向。
“找王爷?”
“嗯。”言念想要知道刘向到底在做什么。
“让她进来。”刘向伸了个懒腰,显然是没睡好。
言念见到跪在地上的胖瘦组合,眼神满是不解。
“王舜卿死了。”
“怎么会。”言念震惊的看着刘向。
“难道...”
“你没猜错,就是这两个蠢货。”
“王爷,下官不敢。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秦寿喊冤。
“你没胆子?他有。”
“萧远怎么就派了你们这两个蠢货。”
事实上秦寿也不知道,他上朝的时候,跪的太过专注睡着了。睡醒了发现自己被派来办案。
大致情景是,刘文正在气头上,看着所有人都起身。只有秦寿还跪在那,一时间深受感动。这才派了他这个草包来。
萧远甚至都没准备这步棋,但他手下的人知道秦寿要来洵州,这才特意接触。
“王爷!下官冤枉。”
“王爷,我我我有他勾结萧萧远的证据。”一直没有吭声的蔡全突然开口。
他想明白了,就算自己二人真没有,刘向也会揪着这个不放。倒不如自己主动,没准还能捡条小命。
“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爷,你别听他乱说,这是诬陷。”
刘向早就派人去秦寿两人的住所搜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
“说说看。”
“他,他的信,偶偶尔有几几封没处处理的。”
“我,我藏藏在茅茅厕后,后面的石头头里。”
言念光是听着他说话都有些着急。
谁能想到他把信藏到了茅厕后的石头里。
费杨没等刘向吩咐,就已经带人去搜了。
秦寿不停的擦着额上的细汗,他现在只能祈祷费杨没找到。但他错了,费杨带人忍着恶臭味把整个茅厕翻个底朝天,最终找到了那几封信。
刘向拿到信的时候,并没有先看,而是给了言念。
言念用帕子裹着信,这才慢慢阅读信中的内容。
“房屋塌方是你们所为?”
“你们,该死。”
秦寿再看到信的时候就已经在思量着后路,眼下除了弃暗投明没有更好的办法。
“王爷,丞相。下官该死。”他说着狂抽自己。
“是我糊涂,我愿意弃暗投明。”
“求王爷,求丞相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机会?”刘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啊还真是生的好,会投胎,王舜卿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一定不至于此。”
“带下去。”
蔡全和秦寿都被费杨让人架出去,只剩下刘向和言念,费杨还十分贴心的带上了门。
他想着自家王爷应该要和言念说几句体己话。
“费杨和我说了,你今日去见王舜卿了。”
“嗯。”
言念的回复,让刘向有些尴尬。
“他让我和你赔罪。”
“没放在心上,他是你们刘家的家仆。应该的。”
“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外人。”刘向有些恼了。
“若非是母妃离世早,你本该是要做我王妃的。”
“你本该是许给我的。”
言念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那是言玉。”
“可你就是她。”
“我,叫言念。”言念看着刘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言府的一个下人。”
那场屠杀中,顶替言玉的言念替她死了。世上只剩言念,也只能是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