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但是值得。”
带着几分卖惨的意味儿，云小小出声的同时挑衅似的鄙了袁娇娇一眼：“谢谢倪经理的关心，能够替公司出一份力，我义不容辞。”
只言片语收买了准备跑路的云小小，倪楠唇角微翘，“要是站不住了别强撑着，下午我找其他人来顶阿暖的班，你提前回去休息吧。”
云小小有些小得意的站回到前台位置，昂首挺胸的打起精神站岗。“不用，我中午回去换双鞋子，这几天人手不够，我亲自在门口盯着些比较稳妥，免得有人冲撞到我们的合作方，把合作搞砸了。”
“那拜托了，到时候公司的影视部门能够做出来，少不了你的功劳。”
“我们一起努力，加油！”
“加油！”
倪楠诓骗完某个麻烦鬼，她把人带到运营部的休息室。不忘留个心眼把门带上，倪楠走到饮水器前边，询问着身后的袁娇娇：“咖啡，茶还是白水？”
“给我一杯白水好了。”
把接了水的一次性纸杯递给袁娇娇，倪楠招呼着她坐下。“坐吧。”
袁娇娇不好意思地站在沙发旁，脸上的表情如同本尊一般僵硬，摇了摇头。“不用，我说完事就走。”
倪楠大方的坐到袁娇娇对面的沙发上，她抬头望着她。“什么时候走随你，但是我不太喜欢有人在和我交谈的过程中傻站着，让我仰视她。”
对方说出的话犹如是警告一般，怕自己的行为不礼貌，惹怒倪楠。“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抿了一口水，把纸杯放置在茶几上，配合的坐了下来。手却是局促不安的搓着衣摆。袁娇娇开口总是很喜欢和自己道歉，倪楠以前怎么没发现急性子的女人也有优柔寡断的面孔。“袁女士道歉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开口就能让我听到这句话……你今天特地来找我，总不至于是要把改好的剧本的全稿给我看了，暗示我本子优秀了不少，但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倪楠的话无心，带着调侃的意味儿。落在袁娇娇的耳中，听者有心。她的心宛若针扎一般，骤然而来的痛意疼得她脸色发白，表情亦是说不出的难看。“倪经理误会了，我没有那种意思。”
柔软的沙发此时此刻对于她而言坐如针毡，抓紧时间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来是想确认一件事，剧本你是收到了，对吧？”
“收到了。”
“收到了就好。”
“你的问题问完，轮到我问了。”
倪楠把话语权握在自己手中：“我的问题是，袁女士怎么把剧本的全稿全部给我了，不怕我想不开为了报复你，偷偷把剧本给用了？”
听到倪楠要使用自己的剧本，袁娇娇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她甚至露出了有些欣慰的表情，“飞跃娱乐那边的事，倪经理全听到了，我下定决心不和他们有来往了。”
“所以呢？”
倪楠反问。“所以，与其等剧本真的烂在我手里，还是把本子交给闻悦娱乐好了。”
倪楠坐直身子，她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袁女士的意思是，你要把剧本卖给我？”
袁娇娇急忙解释，“不！不是卖！”
“剧本是你带着我一点点琢磨出来的，日后能成为一块璞玉，最大的功劳在你身上。”
“我唯一的奢求是，剧本拍出来后，能够在宣传海报上给我和我朋友留个地方，给我们两个保留署名权。”
她站起身，庄重的给倪楠鞠了一躬。要合作的是她，出尔反尔的也是她。袁娇娇哪里还有脸来卖自己的剧本，她只想着能够给本子找一个好归宿，至于花出去买剧本的钱，就当作是买了个教训了。倪楠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她有些搞不懂她是真的对剧本上心，哪怕不计后果也要把它拍出来。还是想着要以退为进，勾起她的兴致。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倪楠都能够做到见招拆招：“行吧，我答应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人家把本子送上门来，她哪有拱手送走的道理。更何况，这可是袁娇娇求着她收下的。“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倪楠的松口仿佛给了袁娇娇天大的希望。她压根来不及问是什么条件，满心欢喜得就答应了下来。倪楠出去拿了份合同回来，交给袁娇娇。“剧本我收了，版权费用的话按照合同来分成好了，我们闻悦娱乐也不是出不起这笔钱，哪里有占别人便宜的份。”
袁娇娇避开合同，抗拒着摇头，“不行，我不能要，是我对不起闻悦娱乐，对不起倪经理你。”
她要是接了闻悦娱乐的钱，那她真的和卖孩子有什么区别？倪楠瞧着躲着自己的某人，她不想浪费时间去说一些好听话。索性拿着本子走到袁娇娇跟前，她没有哄着袁娇娇，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对啊，你是对不起我们公司，所以你要做的应该是承担起责任想办法把剧本拍出最好的效果，而不是把本子丢给我们，做甩手掌柜。”
“本子是你和你朋友创造出来的，没有人比你们更懂这个剧本了，我出钱是给你拿去做启动资金拍剧，不是给你拿着去嚯嚯的，懂吗？”
全过程中，倪楠的话言语犀利刺耳，不过很有说服力。虽说袁娇娇做出得退让条件很诱人，倪楠并没有贪心。和袁娇娇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她这个人很拧巴，有脾性但是精神内耗很严重。这样的人，情绪往往很容易变化无常。这会子她也许出于愧疚提出要把剧本免费让出去给她使用，但是到了后期真的赚钱了，八成会起反悔的念头。闹到网络上，网友绝对会指责闻悦娱乐趁人之危，与其到时候分钱不均扯皮，不如签约前把所有事情处理干净。以绝后患！